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修)(1 / 1)

在后妈文里当女配 奶酪月亮 3720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85章 (修)

  为了早点回家吃烤鸭……不, 是为了早日研究成功抗蝗灾,苏秋月在随口扒拉了两口米饭以后,就又雄赳赳气昂昂地投入到了下午的工作中去了。

  这让原本在上午的时候还能跟着忙活搞提纯的老专家们就这样被她无情抛弃了, 只能站在实验室里当木头人,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及看着苏秋月忙活着他们看不太懂的操作, 又帮不上忙, 又不敢开口问她操作步骤和原理, 就怕打扰到她……最后,实验室里呈现出来的场景, 就成了苏秋月一个人在操作台前忙前忙后, 一群年过半百的小老头拿着纸笔跟她在后面疯狂记录,连带着用书写的方式说悄悄话。

  戴眼镜的专家:[刚刚那一操作步骤你们都看清了吗?我落看了一眼,谁记下来了, 给我抄抄。]

  白头发的专家:[你当时这是考试打小抄呢?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让你不仔细的。]

  佝偻腰的专家:[不是我说, 你们俩怎么不开口光写字对话还能吵吵起来呢?还有,你们都好好练练字吧,真的太难看了。]

  另外几个专家:[……]

  要说闲, 还是得你们三位同期老前辈。

  大哥别说二哥, 你们的字都丑的差不多!

  苏秋月并不知道这几位老大爷已经在自己背后引发了一场没有硝烟只有奋笔疾书, 并已经开始用文字互薅头发的战争这事儿,只专心致志地忙活着手里高浓度版“蝗虫二号”的研发制作。

  虽然苏秋月说对于制作步骤早已经聊熟于心,是属于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的那种熟练。可架不住省城这边给提供的实验室设备都太老旧, 和系统空间里的在形象外观上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说, 连实际效果都要跟着打个折扣。

  像是这套提纯设备,在她原本就需要大量植物提纯物的前提下,这套设备的提纯率要比系统空间里那套设备低了至少一半, 这也是为啥这加起来十来个的专家组成员一上午就光顾着忙活这个的原因。

  ——效率实在太低了!

  正在准备进行最后收尾工作时,苏秋月看着手里手感不是很好的试管,忍不住跟系统吐槽道:“要不人古时候人会说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话来呢,这家伙儿不行,是真的耽误事儿啊!”

  正在空间里为苏秋月制定新一轮计划书的9527:“提问,‘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句话出自哪里!”

  “???”被系统这一嗓子吓得差点把手里头试管都给撇出去的苏秋月,“论、论语?”

  “请宿主具体说明!”

  “《论语·卫灵公》”

  听到正确答案以后,9527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恭喜宿主,回答正确。”

  “谢……谢谢?”

  “不客气呢。”

  反应了片刻,苏秋月忍不住问道:“不是,你刚问我出处干啥?”

  已经写了十多页新计划表的9527:“不干啥,就是想要考考宿主。”

  苏秋月道:“那,我答对了你就没啥要说的吗?”

  9527道:“我刚刚已经恭喜宿主你了,但没有奖励哦。”

  “……”

  听到没有奖励的时候,苏秋月算是明白了系统这纯属一时抽风,一脸无语地单向屏蔽了9527,继续搞自己的收尾工作了。

  忙活了一会儿后,苏秋月看着正在进行融合的试剂,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国营饭店每天准时在下午五点出炉的第一批烤鸭……”

  全程都在认真跟着她做实验记录的专家们:“嗯,这一步骤一定要注意的是,第一批出炉的,烤鸭?!”

