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百零七、你在利用我 等过了这处竹林……(1 / 1)

死敌她绝代千娇 百俩金 539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07章 一百零七、你在利用我 等过了这处竹林……

  等过了这处竹林, 再行数三步,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用竹子搭建的二层小楼,而正院中的那棵银杏树下, 则有一名白衣男子抚琴, 红衣女子在不远处翩翩起舞。

  不时一阵清风徐来, 落了牡丹枝梢上的几片绯红之艳, 端得周边如梦似幻。

  小张将他们几人迎进最里间,那刻着‘竹墨’二字的雅间时, 方才退下, 若是有事唤他,便摇响那放在那竹编桌上的铜铃, 他们守在外头之人便会进来。

  “这翠水轩的竹笋宴倒是不错, 林大人与殿下等下无论如何也得要尝下味才可。”脸上带着恬静笑意的陈诗语说话间,不忘亲自为他们二人倒上了一杯竹荪酒。

  “这酒味道清淡, 并带着竹子的清香,诗语觉得倒是在适合殿下饮用不过。”

  “多谢陈姑娘的好意,不过孤身子不好, 素日饮不得半点酒水, 哪怕是那等滋补的亦是如此。”眼皮子微掀的时葑只是轻扫了那颜色澄净的竹荪酒一眼, 便收回了目光。

  可谁曾想,下一秒, 她的那杯酒先一步被身侧人拿起,并端在手心中,随即一饮而尽。

  “殿下前些日确实感染了风寒之症,想来现在还未好痊愈,不若便由本官代她一饮而尽,可好。”林拂衣嘴上虽说着问答的话, 偏生手上的动作快过了嘴上动作。

  “可否麻烦这处的店家为她备上一盅温热的杏仁羊奶,本官记得雪客肠胃一向弱,若是餐前不吃点其他的垫垫胃,难保会闹得肠胃不好。”林拂衣此时离她极近,近得似乎连他那冰冷的呼吸都拂在了她的脸上。

  本是一副在唯美,暧昧不过的场景,偏生在时葑眼中,只看见了浓浓的恶心与算计。

  此刻他又打算利用她算计谁?不,与其是算计,倒不如单纯的只是需要她帮忙挡住一些人,比如此时脸色不佳,却仍强撑笑意的陈诗语。

  若是她没有猜错,应当是那位陈家小姐暗恋这位表里不一的林大人许久,故而才会在刚一见面时,便对她露出了浓浓的敌意。

  既见事情的一条线已经撸得差不多了,她想,她为什么还要久待下来为他人挡刀子?

  “孤倒是不曾记得孤得肠胃何时弱过,还有林大人难不成不知孤生平最为厌恶的便是那杏仁羊奶,林大人若是想献殷勤,恐是找错了人,孤可非是那等迷恋你皮相之人。” 时葑锐利眼眸一扫,作势拂袖转身离去。

  却不曾想,她到底低估了那人厚脸皮,与那颗想要拉她下水的心了。

  “阿雪可还是在气我那日未曾去看你之事,可我那日实在是有事缠身离不开人。”林拂衣见她转身拂袖离去之时,强忍着满心厌恶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含情脉脉的恳求之色。

  “若是我知那日阿雪病了,在如何我也会抛下繁杂的琐事去见你,可等我忙完手上之事,想要去寻你时,你却不愿再见我了,自从那日过去后已有半月之久,难不成阿雪还在气我那日所做之事吗?”

  “阿雪即便在气我,也莫要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然我会心疼的,我今日见你时,却是见你比之前还要消瘦几分。”

  “你恶不恶心啊,林喜见。”时葑听着他那自以为是的含情脉脉表演,就差没有将隔夜饭给直接吐出来了。

  太阳穴处更是‘突突’跳动着,偏生在她想要挣扎离去时,她发现她手上的命脉被人给死死扣住,抬眸间,对上的便是男人那小人得志的恶笑。

  “你给孤放开,林拂衣!你到底想要演到什么时候。”许是怒极反笑,这也是她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唤了他的全名。

  “若是我放了,难不成阿雪便能原谅我了吗,若是不原谅,那我倒不如不放,免得你再一次像先前那样,偷偷的从我眼皮底下溜走。”

  “你…你们………”

  瞳孔大瞪的陈诗语半捂着唇,满是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们二人相互拉扯中那只手,漆黑的眼眸中更闪过一抹难以言明的厌恶感,可是针对的不是那位林大公子,而是她时葑。

