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路,去看很多很多的风景。
最后在想要停下步伐的时候,嫁给旅途上遇见的人。
吟游诗人或是佣兵,或者就是和老约翰一样普普通通的公民,不管是谁都很浪漫。
但,在此之前,她需要攒足够的钱。
玛丽想到这,重新打起了精神。
身后传来脚步声,玛丽头也没抬:“很抱歉,这里是后台区域。客人是不可以进来这里的,客人可以先去外面等一会儿,菜马上就……”
脚步声停下了。
来人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边:“按照约定,我来找你。”
玛丽被吓了一跳,马上跳开,诧异地看向身后的人。
在她对上了来人的眼睛之后,无力地将头垂了下去。
“我会帮你实现所有的愿望,而你只需要付出小小的代价。”那个人的身体像是一截枯朽的木枝,用一种扭曲的角度张开双臂,展现出邀请的姿态。
“那么,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玛丽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她缓缓地走向了法师。
她的辫子撞到了放调料品的柜子上,发尾散开,野花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窗外,一轮红日沉沉地压了下来。
日落了。
……
暮色将至。
篝火的焰光直冲天穹,空气里弥散着独属于海浪的气息,佣兵团聚在一起,嘴里哼唱着不着调的当地民歌。
帕姬和维维安牵着手走沙滩上,潮汐已经落下了,沙滩上留下了两个人深深浅浅的脚印。
安洁娜喝了一杯酒,目光却往帕姬和维维安的方向看了看。
从她认识这位法师开始到现在,法师剔透的淡绿色眸光里自始自终都只倒映着一个人。
“他们未来的故事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安洁娜吧咂着嘴,又切了一块烤肉。
“一定要很美满啊。”
她在心里说。
泛着浮沫的波涛顺着海岸线与层层堆叠的云朵紧密相连,在落日的余晖下呈现出温暖的橘红色。落日之冕沉浮在波涛骇浪之中,就连漆黑的外表都被染上了一层薄红,像是一副涂抹着艳丽色彩的油画。
曾经有无数的年轻男女在落日之冕下许下永恒的承诺,这些爱语与誓言最终都随着烟尘散去了。浮光掠影之间,唯有时间本身才是永恒。
帕姬看向落日之冕,火红色眼眸里映照着各式璀璨的颜色。
无论何时何地,她始终是一个夺目的存在。
也难怪柯蒂斯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就把她认定为太阳。
但是她现在是在自己身边,维维安拉着手里的‘小太阳’,为她讲新的故事。
小龙一直在给他分享着她看见过的景色,他也在给小龙分享着他眼中的世界。
维维安的声音低沉清冷,讲起故事有一种细水长流的感觉,这种声调也是小帕姬最为喜欢的。
“神明拥有着漫长的生命,他以前只觉得时间漫长,万事万物都索然无趣,直到他终于遇见了属于自己的伴侣……他陪伴着自己的伴侣走过这个大陆的每一块土地,看过每一处风景,在这段旅途中,神明逐渐爱上了他的造物。”
“可是生命终究会有尽头,这是神明都无法改变的法则。在伴侣死后,神明将落日之冕放在了这里,又把自己分割成两半,一半坠落永夜,另一半则永远留在人间界。”
维维安用魔法凝结出微缩落日之冕,银白色的法术微光像一小撮烟火,在他的指尖明明灭灭,睫毛的投影落在翠绿色的眼眸中,莹白的肌肤在暗色的法师袍里若隐若现,施展魔法中的维维安漂亮到不可思议。
“能让神明喜欢,那一定是非常漂亮的人类了。”帕姬感叹道。
维维安笑了笑,揉了揉小龙的脑袋:“不一定,也可能是一头会喷火的小龙。”
神明象征着法则自身,冷酷又不近人情,这种传言十有八九是假的。维维安明明心里清楚,却按照私心,选择了最为浪漫的一种说法。他察觉到她在分神,有些不悦地握紧了她的手:“你在想什么?”
帕姬看上去有些忧愁,这是她很少会出现的情绪。
她抬起头,对维维安说:
“我有时候觉得,你不像是一个公主。”
24. 王储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维维安的……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维维安的气质还是一样温和, 就是僵硬的动作暴露了他的情绪。
“你会很多的术法,还会使用咒语……”小龙垂头丧气,掰扯着手指计算着。
维维安顺着她的思路说:“你想要一个柔弱的公主吗?”
帕姬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呢?
帕姬看上去有些难过:“我应当保护我的公主, 可是……你好像并不需要我的保护。”
正当维维安想要证明自己是多么柔弱一个法师的时候, 他施加在玛丽身上的禁制动了。
禁制并没有什么攻击力或者防御力,单纯就像是一个警报, 在被触碰的时候可以随时通知施加禁制的法师本人。
维维安将这个提示设定在了手腕的魔法石上。
很少有人能够看到维维安的魔法石,但显然帕姬不在此列, 她在看到宝石亮起之后甚至比维维安的反应还要快, 转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维维安无奈的扶额, 也跟着赶了过去。
厨房打扫不到的角落里, 斑驳灰白的蜘蛛网层层堆叠,像一层粗糙的墙皮, 懵懂无知的蝴蝶撞在了上面,它无助的挣扎着,漂亮的翅膀在空气中散着点点磷光。
而潜藏在暗处的捕食者已然临近, 它的腺体沾满毒液,它走近, 折断了蝴蝶的翅膀。
蝴蝶会如何呢?它将会被蛛网包裹, 层层麻痹, 最后坠入到漆黑的深渊里去。
黑暗法师张开双臂, 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 等待着玛丽主动与自己定下契约。
他还处于猎物快要得手的兴奋中, 以至于他没有看见从玛丽的头上掉下的花朵。
也没有看见那朵花在还未接触地板的时候就散开了。
所以就错过了阵法发动前那一点细微的魔法波动。
等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 已经来不及了。
玛丽头上的花落了下来,在快要落地的那一瞬间四散开来,将她笼罩在其间。
正在往前走的玛丽顿了顿, 抬起了头。
“您在……”玛丽的表情带着迷惑,“说什么啊!”
“我的确有一个梦想,要攒很多很多的钱,到城里去。”玛丽眨着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神里,闪烁着非常漂亮的微光,“可是这个梦想跟您有什么关系。我的梦想当然是自己实现才有意义啊。”
蝴蝶奋力挣开蛛网的束缚,带着被折断的翅膀,振翅奋力飞向天空。
特兰蒂亚大陆自由的生灵啊,要死也得死在风里。
“那就没有办法了。”法师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