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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狗血文里挖渣攻鱼塘 长松 556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8章

  严家老宅,就算是在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

  保镖们沉默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虽然人不少,但整栋宅子还是静悄悄的,只有二楼书房,能传出一点点人声。

  “我出差的事,本来不想让严总知道,他每天劳心劳力,我不想给他添麻烦。”

  严怿端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桌摆着茶具,他正在边说话,边洗茶。

  滚烫的茶水冒着丝丝热气,满室茶香中,站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却冷汗涔涔:“我回去就彻查此事,一定要把那个嘴巴大的揪出来!”

  “好。”严怿也没为难对方,只是淡淡地说道,“张叔回去好好查查,我先谢谢张叔。”

  他用木夹夹起一只茶杯,把他刚泡好的茶往男人的方向递:“您先喝口茶,解解渴。”

  “谢谢先生。”男人战战兢兢地结果茶杯,茶水是烫的,茶杯自然也烫手。但他不敢不接,只能忍着指尖的剧痛,捏住茶杯的边缘,抬眸看了看严怿。

  严怿迎着对方的目光,微微翘起唇角:“大家工作,都是混口饭吃,上有老下有小的,张叔也不用太苛刻。”

  男人的目光明显一惊,慌张地点头说着:“知道,知道。”

  随后一口干了手里的茶。

  热茶一路从舌头烫进食道,他不敢喊疼,放下茶杯,还毕恭毕敬地恭维:“先生的茶真不错,清香回甘,沁人心脾。”

  严怿还是笑着:“张叔喜欢,就拿一份回去。”

  话音落下,管家利索地装了一份茶叶,打了个漂亮的包装。男人接了礼盒,由保镖送出了门。

  下了楼,出了门,他额头的冷汗才消了一些,而保镖也停下脚步,让他自己走。

  他倒还是迟疑,活动了下麻木的舌头,他低声问保镖:“先生这是让我走了?”

  保镖人高马大,直挺挺地站着,像座小山。

  垂眸扫了眼男人,保镖惜字如金地开了口:“别忘了项依南。”

  男人脸色一白,急忙拎着礼盒走了。

  而书房里,管家嗤之以鼻地骂道:“吃里扒外的老东西!”

  严怿起身把茶水都倒了,管家看他不出声,便主动问:“既然确定是他,干嘛不把他处理掉。”

  严怿放下茶壶,拿起绢帕擦手,语气含笑道:“他那有我的人,我这有他的人,不是很公平吧。”

  管家气不过,抿着唇不再出声。严怿擦完手,看管家那副憋火的样子,又解释了一句:“每次都是我们拔钉子,太累了,这次让他来。”

  管家还是板着脸,却也点头赞同:“听你的。”

  严怿笑笑,拿起手机,看到有一条来自季知礼的未读消息。

  【哥哥,朋友圈第一条点赞!】

  严怿没多想,顺着季知礼的指示,打开了季知礼的朋友圈。

  然后他:“???”

  严文渊觉得自己并不在意季知礼跟谁同住,只是季知礼从离开学校后就跟自己结婚了,一直是受保护的状态,心思难免单纯。

  现在他们离婚了,如果季知礼因此结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他也是有责任的。

  况且季知礼还没去看病……

  严文渊觉得自己有充分的理由关心一下季知礼,于是他拨通了季知礼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被挂断。

  严文渊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拨了一遍。

  “嘟嘟嘟……”

  这次干脆打不通。

  严文渊开始不满了,压着火继续打。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

  “!”严文渊气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季知礼竟然挂他电话!挂他电话!

  严文渊忍住扔手机的冲动,打开聊天记录。上次的信息季知礼就没回,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给季知礼又发了一条:【接电话。】

  可是他发出去的信息,前面多了个红色感叹号。

  他被季知礼拉黑了。

  “哐!”手机被严文渊狠狠拍在桌上,“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再也坐不住了,他一定要把季知礼揪出来,好好修理一顿不可!