  “陈小姐莫要被这人一番恶心作呕之态给骗了,孤可从未同这位林家大公子有过任何关系,若是有,那也只是仇人。”时葑对上男人得逞的目光时,心下瞬间一个咯噔。

  她顺着那未曾紧闭的雕枝莲六角菱花窗外看去,正好看见今日同与其他公子相约在此聚会的刘扶羽等人时。

  顿时,她的一张脸瞬间煞白,当下还有什么不曾明白的。

  怕是从她今日遇到他的那一刻,便到处都充满了算计,否则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是否太过于凑巧,甚至到了一个巧得匪夷所思之地。

  就在她欲收回眼的那一瞬,对面之人也看了过去,其中一人更朝着他们这处招手,大声喊道:“喜见,你今日怎么带殿下来了这里,我还以为你们会去那处杏花林地,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们,倒是巧得很。”

  少年这早已编排好的一句,完全就像是压死了时葑这只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的沉,又那么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林拂衣收敛起唇角的那抹阴冷,继而再次朝人温柔出声,“最近杏花林的杏花开得正艳,晚些阿雪陪我一同去赏那杏花疏影里,楼台影动鸳鸯起可好,阿雪去年亲手为我埋下的那几坛子杏花酒,也正好可以挖出来喝了。”

  眉目雅致如谪仙的男人正一口一个‘阿雪’唤得温柔,更泛着丝丝缕缕的缠绵缱绻之气,亦连那双浅色的瞳孔中,都盛满了醉人的酒意。

  这一幕的一幕,都无疑令一片暗恋他的女子嫉妒到了足以发疯的地步,即便那女子素日里在温柔端庄。

  “够了,你演戏演得不嫌恶心,孤看着都嫌作呕。”随着时葑怒不可遏的一句落,是另一个女人有些拔高的尖利嗓音。

  “小女来之前倒是敬太子一句,可谁曾想,太子倒是不知廉耻得与那等下作怜儿一样,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喜欢,偏生还要去同女人抢男人,简直令人作呕。”

  怒极反笑的陈诗语越是看着她这副默不出声的样,更觉得恶心到了极点。

  “不过若非如此,太子又岂能担得上诸人嘴里戏称的那‘怜儿’二字,今日倒是令本小姐大开眼界,更明白了何为恶心到腌臜得不堪入目之物。”

  “本官可一直记得陈小姐贵为世家之女,又是这燕京有名的才女,谁曾想竟然也是能吐出此等污言秽语的粗俗之女。”面带薄怒的林拂衣虽说不出那等辱骂女子的激厉之言,却也知,如何打蛇,才能正好的打到那七寸上。

  “林大人莫不是也是一时被这太子的皮相所惑,不对,应当是,不知太子又是如何脱光了衣服勾引的林大人才对,否则依林大人的洁身自好的品性,又岂会瞧上像太子这样人人可欺,又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

  “陈小姐不知,在说他们之前,理应先得拿面镜子照下自己那面目可憎的样才是。”

  林拂衣似跟见不到其他人说她半句不好一样,话里的语气越发森冷泛寒,往向陈诗语的目光更是带着丝丝警告的寒意。

  而在下一秒,原先紧闭的竹门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推开。

  “喜见,刚才我们叫你那么久了,你怎的都没有听见,难不成又是想背着我们在这里偷偷幽会。”

  进来后的刘扶羽还满是暧昧的扫过他们二人,眼中露出一抹在明显不过的戏谑之色。

  此情此景,只要非是个傻的都能看出少些猫腻,何况他们还是那么的光明正大。

  “原来陈小姐也在这里,瞧我这人的眼神一向不好,居然都没有发现。”等话到一半,刘扶羽方才故作惊讶的看见了站在一旁,早已面色难看到铁青的陈诗语。

  “啊,那个,我瞧着外头的牡丹开得极艳,不知陈小姐可愿赏在下一个脸,一同前去赏下花。”

  “既是刘大人相邀,小女岂有不去之理。”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的陈诗语自然知道,他这是想要给她一个离开的台阶下。

  正好,否则她若是在待在这里,看着那个恶心的男人,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之事来。

  等人全部离开后,时葑终是在难以忍受恶心的挣脱了他的桎梏,红唇轻启,满是冷讽道:

  “林大公子倒是好算计,好心机,就是不知你们这些又拿孤下了何样的赌注,赢了的人又会获得什么。”

