第158章 一百五十八、我的身世 “哦,那么说来……(1 / 1)

死敌她绝代千娇 百俩金 552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58章 一百五十八、我的身世 “哦,那么说来……

  “哦, 那么说来,我还真是受宠若惊。”本走在前面的时葑忽地停下了脚步,并往其中一个方向看去, 显然被吸走了神一样。

  梁朝华以为她是心生了几分恼意, 正准备伸手欲将人往回拉时, 腹部中先一步传来一道极致的绞痛。

  低下头, 则正对上时葑笑意盈盈的桃花眼,而腹部中的疼痛则越发致命。

  “不过王爷既然做好了请君入瓮的准备, 那么可否想过引来的不是君子而是一条食人巨蟒。”

  她的声音压得极轻极浅, 宛如情人间的耳鬓厮磨,就连此时二人都显得格外的令人浮想联翩。

  “美人想要杀了本王, 是否有些过于不自量力了。”梁朝华脸上露出的那抹震惊与憎恶之色只流露出了那么一瞬, 遂换来的是那抹深沉得化不开的冷笑。

  而周边的景物也在开始不断变化,原先的假山流水成了一处栽满残荷的池塘, 西边的门移到了南面,就连这满院的花团锦瑟,也成了那等枯枝败叶的荒凉之景。

  什么都在变, 唯有那匕首刺进对方肉里的阻力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更不曾掺夹着半分水份。

  “不过美人倒是胆大得有些聪慧, 也难怪能将言安给迷得神魂颠倒。”男人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脸颊上时,满是暧昧横生。

  “啧。”阴沉着脸的时葑并未多言, 反倒是将手中匕首再度朝人腹部不断搅拌,脸上的笑意也变得越发扭曲开来。

  因为只要他死了,那么她名单上的仇人就会少了一名。

  “小葑葑想不想知道你的父亲是谁。”忽地,眼梢带笑的梁朝华来了那么一句,使得她下压的匕首动作停顿了几秒,可就是那么一秒。

  她的腹部也传来了一阵绞痛, 低头一看。

  只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甚至那把匕首的主人做得比她还要狠,竟是在上面洒了浓重的麻沸散。

  而她的脖子上也被架上了另一柄剑,等她正准备强忍着灭顶之疼破釜沉舟时,她却先是肩膀一痛,而后眼前一黑的晕了过去。

  连带着这秋风扫落叶,瑟瑟无人赏。

  等再一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并非同自己先前设想的是处在一个阴暗潮湿的水牢或是牢房中。而是一个干净明亮的屋子里,鼻间处则传来了好闻的草木清香味,就跟她之前年少时无意间闻到过的一模一样。

  “醒了。”一道清冷声音也正从她耳边传来。

  “既然醒了,就将碗里的药给喝了。”

  眼珠子动了动的时葑,这才看清了说话人的长相,原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偏生这声音却是故作老成得紧,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不是无意间得罪过此人一样。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时,却发现嗓子眼就像是被火灼烧后的一样疼。

  也在这时,那扇未曾紧闭的厚重木门‘叽呀’一声被推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嫩修长的手,而后是一抹娇俏的粉色裙摆,一如少女给人朝气蓬勃的笑脸。

  “她醒了没啊。”刚推门进来的少女则是之前在林间之人。

  “已经醒了,我还在想着你什么时候会过来。”飞瑜见人进来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并将自己手里的药碗塞到了她的手上。

  因为他从小到大除了和小铃铛这样的女子打过交道后,对于这种宛如美人蛇一样的女人,还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应对才好。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还有………”名唤小铃铛的少女还欲在说些什么时,飞瑜就跟屁股长了痔疮一样的站了起来。

  “你来了正好,我刚想起来师父还有事吩咐给我,我就先过去了。”

  小铃铛看着这人跑得飞快后,也不由气恼的跺了跺脚,显然是被气急了。

  “那个你既然已经醒了,就自己把药喝了,还有,你可不许勾引那个呆头呆脑的小子,要不然哪怕你是我小姨妈的女儿,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小铃铛回想起这个女人的手段,还有之前看见的一幕幕时,只觉得她要是真的想勾引那呆子,说不定那呆子不过两三天就会彻底沦陷下去了。

  “你知道我的身世是不是。”

  原先正半垂着眼帘的时葑则飞快的抓住了她话里的‘小姨妈’三字后,整个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救命浮木。