  季知礼终于摆脱了严文渊,别说接电话了,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严文渊。

  他的新住址目前只有严怿、季琳、申晓音知道,他不怕严文渊找上门。至于工作室,他压根不回工作室,也叮嘱过保安不要任何跟严氏有关的人进去。

  之后他全心搞他的事业,不跟任何人联系,连严怿也不联系了。

  上次的话说得很清楚,他跟严怿的关系,不能进一步升级,那就没有保持的必要。虽然同情严怿的无谓付出,但他又不是救世主,管不了那么多不平事。

  至于严怿给他出的那些钱……

  反正严怿不缺那点小钱,日后如果有需要,他再还就是,目前先不用管,不给自己立多余的人设。

  当务之急,是另一个问题。

  自从申晓音在季知礼的大平层暂住,就受宠若惊地每天给季知礼打扫卫生,做饭,像个贤妻良母。

  季知礼也像承诺过的一样,拟定了非常合理的合同,跟申晓音签了。

  可签完合同,日子一天天过去,除了屋里的舞蹈室,季知礼半点没提新剧的事。申晓音着急又不敢催,每天都用热忱加渴望的目光盯着季知礼。

  终于在一天清晨,把季知礼盯笑了。

  “这么急吗,田螺姑娘。”季知礼调侃道。

  申晓音居然脸红了,支支吾吾道:“也、也不是很急……就是白拿工资,感觉像骗吃骗喝……”

  申晓音长了张娃娃脸,全身上下,就脸蛋上有点肉,所以显得憨憨的,还有点可爱。

  季知礼放下吐司擦擦手:“其实我有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做,来,你看这个。”

  他把手里的iPad转向申晓音,在申晓音探过来看时解释:“这些名单,都是我觉得很适合咱们舞团的,你负责打电话跟他们联系,尽量把他们签过来。”

  “啊?”申晓音错愕抬头,对上季知礼的视线。

  他已经有点感觉季知礼在忽悠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没见过季知礼说的舞团的其他人,这会儿看到名单,敢情所谓的舞团就只有他们俩!

  季知礼却面不改色,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去吧,挨个打电话。”

  申晓音看看季知礼,又看看手里的名单,只好任劳任怨地去了。

  季知礼吃完早餐,顺手把杯子和盘子扔进水槽。

  他确实想锻炼锻炼申晓音,只要申晓音能用起来,他就又能偷懒了。

  但是他听着申晓音打了几个电话,发现这孩子太软了。

  “你好,我这里是季风舞团,请问你有没有兴趣……嗯,我们舞团是新舞团……你没兴趣?好的,再见。”

  “你好,我这里是季风舞团,请问你……哦,你没兴趣啊,好,再见。”

  “……”

  季知礼听不下去了,到客厅拿走了申晓音的手机。

  申晓音顿时不知所措,大眼睛盯着季知礼,随时准备认错。

  季知礼却把手机放在一边,随后拿起自己的手机:“我给你示范一下,你等会儿像我一样说。”

  话音落下,他随机拨了个名单里的号,点了外放,把手机平放在桌上。

  电话很快接通:“喂?”

  季知礼像换了个人似的,一点都不懒散:“你好,是张扬吗?”

  对方:“我是,你是?”

  季知礼:“我是季风舞团的负责人。你在上周的《云卷》中表现非常出色,我想跟你谈谈合作。”

  对方:“呃,谢谢……可我没听过你们舞团啊。”

  季知礼:“不要紧,你们毕竟年轻。我们舞团跟各大剧院都有密切的合作,著名的锦华老师和明月老师你知道吧,都是我们舞团的指导老师,去年的《梦之队》和《蓝太阳》都有我们舞团的成员参与。今年我们拿到一大笔投资,准备独立制作一台剧目,全国巡演的流程已经安排好了,如果顺利,明年还会出国演出。现在筹备的差不多,只缺几个像你一样优秀的舞者了。”

  对方:“啊?锦华老师和明月老师都在你们那?还可以巡演?”