  “自然是极为有趣之事。”等竹门合上的那一刻,林拂便眉眼厌恶的同样松开了握着她手腕的手,只觉得就跟沾上了什么恶心秽物。

  “反倒是殿下倒是和之前一样的遭人厌恶,你说,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后,也不知该多么的有趣。”

  “呵,孤在恶心又岂能恶心得过这演技一流的林大公子,若是传出去,恐怕污的还是你林喜见的名。”本欲怒而拂袖离去的时葑在临出门时,方才想起了她之前是因何跟着他来的。

  总不能她旁白被人给算计了一通,又灰溜溜的离去,那方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反倒是现如今,林大人在利用了孤一番后,先前说的那些话可否应予。”

  “自然。”林拂衣见着这张飞快从怒转为平静的脸时,心下倒是闪过一瞬间的诧异,随即很快收回。

  “那日上官蕴因在朝堂时与六殿下政见不合,故而起了几句争执,本不过是些许小事,谁知二人在临出宫门时又撞到了一块上了,并且说来,他们发生的争执正与殿下有关。”

  话到末尾,林拂衣收敛回脸上笑意,更将这话停到一个足矣吊人胃口之地。

  好像接下来的话,即便他不说,她也能猜出个一二,甚至连脑海中,都会勾勒出那一幕针锋相对时的场景。

  “有时候本官在想,太子殿下不过就是除了一张脸生得好后,也不知这全身上下还有哪里能值得令人惦记的地方,值得那些男人一个两个像条哈巴狗似的争先恐后。”

  冷讽,阴森的话不断的从男人形状完美的淡粉色唇瓣中吐出,就像是一把割人的刀子,割得令人鲜血淋漓。

  “呵,本殿下最起码还有着一张脸生得好,哪里比得过林大人,全身上下都泛着令人作呕的腐烂之味,也不知那些高门贵女到底是瞎了眼,还是像苍蝇喜欢屎一样,喜欢上像林大人这种表里不一的人面兽心之辈。”

  时葑抬眸锐利直视,只觉得她在若是在和这个男人单独待在一间屋子里,都令她反胃。

  既明知不是一路人,何必还要停在对方面前,相互碍着彼此的眼。

  时葑离开这处翠水轩时,原先是打算回宫的,可当路过一处卖糖葫芦的小贩时,却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

  她不喜欢吃糖葫芦,可目光就跟黏在了上面,再也挪不开一样。

  “你之前还骗我说你不吃这酸酸甜甜的东西,现在盯着看的人又是谁。”

  先前在街上的少年本不愿走来的,可见着她独自待在这里,又实在是不放心的走了过来。

  “你来了。”

  时葑接过他递过来的糖葫芦,却并没有打算吃的意思,而是握着了手心之中,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正亮晶晶的注视着来人不放。

  “我若是在不来,谁知道阿雪还会在原地里傻站多久,说不定等太阳下山了,人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可我知道,你定会来寻我的。”说出这句话时,连她的语气词中,都带上了几分不自觉的有恃无恐的。

  只因她现在唯一能记得的,便是只要她一转身,身后之人便会张开双臂拥抱住她时的那一幕。

  “我好久没有吃那家的酱板鸭,我们现在去吃好不好。”当时葑下意识的想要去牵他的手时,却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的身子微僵了一下。

  在这短短的一瞬,她竟是没有了再一次拉住他手的勇气,只是闷闷的出声,“要是若初不想去吃酱板鸭,那我们去吃卤水鸡和糯米鸡好不好。”

  “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说城南新开了一家手撕羊排店,我们去吃那个也不错。”见他仍是淡淡的模样,连带着她的语气到了最后,都带上几分微弱的哀求。

  “时葑。”

  双眉微拧的上官蕴再一次挥开了她欲伸过来牵他的那只手,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从那一日后,他整个人的心里就跟堵了什么一样来得难受。

  特别是他只要一想到,每到夜间,躺在她身旁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女人时,更是烦躁异常。

  他明知这样的他是不正常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若初要是不想吃这些,不如我们去看桃花好不好,我听说最近城南的那处桃花林开得极艳,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赶上最后的花期。”

  “还是说,若初还在气我纳妾没有与你说一事,可那件事我根本做不了主,就连那个女人都是母后强塞给我的。”

  时葑见他仍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的样,一瞬间,整颗心就像是如坠冰湖,冷得她直打颤。

  “我没有气你我,我又怎么会气你呢,我气的人不过是我。”其实归根结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些什么。