  还有当初她在河边醒来时闻到的那股奇异之香,不正是和现在闻到的香味相互重叠了起来吗。

  “告诉我,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好不好。”

  “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小铃铛看着被她抓得通红起来的手,人也不由泛起了几分恼意。

  只觉得这人可真是过分,他们救了她,她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谢谢就算了,居然还掐她,也难怪那呆子吓得都要跑出去了。

  不过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还有要不是小姨妈,哪怕她死了她都不会在意半分的。

  可偏生这人,算了,不说也罢。

  “对…对不起,我只是一时之间太激动了。”时葑这才发现,刚才情急之下的她做错了什么,可那双眼睛却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似要从她嘴里知道答案一样。

  “其实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你是我小姨妈的女儿,剩下的那些你要问,就问我师父。”小铃铛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要是在继续和这个疯子待在一起,说不定就连她都会被传染了这种疯病可怎么办。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女人长得倒是真好看,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必须建立在她睡着时,醒过来的时候,她无论是怎么看怎么讨厌。

  “好,谢谢。”

  “谢什么谢,你先将这药喝了再说,我可告诉你,这药可是我熬了好久的,必须得要趁热喝才有用。”

  “嗯。”

  等喝完了药的时葑强忍着腹部疼痛,推门外出时。

  当细碎的阳光温柔的洒在周身上后,不自觉的令人泛起了暖意,连带着她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也有了刹那间的松意。

  “你醒了。”背对着她的男人在听到门推开的声响后,方才出了声。

  “可还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并无,还有谢谢你救了我,只是我有一事还想求大师为我解惑。”

  时葑看着这人,不正是之前对她胡言乱语,说她活不到而立之年的假道士时,整个人先是稍愣了下,可也仅限于那么几分。

  “大师救了我一命,不如送佛送到西可好。”她虽知此话委实有点不要脸了些,可现在的她却是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特别是当她心心念念的答案就在眼前,并且是触手可及的地步时。

  “可是想知道你的身世。”黄半仙只是扫了她一眼,便飞快的得出了答案。

  原先挑拣着草药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连带着他原先半弯的身子也站了起来。

  “是。”时葑担心他感受不到她的诚意,还对其行了一个求其解惑的礼。

  “还请大师告知在下的身世。”

  “可我担心你也许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我可以承受,何况我作为当事人,更应该有知权的权利。”双拳紧握的时葑,目光在为坚定不过的注视着眼前人。

  “还有,我想要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他们又是因为什么抛弃的,可是最后这一句,她却是没有没有那个问出口的勇气,生怕换来的会是那等万劫不复。

  黄半仙盯着她那双执拗,却又和那人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时,终是轻叹一口气后,这才娓娓道来,他当年所知道的一切。

  可是他却没有说出完整的来,反倒是用了一个在简短普通不过的小故事前来表达。

  原是武林中一个冒冒失失,初出江湖不久的剑客因着在一次下雨,在寺庙中邂逅了一位貌美少女,故而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这三见,自是恨不得将那心窝子都给掏出来了。

  可是这少年嘴笨,不但不会说那等甜言蜜语就算了,还总会好心办错事。比如姑娘说想要一枝桃花,那人却傻乎乎的将那一整棵桃树给连根拔起后,抱来送给姑娘。

  在比如,姑娘说最近天热,总觉得吃什么都没有胃口。那人担心心上人胃口不佳,则跑去了皇宫之中抓了一名御厨出来,威胁着对方手把手教他做夏日解暑之物,结果等做好了兴致冲冲的送给姑娘时,反倒是害得姑娘一连跑了三日厕所,像这些小事数不胜数。

  后面不知怎的,剑客突然和姑娘说要去江湖里闯荡一段时间,等两年后,定然会十里红妆的迎娶姑娘。

  两年后,那人回来了,却得知了姑娘在半年前跳河而亡的消息,长成男人的少年也因着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彻底的疯了。

  而那男人在多方暗查姑娘的死因后,机缘巧合下得知,原来在他离开的一年后,姑娘诞下一子后不知因何,郁郁而终。

  站在原地的时葑听完了那个小故事上,只觉得有一股寒气直从脚底窜往天灵盖,指节攥得泛白,掌心更被抓得一片血肉模糊,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感觉不到半分疼意。

  就连脑海中,那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念头都变得越发真实,可是她又总是想要竭力否认。

  只因这个真相,任谁听到了都会觉得荒诞与可笑,何其嘲讽又何其好笑。

  我的亲生父亲居然想要杀了我!!!