  申晓音听得大气都不敢喘,季知礼太能吹了,那两位业内大牛谁不知道,平时见都很难见到,他竟然敢说是舞团的指导老师。还有那些知名剧目,还有全国巡演……

  季知礼气定神闲:“没错,只要来我们舞团,演出机会,知名度,参赛资格,晋升方向和晋升渠道,都不用担心。如果有心往娱乐圈发展,我们也可以给你提供支持。”

  对方:“那我考虑一下吧。”

  季知礼:“这样,你如果感兴趣,我把工作室地址给你,抽空你来面试一下。”

  对方:“还要面试?”

  季知礼:“当然。我们名额还挺抢手的,我只是负责物色人选,最后行不行,还要通过各位老师的测评。”

  对方:“那好,你把时间和地点发给我,我去面试。”

  挂了电话,申晓音人都傻了,愣愣地把视线从手机转移到季知礼:“我们舞团,现在只有咱们俩,这样说……”

  “怕什么,”季知礼道,“你只要知道,说出去的话,我都能兑现就行了。他们每个人不是都有备注吗?就按我刚才那么说,先捧对方,再吹自己,最后给点危机感,能捞几个捞几个,去吧。”

  刚说完,门铃响了,季知礼去看门,留申晓音自己琢磨。

  门一开,季琳严肃的面孔跟季知礼视线相撞。

  “姐,你怎么来了?”季知礼比打电话还热情,立马让季琳进屋,还给季琳找拖鞋。

  季琳换鞋进屋,马上发现了申晓音。

  申晓音不认识季琳,茫然地站起来。

  “你去别的房间打电话。”季知礼指挥完申晓音,转身去给季琳倒果汁,“姐我最近太忙了,本来忙完再去看你的。”

  季琳往吧台的高脚凳上一坐,言简意赅地开腔:“季睿的事我知道了。”

  “……”季知礼递过去水杯,一脸被抓包的惊讶与难堪,中间还夹杂着一丝释然,“我错了姐!”

  “你胆子也太大了。”季琳喝了口果汁,“要不是阿姨心血来潮去学校宿舍找他,家里还不知道他旷课了!”

  季睿这学期住校,跟学校请了假,按道理不会有问题。可他妈心疼儿子住校,想去看儿子,结果被发现人没在。

  季家都乱套了,季绍东大发雷霆,让季琳去查查那小子哪来的钱离家比赛,季琳顺势查到了季知礼,但没跟季绍东说,安抚完家里情绪,也知道季睿第一个赛程结束要回来了,这才来找季知礼。

  季知礼却笑笑:“年轻人有梦想是好事呀,我跟他聊过,他保证不影响课业,我才帮他的。”

  他倾身拄着吧台,无辜地对季琳眨眼:“姐姐,你没跟爸爸说是我在帮他吧?”

  季绍东已经是半退休状态,季琳瞪了季知礼一眼,还是点了点头:“以后这种事要先跟我商量。”

  “姐姐最好啦!”季知礼眉开眼笑。

  季琳本来也不是兴师问罪的,她拿出一张名片推给季知礼:“今天晚上七点,给你订了位置,去见见。”

  季知礼垂眸看名片的头像:某某公司,某某总监。

  季琳竟然给他安排相亲。

  “姐……”季知礼哭笑不得,“我觉得我行情还可以,不至于相亲吧?!”

  “认识个新朋友,又不一定非要发展。”季琳有理有据道,“这个人我认识,很可靠,比严文渊强多了。”

  “……”季知礼无可奈何地拿了名片,他大概明白季琳的用心。朋友圈季琳也看到了,但她一直没问,刚才她进门,也只是给了申晓音一个眼神。

  他们这种家庭,季知礼就算再找,也得找门当户对的,申晓音怕是根本不入季琳的眼。季琳是既怕他表面不在意,背地里因为离婚难受,又怕他随随便便跟人发展,再找个不合适的人。

  “好,我去看看。”季知礼道,“谢谢姐姐啦,我这么大了,还让你操心。”

  季琳的表情终于缓和,淡淡一笑:“你好好的。”

  “我有这么棒的姐姐,肯定好呀。”季知礼嘴甜得很,说到这里,又笑嘻嘻地揶揄,“不过姐姐呢?有没有新欢呀?”