  明明像她这样,到了年龄的皇子身旁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妾室陪着才是最正常不过,像他这样的方才是最不正常的。

  何况他最初不也是因着她的一张脸生得好,误以为她是女子,后面等解释清楚后,即便明知对方是男子,可他仍是一头扎了进去。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因何而来,他最开始不过是因着她的脸好,后面,好像是见她可怜,临到了最后,方才逐渐上了心。

  “那你说你没有气我,为什么都不对我笑一个,你看你还说你没有生气。”时葑见他这一次没有再一次挥开她的手,可她整个人仍是不安心到了极点,并且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来才好。

  她想要抓住他,就像是溺水之人紧抓着最后一块水上浮木。

  “……我………”

  “你想要做什么,时葑。”

  先前还在大街上的上官蕴未曾想过,他会被阿雪急匆匆的拉着离开,继而进了一间离他们最近的客栈,而后他被人推倒在了那张铺着大红色缠枝绣牡丹的雕花大床上。

  仿佛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上官蕴,耳根忍不住一红,喉结更是上下滚动,不断的吞咽着喉咙里产生的大量唾液。

  时葑并不愿多说什么,生怕她自己会越说越错,何况她本就是一个嘴笨之人,有这口头解释的功夫,倒不如直接用行动来表明。

  何况她心里实在是不安到了极点,迫切的,想要抓住他,才能换来那么几分安定感。

  “我没有想做什么,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若初了,很想若初而已。”随着话落,时葑便低头吻上了男人那张略显坚毅的唇瓣,辗转反侧,或轻或重。

  二人虽说当初第一次接吻时是青涩的,可是那么几次下来,总会有一方会无师自通。

  上官蕴的理智在不断的催促着,想要让他推开她,可是他的身体却是那么诚实的,想要让她离他近一点,在近一点。

  “…阿…阿雪…你…你起来。”面色突然爆红的上官蕴想要推开她,可手上的动作,临到了最后,反倒是变成了将人给紧紧拥在怀中的动作。

  毕竟怀里的那具身体是那么的香,又是那么的软,更何况还是他从年少时,便一直放在心尖尖的人。

  有时候喜欢便是喜欢,无关男女,更无关性别。

  未曾紧闭的黄梨木雕花窗,不时有几缕清风吹进,却吹散不散里头的浓郁栗子花香半分。

  脸颊带着一抹艳,眉梢间似晕染了一抹海棠花绯红之色的时葑,正身娇无力的趴在略显衣襟凌乱的少年身上,那只白皙如玉的指尖上,则还不断的往下残留着少许吃剩下的杏仁羊奶。

  时葑在欲起身时,又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唇角,笑得就像是一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阿雪…你…你…你………”回想起刚才那缱绻暧昧的一幕时,上官蕴连人带头发丝都红了个彻底。

  “若初的味道尝起来倒是有些浓,也不知是憋了多久。”

  时葑抬起那双含水的桃花眼直直望了过去,丝毫不嫌恶心的将那还沾着杏仁羊奶的手置于那张被啃咬得泛红的唇瓣中去,那一头浓密如海藻的秀发则随意披散而下,衬得那张脸儿越白,唇越红,像极了那等从深山野林中,专外出前来勾人的鬼魅等物。

  从他的角度看来,似乎能看见那根丁香小舌,而她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则是他的。

  莫名的,上官蕴内心深处浮现出一抹难以形容的复杂感,更多的是喜大过于惊。

  “下次换我主动可好,阿雪。”随着他的话音才落,那人的唇再一次贴了上来。

  这一次,他尝到了自己的味道,一股子生石灰味,其中更掺夹着独属于对方身上的馥郁花香。

  一时之间,竟连那味道是谁的都已经分不清了。

  二人是在橘黄色余晖洒满大地的傍晚时分开的,本来二人就在客栈中胡乱了一番,若是在见着一同出现,指不定得有多浮想联翩。

  回了宫内的时葑伸手抚摸了下,那一碰便有些刺疼的唇,就跟在回味着什么极有趣之味,亦连那双眼眸都笑得弯弯如月牙。

  似乎连周围吹来的风,都泛着丝丝缕缕的甜香。

  偏生在她经过一处假山时,见到那正面色铁青得能拧出水来的少年时,那抹愉悦的欣喜之情到了最后,便只剩下无尽的冷然,厌恶。

  “你怎么来了。”

  “奴若是不来这里候着殿下,谁知道殿下会不会被外头的狐狸精给勾得连家的方向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