  等时葑回过神,还想要多问一些时。

  此时的眼前哪里还有那黄半仙的半□□影,就连身后的竹屋,晾晒的草药架子,也在顷刻间化为了虚影。

  林中枝头被风吹得簌簌而响,因着昨夜刚下过一场润雨,连空气中带着缕缕雨后清香。

  那么刚才自她醒后见到的,并听到的一幕,到底是周公梦蝶,还是冥冥之中有着神灵为她解惑,并给她指出了一条光明大道。

  等她浑浑噩噩的走出那林中时,只觉得遍体生寒,更不知这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她归身之地。

  外头烈阳高照,一度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正当她伸出手想要遮住那有些刺眼的光线时。

  面前却倏然涌来了一阵席卷而来的风,那风更是将她给紧紧搂住,力度大得使她挣脱不开半分。

  “你………”

  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抱着她的男人正在不断的微微颤抖着,好像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致,而她的鼻间则弥漫着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清冽竹香。

  “还好你没事。”他本想说的千言万语,到了此刻也只化成那么干巴巴的一句。

  “你知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失踪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雪客。”

  “我没事。”

  好像在这一刻,她也变得没有在像先前那么的厌恶与抗拒他了,甚至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他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心她。

  “下次做什么之前,你能不能不要总是一个人冒险了好不好,我不是说过你不再是之前孤军奋战的一人了吗,你的身边还有我。”林拂衣的话说得有些过急,连尾音中都还微微带着几分颤,唯有抱着她的力度不曾减少半分。

  “你可知道,当那天等我赶来的时候见到地上那一滩血,却没有看见你人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有多么害怕,甚至是在恼恨我没有保护好你。”

  “那时我在想,若是我来得在早一点,或是在强大一点,是不是就会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

  这一次的时葑,难得的没有同之前那样和他呛声,而是任由他抱着。

  等男人抱了她许久,久到她腿都有些发麻了,这才幽幽的来了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之前我在长安城中遍寻不到你人时,一位路过的道长好心告诉我,只要我出了城南后沿着北边一直走,不要回头便会找到你。”

  刚开始他也以为那老道只是戏言,可寻人急切的他即便明知会是假的,可也想要死马当活马医。

  好在,他赌对了。

  等回到长安后,她才知道原来她这一晕,便是晕了半月之久,而距离回楚国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偏生她想要做的事,现在还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唯一知道的一个,却是令她连回想都不愿回想起半分的毛骨悚然。

  “雪客可是在想什么。”林拂衣将剥好的螃蟹肉放在了她的白瓷小碗里,因着知道她的口吻偏重,还特意给她亲调了一碗酱料。

  “不过是在想,现在的林大人出现在此地,那么在楚国中的那位林大人又是何人。”眼眸半垂的时葑看着摆在面前的精致吃食时,人却并未有下筷的意思。

  这好像是自从上一次他将她囚禁后,二人第一次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个桌上吃饭,倒是难得。

  “山人自有妙计,反倒是这螃蟹肉还是得要趁热吃才好吃。”

  “可我还有一个疑惑,现在等着林大人给我解惑才行。”时葑放下那未曾沾过物的竹箸,漆黑的目光直直扫了过去。

  “雪客有话不妨直说。”

  “你是因何喜欢上我的,我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等庸俗到了极点的说法,更不信那种日久生情。”

  “我更想知道的是,林大人又想从我这个一无所有之人身上获得什么?我身上的秘密林大人是不是早就知晓了?甚至林大人为何就那么笃定我不会真的杀了你!”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就像是重拳打了出来,只砸得那还在为她剥螃蟹之人停下了手中动作。

  “雪客只要信我一回,剩下的交于时间给你答复可好。”男人轻叹一声,不欲过多言语。

  林拂衣深知那时的他是做事过于冲动了,可若是时光能倒流,他想他还是会做相同的事。

  唯一恨的是,没有将人给看得在紧一点,否则现在的他们说不定连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我说过,等事情结束的时候,只要是雪客想要的或是想知道的,我都会亲手捧到你面前,哪怕是我的生命。”