  自从那个姓顾的跟季琳分手,季知礼再没听过季琳谈恋爱。

  “我暂时没时间,”季琳又等了季知礼一眼,“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

  季知礼好好打扮了一番,去见相亲对象。

  对方年纪不小,也有27了。穿了身得体的西装,五官虽然普通,但气质稳重。

  “你好。”季知礼挂起标准微笑。

  “你好。”对方说不上热情,却也十分客气,“听你姐姐说你口味清淡,所以提前订了这里。”

  “你费心了。”季知礼笑笑,接过菜单。

  点了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因为在包厢,私密性很好,两人聊得也愉快。

  饭后,季知礼和对方加了好友,相约有空再见面,一起走出了包厢。

  下一刻,他笑容凝固,对上严文渊喷火的视线。

  “啊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季知礼很不走心地跟相亲对象说道,“我先走一步,咱们下次再约哈。”

  他晃了晃手机,示意了一下就立马转身开溜。

  季知礼没喝酒,为了方便,也没把车停在停车场,而是停在马路边的公共停车位了。

  他觉得他跑挺快,结果在他刚摸到车门时,还是被严文渊从后方追上。

  “你还想跑?!”严文渊都要气笑了,他按着车门,扳着季知礼的肩膀,迫使季知礼回头,“你干嘛躲着我?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季知礼意识到跑不掉,转身的同时退后一大步,跟严文渊拉开距离:“严总,咱俩离都离了,请你自重一点。”

  “你!”严文渊又开始火冒三丈,并且想到刚才季知礼跟别人站在一起,心里那滋味儿更是难受,“你刚才跟谁吃饭?那个人是谁?”

  “管得着么你。”季知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才看到严文渊身后慢慢走过来的严怿。

  然后他一秒变脸,笑眯眯地朝严怿打招呼:“哥哥!”

  “哥什么哥?!”严文渊发现季知礼居然叫严怿哥哥,火气再也控制不住,伸手就去拽季知礼,“你离开我就是为了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你看我能不能管你!”

  “严文渊!”季知礼见严文渊动手,声音陡然拔高,“光天化日的,你还要不要脸!”

  严文渊顾不上那么多了,甚至身后的严怿他也不在意了。

  本来今天好不容易约严怿出来,是想趁机打听一点公司的事,想不到能遇见季知礼。看到季知礼跟一个看起来就讨厌的男人有说有笑,他恨不得当场把那个男人打一顿。

  他们才离婚几天?!季知礼就有人了?!

  严文渊眼里再看不到其他人,一心只想把季知礼抓回去,他钳住季知礼的胳膊,打开车门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住你家?带我去看看!季知礼,你别挑衅我!”

  “你有病啊!”季知礼不肯就范,大力挣扎着骂,“你疯了吗!严怿!管管你家疯狗啊!”

  严怿自然也看不下去了,他可不想等会儿因严文渊打架斗殴而进公安局。

  快步走上前,他从严文渊手里解脱出车门,继而拉住严文渊的胳膊:“文渊,注意形象!”

  他的声音还是有点作用的,严文渊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严怿。

  由于太过激动,严文渊目露凶光,眼白泛起红血丝。

  严怿紧蹙眉头,沉声警告:“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在公共场合闹事,明天还想上新闻?还嫌公司不够乱?”