  烤鸭,一个在未来会因为苏秋月喜欢吃,而跟着一起上历史书的,家常菜。

  …

  1976年10月,十年的运动宣布结束,万千人民呐喊高呼的同时,一款名叫“76杀虫剂”的产品也被推到了老百姓的面前。

  在Z省被蝗虫糟蹋了整个省市下所有田地里还未来得及收割的粮食之后,由H省一位名叫苏秋月的高中生研制出来的杀虫剂消灭了全部蝗虫的事件随着十月份的到来,也终于跟着一起崭露了头角。

  恰逢这个时机,苏秋月可谓是凭借着绝对的实力、百分百的运气,以及时机的把控,将天时地利人和都给占了个遍。

  尤其是在那群已经带着实验室里的设备和苏秋月免费提供给国家的关于杀虫剂生产数据回了首都的专家组向上汇报时,那通篇的对苏秋月疯狂彩虹屁输出的报告里,她已经被几个老专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写成了,一个在全华国目前所发现的少年儿童中,最具备培养价值的天才人物,没有之一。

  与此同时,一篇由多地报社联合发布的报纸,更是直接将苏秋月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上,让本该小出风头后重新回归平静生活,默默学习等待恢复高考消息的她成为了各地区人民所议论的话题焦点。

  ——《76杀虫剂,杀的是糟蹋庄稼的害虫,是影响国家发展的“害虫”!》

  这一篇由首都日报、沪市日报、津门日报以及全国各个省市报社联合出版的内容,成为了1976年国庆时的热门话题,是街头巷尾每个老百姓都会谈论的话题。

  有文化的人讲“害虫”。

  没文化的人也讲害虫。

  一时间,研制出“76杀虫剂”的苏秋月大名也跟着这一篇具有极大批判性的内容报告,以及她的杀虫剂一起,成为了人人都知道的名字。

  “这个苏秋月的名字有点耳熟啊?是不是之前上过报纸,写那个《“小”眼看世界》的孩子?”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印象,那篇文章写得可真好啊,现在还在我儿子书桌前的墙上贴着呢。”

  “可真的会是一个人吗?写作文和解决蝗虫搞研究?总觉得有些不挨边儿。”

  “管他是不是一个人呢,反正现在这蝗虫问题是解决了,以后都不会再没有粮食吃了,这就是好事儿啊!”

  全国各地的人民在议论着,省城自然也不会例外,也都在议论着。

  而就在“苏秋月”这个名字越发被人们提起的时候,作为杀虫剂研发者的苏秋月本人,原本在三天时间才刚开始一天不到就完成了研发制造,并在成功消灭了蝗虫以后,拿着省城给的四千块钱,带着老专家们许诺农科院那边会给批下来的奖金,包括将76杀虫剂批量生产以后给的分成钱一起回了家以后,才刚吃了几天烤鸭不到,就让这报纸给整成全国的公众人物了。

  省城家中,苏有粮看着报纸上面明晃晃写着的自家闺女的名字,很是担忧地对苏秋月说道:“闺女啊,你说这报道是不是写得太激进、太露骨了点?这要是让一些激进分子看了,会不会把这屎盆子扣你头上,到时候对咱们打击报复啊?”

  听到这话,正吃着酱鸭腿的苏秋月只觉得手里的鸭腿一下子就不香了。

  她半是忧愁半是埋怨道:“爸,下回再说这种事儿能不能捡着饭点儿以外的时间来?你说这挺香的酱鸭腿让你这张嘴就来的屎盆子一扣,我是连人带鸭腿都洗不干净了。”

  苏有粮一脸无语道:“闺女,这话你说得是不是有点亏心?你自己想,这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你除了搁屋里睡觉,正屋吃饭以外,还有啥能跟我和你妈唠嗑说话的富余时间在啊,我不赶这个时候跟你说,难不成还得等你睡着觉以后上你梦里头说这个去?”

  苏秋月理不直气也壮道:“……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愿意挤,总还是有的!”

  “是,这玩意儿老挤老有,你爸我这不就在你吃酱鸭腿的时候挤出时间跟你说这事儿了嘛。”

  “……”

  行吧,所谓姜还是老的辣,真要论起口才来,还得是说苏有粮这块“老姜”。

  毕竟苏秋月这嘴皮子上的工夫也都是跟苏有粮这里耳濡目染来的。

  比不了比不了。

  多次,苏秋月也只能凶巴巴地咬一口手里的酱鸭腿,很是郁闷地说道:“这篇报道来的真太不是时候了。我原本的计划只是想出在帮大家就是帮自己的情况下,解决蝗虫的她同时顺便在出个小名,给咱家未来要买的四合院赚个瓦片钱,但谁想到这蝗灾是解决了,钱也到手了,我倒成那那些记者批判……的筏子了,就是不知道说好要给我的稿费啥时候到。”

  见苏秋月是真的有些发愁,刚刚才在那制造紧张气氛的苏有粮又开始安抚起来:“虽然……但实有稿费就行!再说了,咱们这地方离首都远,一直以来也没见着过几个激进分子,安全问题倒是不用担心。但就是闺女你这回名气可出的太大了,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这形势啥的……咱们还是小心点吧,回头我就买块磨刀石回来,给家里头的杀猪刀磨一磨!”