  有些事不适合直面回答,只能借由时间来答复。

  “哦,是吗?”时葑眉梢微挑,显然对这个回答极为不满意。

  “雪客可是不信我。”

  “何来的信与否,既然饭我已经吃完了,便不在打扰了。”时葑将那碗完全没有动过的螃蟹肉重新推到了他的面前后,起身便要往外走去。

  “这大晚上的,雪客想要去哪里。”身后人却慌张的忙牵住了她的手,脸上满是紧张之意。

  “自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时葑眼皮半掀,随后语气冷漠至极道:“林大人说的这些话哄哄小孩子尚可,可对时某来说,只觉得虚伪。”

  “可是这里就是你的家,为何雪客就独独不愿相信我说的那些话,我林喜见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

  “呵,你说,若是换你成了被迫经历过那么多苦难后,你是否还会信这些可笑的情情爱爱,特别是当那人还是彼此间两看两相厌的仇人。”

  “我信,可我怕的是你不信,更连那点微渺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林拂衣察觉到她的恼意后,非但没有松开紧握着她的那只手腕,反倒是更用力了几分。

  时葑这一次没有回话,而是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直接将他扯着她袖口的布条切断,寓意一刀两断。

  而后没有半分留恋的大跨步往门外离开。

  独留下林拂衣一人,愣愣的看着被他攥在手心的那块破布,随后拳头紧握,最后在松开任其飞扬。

  好啊!当真是好得很!!!

  他都将姿态,尊严放低在地上任她践踏了,可是换来的却仍是弃之如敝履。

  若是结局都是一样的,那他还何必一直遵守着自己往日来的君子之礼,何不像当初将人囚禁在府里的那段日子,那才是真真过得销魂至极。

  何况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载,他又何必一直委屈自己。

  等时葑冷着脸离开了那处令人窒息的府邸后,便见到了早已等候在外头的一辆青铜马车。

  正当她准备视而不见,往另一条道路错开之时,那马车中人却先一步掀开了帘子,朝人笑盈盈出声道:“小葑葑那么急着可是要上赶着去哪里,不若上车让本王送你一程。”

  眼前的男人就跟没有发生的那日的事一样,依旧朝人笑得灿烂,一如初见。

  “好啊,那就有劳了。”正打算抬脚走去的时葑,不知因何改了想法的朝着马车上走去。

  马车上,因着二人离得极近,近得连彼此鼻间都弥漫着独属于对方身上的淡雅清香。

  “小葑葑的胆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你就不担心本王会杀了你泄愤吗。”梁朝华微凉的指尖抚摸上她的脸,就像是一条散发着腐烂,腥臭之味的毒蛇在伺机而动。

  “若是我怕,现在又岂会上这马车。”时葑并未马上躲开他的触碰,反倒是眼梢带笑的迎了上去。

  “反倒是摄政王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就不担心你我二人独处间,再一次发生先前之事吗。”

  “听你的意思,难不成小葑葑这一次还打算对本王下狠手不曾,不过小葑葑的心看起来还是太软了,若是你之前下手的力度在重一些,或是阴险的在匕首上抹了毒,说不定现在的情况则会完全相反。”

  “瞧摄政王这话说的,难不成你以为人人都与你是那等卑鄙无耻的小人不曾。”身子后退几分的时葑,脱离了男人过近的桎梏,唇边讽刺的弧度则在不断加深。

  不过他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思路,毕竟这世间唯有小人才能活得长久。

  而这身下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摄政王府。

  既然一个敢请,自是一个敢去,只是不知这一次鹿死谁手。

  等夜间,时葑便在梁朝华略微带挑衅的话中留宿下,而她所在的院落附近,不知派遣了多少士兵将她给团团围住,那等密集的程度,怕是连一只苍蝇都插翅难逃。

  只是这苍蝇虽入了网,那用于勾虫的蜜,多多少少也得沾上一点后,方才不复此行。

  “人可睡了。”

  正当她准备起身时,门外倏而传来了一道对话声,音虽不大,却胜在咬字清晰。

  “回摄政王的话,人先前喝了汤,现已睡下了。”

  “好,记得将人给看紧了,莫要将这只狡猾的狐狸给放跑了。”

  “诺。”

  等那人的脚步渐行渐离,最后化为无声后,原先闭眼假寐之人,这才睁开了那双亮如星辰的眼,并将她外面的一层亵衣褪去,露出最里面的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