  严文渊的眼神终于回复一点清明。他们这个餐馆非常偏僻,好在刚才没有路人,不然早就引来了围观。

  可他不甘心啊!今天让季知礼跑了,他又抓不到人了。

  他原本以为找到了周骞工作室,就能找到季知礼,可季知礼太狡猾了,根本不回工作室,而且住处也完全找不到。

  趁严文渊犹豫,季知礼果断抽身,揉着胳膊瞪严文渊,有严怿在,他也不怕严文渊在胡来,硬气道:“你听好了,我不想跟你们姓严的再扯上关系,你不要再打扰我,也不要打扰我的朋友,不然闹到法院,咱们双方都不好看!”

  “你!”严文渊又想发火,奈何严怿拦着,晚了一步,季知礼已经迅速开门上车,发动了车子。

  季知礼毫不犹豫地开出停车位,把严文渊和严怿甩在了脑后。刚刚挣扎时感觉不到,这会儿慢慢远离了风暴,才觉得心慌得厉害。

  不仅如此,他还心底发苦,眼眶发热。

  原主的情绪又来了。

  “凭什么,”原主哆嗦的声音响起,“凭什么婚都离了,他还想控制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别激动!”季知礼急忙安慰,“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人渣就是人渣,不会因为你的忍让和迁就变好,错的是他,不是你。”

  原主:“如果我能像你一样坚强就好了。”

  “会的,你会坚强起来,”季知礼道,“以后你会无坚不摧,再也没有谁能伤害你了。”

  原主消沉了一会儿,季知礼好一顿劝。总体来说,他跟原主相处还是和谐的,而且他也习惯了安慰原主。

  有时他甚至觉得,原主就是曾经的他自己。

  来到这个世界,也许不是原主的怨念太重,而是老天爷给他一个机会,跟自己的过去和解。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了一个多小时,原主的情绪慢慢平复,季知礼本想去酒吧散散心,但申晓音打电话来说招人的事,季知礼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人在等他,于是他开车往回走。

  快十点时,他到了家。

  这个住处是一梯一户,顶楼复式,也是季家的房产。季知礼嫌复式麻烦,才住楼下的大平层。电梯“叮”得一声打开,他像往常一样迈步出去。

  却在家门口看到严怿。

  跟严文渊吵架时,他说不想再跟姓严的有瓜葛,倒也不是信口胡说。

  他是真的不想再跟严文渊扯上关系,包括与严文渊有牵扯的严怿。

  严怿跟晚上见面时一样西装笔挺,只不过风衣外套搭在手臂上,表情在走廊硬冷的光照下中,显得阴晴不定。

  “你怎么来了?”季知礼心生疲倦,也懒得再嬉笑迎合。

  “我来看看你。”严怿唇角上扬,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看过了,你可以走了。”季知礼侧身,摆出送客的姿势。

  可是严怿没动,还是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季知礼。

  季知礼懂了,也勾唇挂起笑脸,仰头迎视严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跟我还见外吗。”

  严怿笑容却淡了,直直盯着季知礼,季知礼从前没仔细看,这时才发现,原来严怿的眼睛,隔着镜片也很好看,是标准的桃花眼,眼神专注起来,竟然比严文渊还深邃。

  对视中,严怿轻声问道:“你上次跟我说的话,还算数吗?”

  “哈?”季知礼懵了,他跟严怿说过太多话了,严怿指得什么?

  严怿踏出一步,离季知礼近了。他仍是盯着季知礼的眼睛,不催促,只是重复道:“还算数吗?”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以至于季知礼仿佛听到繁花在春夜绽放的声音,连带他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然后他想起严怿问的是什么了。

  上次见面,他跟严怿说,跟我走,我给你自由。

  严怿来找他兑现承诺了。

  他不知严怿为何这么做,此刻也不想深思。

  他只是想起,以前他看上哪个男人,都是直接下手。是来了这里后,才开始畏首畏尾的。严怿是他这么久以来,最有好感的男人,为什么不能试试呢?

  季知礼走近严怿,视线从严怿的眼睛,慢慢滑到唇畔,轻道:“算数。”

  说完,他果断吻上那张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