  “……”

  苏秋月一脸无语。可还没等她再开口,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在政府机关工作,更熟悉、了解内部情况,也懂得这些政治思想问题的田凤娟开口了。

  田凤娟道:“出名是好事儿,有啥可害怕的。咱闺女现在可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对蝗灾出了大力气的知名人物,全国的农民同志都感谢她,那省政府的收件室里可都是各地区送来的感谢信,过几天收捡好了就该给咱家连着锦旗一起送过来了,谁敢打击报复啊!”

  苏有粮道:“可问题是咱闺女上的这报纸上面的内容写的主要内容根本不是说‘76杀虫剂’,全都是在批判……”

  “他们没有大肆宣扬杀虫剂的事情我多少能猜出来是为什么。”

  将最后一口酱鸭腿肉咽下肚以后,苏秋月缓缓说道:“因为我们国家现在还潜伏着许多被其他国家策反,要求暂时潜伏起来的特务,蝗虫问题是全世界国家都面临的问题,而‘76杀虫剂’作为目前世界上第一个可以完全消灭蝗虫,且对庄稼损害极低的研究无异于是一块肥肉,极有可能会被潜伏起来的特务将数据偷走,将咱们国家的东西说成是他们的。所以,在那群专家组走前,我就跟他们说了要求为‘76杀虫剂’申请国际专利。在申请成功以前,它就只能是个普通的杀虫剂。”

  被苏秋月所说的国家如今还有许多潜伏起来特务的事实给吓到的两口子忍不住问道:“可上面说了它已经消灭了蝗虫这事儿,不会引起特务的关注吗?”

  苏秋月道:“不会的,因为上面只说了消灭蝗虫,没有说它同时也保存住了H省的粮食,这样的效果高效农药也能做到。至于下边各个生产大队那里也都已经安排好了,对外只会说是他们秋收收割及时,才没有造成粮食大面积被农药损害。”

  “那万一这特务就潜伏在哪个生产大队里呢?”苏有粮仍有些不放心地问。

  听到这话,没等苏秋月说,田凤娟就回答了。

  “她爸你是不是傻?那特务就算是隐藏得再好,也不可能会潜伏在像是咱靠山屯那样的生产大队里的,在队里头这特务除了天天干农活还能探听到啥啊?难不成他还要跟那些外国佬汇报今天谁谁谁结婚,谁谁谁发生争吵,还有谁谁谁 偷偷去了寡妇家?”

  “也是。”苏有粮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分析道,“退一万步讲,就算这特务真能潜伏到咱生产大队里,或者是其他生产大队里去,那他不光不能搞对象结婚不说,还一定得为了合群天天拿满工分才行。可这要是天天都为了拿满工分拼命,那人不得累垮了?而且这大队里头的人来来去去就这些人,他要是想干点啥,光是队里头妇女同志就能给他察觉出来,就不可能把消息往外传的嘛。”

  就在一家三口正在就眼下已经让气氛变得轻松的特务问题说着各种设想的时候,远在首都和近在靠山屯大队的两处地方,却都发生了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首都某疗养院,一位即将在未来去南海画个圈儿的老人正拿着手里关于苏秋月的报道和她曾经两次上报纸的文章,认真阅读着。

  与此同时,靠山屯大队里,一个在大队里人人都知道的,年纪已经快四十岁,天天都拿满工分,却就是不愿意讨媳妇儿被人说是有隐疾的老光棍子则拿着一支钢笔不知道在偷偷地写着什么。

  …

  这是1976年的10月份。

  冬天马上就要到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