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千年战争 [美]乔·霍尔德曼 2000 汉字|4 英文 字 1个月前

是这样,罗杰丝也是思来想去,不得其解。

我们刚要返回原地,准备运送另一根纵梁时,现场指挥官(他名叫道格斯特恩,可我们私下都称他“行了”先生)吹响了哨子,粗声粗气地喊道:“行了,姑娘小伙儿们,休息十分钟。有烟就尽管抽吧。”他把手伸进口袋,打开开关,为我们的遥控自动保温服加热。

罗杰丝和我坐在纵梁的一头,我取出了烟盒。虽说当时身上还有不少大麻烟,可训练任务完成以前是不允许抽那玩意儿的。这样,我就只剩下一截三英寸的雪茄了。

我点上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罗杰丝也凑热闹抽了一口,不过是想套套近乎罢了,随后她做了个鬼脸,又把烟递给了我。

“应征时你还在上学吗?”她问道。

“没错。那时我刚拿到物理学学位,本打算再弄个教师资格证书。”

她微微地点了点头:“我读的是生物。”

“多久?”我顺手把攥着的一团雪扔了出去,“读了几年?”

“六年,还拿到了技术学士学位。”她伸出靴子,蹬起一堆泥巴,把身前一小片乳白色的冰水搅成了烂泥,“究竟为什么会发生眼前这一切?”

我耸耸肩膀,无言以对。但我想答案绝非像联合国探测部队说的那样,是为了动员地球上年轻力壮、智力超群的精英,保卫人类免遭托伦星人的涂炭。全是屁话。这不过是场大型试验而已,不过是想看看能否诱使托伦星人和我们进行地面决战。

“行了”先生的哨子又响了起来,照例是提前了两分钟。但我和罗杰丝,还有其他的两个同伴还得继续在原地坐着,以便协助环氧树脂分队和桥面分队处理完他们的工作。天冷极了,自动保温服也已经关闭,可是我们必须照章办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在冰天雪地里进行训练,实在是没有必要。这不过是军队中典型的缺乏理智的做法。

没错,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很冷,但却从不结冰,也不下雪。几乎可以肯定,镇关星长年保持在绝对零度,变化幅度不过一至二度——因为塌缩星本身并不发光——要是谁稍微感到冷的话,那他就必死无疑了。

十二年前,那时我才十岁时,人们就发现了塌缩星的跳变转移规律。要是将一个物体以足够的速度掷向它的话,该物体就会迅即出现在银河系的其他地方。不久,人们就推算出了预测其出现位置的公式:如果该物体不受与之相撞的塌缩星的阻碍,它就会按与之相同的轨道飞行(实际上,依据是爱因斯坦式的测量学理论),直至抵达另一塌缩星域,刚一出现,就会被以初次相撞时的相同速度再次弹回,其在两颗塌缩星球之间的运行时间几乎为零。

这项工作让数理学家们费尽了心机。他们不得不重新界定共时性的涵义,不得不对广义相对论重新进行验算和修正。但政治家们却十分开心,因为他们现在可以用比以前把一两个人送上月球短得多的时间和更少的花费,将整船的殖民官员送到摩尔赫特星上去。在他们看来,去摩尔赫特星的人越多越好。让人们到那儿从事一番光荣的冒险,总比留他们在地球犯上作乱、惹是生非强。’

运输飞船身后几百英里的地方总跟着一部自动探测器。我们对波多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它们不过是些围绕塌缩星旋转的行星残骸罢了。尾随我们的探测器的任务是,一旦发生我们的飞船以准光速与这些行星残骸相撞的话,立即回来报告。

这种灾难以往还从未发生过,但有一天,一部探测器单独返回了。我们立即对它的数据进行了分析,发现我们的一艘飞船受到跟踪,并被摧毁了。

事情发生在奥德拜伦战区附近,也就是在托伦星座的星域里,因为“奥德拜伦”这字眼太拗口,后来人们干脆把敌人称做“托伦星人”。’

打那以后,每当殖民船出发时,总有警卫飞船护送。再后来,这些警卫飞船开始单独行动。最后,殖民团得了个UNEF的缩写名称,意思是“联合国探测部队”。但探测是虚,入侵才是实。

不久,联合国大会的某位自诩高明之士提议,应立即派出地面部队,前往保卫距塌缩星较近的星座。

该提议导致了1996年《精英征兵法》的通过,并最终组成了战争史上前所未有的精英劲旅。

就这样,我们男女各五十人才汇集到此地,个个智商都在一百五十以上,而且身强力壮,力大无比,顽强地行进在密苏里中部的冰天雪地中,苦练架桥技术,以便在那些有氦液体湖泊的星球上完成作战任务。

第二章

大约一个月以后,我们起程进行最后阶段的训练,地点定在查伦星。虽说那儿离太阳并不远,可还是比冥王星到太阳的距离远一倍还多。

运兵飞船破烂得像是用牛车改造成的,满载时可搭乘两百名殖民官和大量各种各样的植物和动物。尽管我们才百十口人,可飞船上还是塞得满满当当的,空闲的地方堆满了备用的反应药物和器材装备。

整个航程用了三个星期,前半程加速度飞行,后半程逐渐减速。飞过冥王星轨道时,我们的最高飞行时速曾达到光速的二十分之一,但并未达到按相对论原理所能达到的失重速度。

三个星期的超负荷训练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那可不是去野餐。我们每天进行三次训练,训练时必须尽量保持身体平衡。虽说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可还是有人不是骨折就是脱臼。大家不得不系上安全带以防不测。在飞船上想睡个安稳觉简直是奢望,眼一闭就是噩梦连篇,不是给人掐住了脖子,就是被什么东西碾碎了,要么就是不断地胡翻乱滚,好像是怕血液淤积或是生褥疮似的。有个姑娘累过了劲,一闭眼就梦见自己的一根肋骨被挤了出来,悬浮在空中。

在这之前,我曾多次来过太空,所以,当我们最终停止减速、进入自由滑落时,我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可其他的人大都只参加过月球训练,从未到过这么远的地方。突然的失速使他们感到阵阵晕眩,完全丧失了平衡和定向能力。我们只好悬浮着穿过各个舱室,用海绵和吸收器收集清理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呕吐物。那大都是些高蛋白、低沉淀、略带牛排风味的特制压缩食品。

脱离轨道开始滑降时,查伦星上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