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我在魔头手下当演员 纸折月 3491 汉字|14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2章

  南巫坚持认为天魔就在聂无双身上,而顾清远坚决不肯承认,现场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

  “谁要寻我的大护法?”随着一声散漫的轻问,一袭红衣从上方飘然而至,容貌昳丽的青年照例不肯好好把衣服穿在身上,只松松垮垮一系,露出胸前大片肌理分明的皮肤。他赤着脚落在会场中央,旁边还跟着一对同样气质不俗的年轻男女。

  男子容貌清方端正,一身黑衣描着绣线,正是魔教弟子常见的款式,不过看起来更为华贵一些。女子穿一身鹅黄长裙,以轻纱遮面,只留下姣好的轮廓,引人无限遐思。

  只见落地后,青年男女一人从空间拿出藤椅请红衣人就坐,一人端出桌台,摆好茶果点心,单看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红衣人才是今日会场的主人呢。

  面对三位不速之客,众人一时怔愣,他们多数人只见过旁边那黑衣的男人正是魔教的右护法奉宵,魔教高层素来神秘,除了掌管四圣堂的顾青以外,露面最多的当属眼前这位右护法大人了。但此时众人的视线却全部集中于中间的红衣人身上,身为各个门派的高层,他们虽没见过宴沉本尊,却也从玉符里看过宴沉的影像。

  就算没见过的,看看现今这个排场,大概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师尊,他,就是宴沉?”刚刚被怀疑身上藏有天魔都能沉住气的聂无双,此时却握紧了双拳,目光紧锁着场中的红衣人。

  “应当是的。”顾清远把手覆在聂无双紧握的拳头上,防止他一时忍不住,冲上去和宴沉拼命。

  感觉到顾清远手心传来的温度,聂无双从仇恨的情绪里拉回,对上顾清远担忧的目光。聂无双深吸一口气,明白他必须忍耐,他已经给师尊添了够多麻烦了。

  “我知道了。”聂无双弯下腰,凑在顾清远耳边低声道:“师尊放心,我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不会贸然冲上去的。也不会……让那东西跑出来。”

  见聂无双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顾清远放下心来。刚准备松手,却被聂无双反握住。

  顾清远疑惑地转过头,便看见聂无双一双盛着星河倒影般的眼眸认真地望着自己,低声恳求:“师尊,你能就这样拉着我么?你拉着我,我便觉得自己,安心许多。”

  这卑微又依赖的语气最是让人心软,尤其说话的人还长了一张清俊无双的脸。

  顾清远虽然觉得两个男人手拉手有点奇怪,但还是点点头,随聂无双去了。

  他忽略了心底的异样,重新把注意力转回会场中央,琢磨着宴沉忽然出现的情况。

  不是说身上有伤,不便露面么,怎么还真跑出来了?

  还带了左右护法,大摇大摆地跑到三大仙门齐聚的会场,不怕这群修士一拥而上,趁机屠魔卫道一番?

  今天这状况真是越发失控了,顾清远叹着气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左护法脸上蒙了面纱,挡住了真实面容,不然自己还真不好和徒弟解释。

  他正想得出神,冷不丁对上了宴沉的视线,后者弯了弯唇角,眼里却没有笑意,视线下移,落在顾清远和聂无双牵在一处的手上,意味不明。

  顾清远顿时如坐针毡,他还没搞清楚宴沉和聂无双的关系,但此时的宴沉总让他莫名有种被撞破了奸情的尴尬感。但问题是,他和聂无双真的就是纯洁的师徒之情而已。

  宴沉看着顾清远手足无措,脸颊绯红的窘态,心情莫名有些窒闷。这个人不戴面具的模样,当真如记忆中那人十分相似,可那个人却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时的他在对方眼里,只是一株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树。等到他能和对方说喜欢,能像普通人一样去拥抱拉手的时候,那个人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样想着,宴沉看着聂无双的眼神有些阴沉,他觉得有些不痛快。凭什么自己求而不得了许多年,这小子倒是在这里和心上人你侬我侬地手拉手?

  “魔尊宴沉!”无极门年轻的副掌门,“蹭”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手里结着法印,一副戒备十足的架势:“此乃三大仙门聚集之地,容不得你一个魔修在此撒野。”

  “嗯?”宴沉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完全没想起此人是谁。

  右护法小声附耳过去,提醒了句:“这是无极门的副掌门,闫远。”

  宴沉点点头,他这会儿正不痛快着,眼前的人,倒是很适合哪来当个出气筒。

  开天斧毫无征兆地非出去,劈在闫远的肩上,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神器切豆腐一样劈开闫远的身体,后者顷刻间血流入注,结到一半的法印也断了。更让他觉得屈辱的是,他刚刚竟然完全无法捕捉到宴沉的灵气轨迹,连身上的防御法器都来不及使用,就已经中了招。

  若不是宴沉留手,这一斧子可以直接砍断自己的脖子,或者把自己劈成两半,宴沉招了招手,开天斧灵光一闪,又飞回宴沉手里。宴沉用灵茶洗去斧子上的血迹,拎着斧子懒洋洋地靠回椅背,失望地睨着闫远,仿佛在看一个不争气的晚辈:“真希望你的实力能配上你说话的口气。”

  闫远被气得吐血,从小作为天之骄子,听惯恭维夸奖的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嘲讽实力不济。而他完全没法反驳。

  “魔尊,先前诛杀血修之事,还多谢贵教及时支援。”众人之中,天枯剑圣见到魔尊,倒是没露出什么过激的表情,反而十分客气地与他道谢。

  相比其他仙门,总把正魔之分看得很重,天枯剑圣倒并不特别在意这个,修仙修魔,只要不为恶,在他看来都无所谓。对于现任魔尊他虽不能说认同,但也觉得比起前面几任魔尊来看,宴沉至少不会主动惹事生非。

  “天枯剑圣客气了,血修本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说起来,我还要谢谢清远长老替我找到血修据点。若不是正好追查他和聂无双的下落,我也不会及时派奉宵赶到现场。”宴沉说着,目光落在顾清远身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顾清远听出他是在帮自己掩饰左护法在场的事情,看来今日左护法会带面纱,并非偶然,也是宴沉在有意替自己遮掩。只是不知道宴沉此番帮自己,到底是何用意。

  “魔尊来的正好,在下冒昧,有一事想问问魔尊。”作为主人方的太初山符道掌教云淮,倒是没像无极门的副掌门那般贸然得罪宴沉,反而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

  可惜宴沉并不是很给面子,他长腿交叠,修长的手指转动着空置的茶盏,懒散道:“既然知道冒昧,就别问了。”

  云淮倒是没因为这不客气的拒绝感到尴尬,笑容不变:“虽然冒昧,但事关天魔,淮不得不问。敢问魔尊大人屡次遣大护法顾青抓捕聂无双,可是因为聂无双乃乾天木所化,体内封印着天魔?”

  宴沉眼皮一掀:“不是。”

  云淮:“那是为何?”

  宴沉笑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吐出四个字:“与你何干?”

  云淮张了张嘴,的确,如果魔尊抓捕聂无双与天魔之事无关,那他确实没有盘问的理由。

  “不可能!”无极门副掌门闫远刚治好肩上的伤口,就又蹭地站起身来,盯着魔尊,咄咄逼人道:“一定是这个原因,不然你堂堂魔尊,干嘛非要和一个小小的剑修弟子过不去?更何况你刚对聂无双动手之时,聂无双还远在东陆。”

  宴沉看向闫远,声线压低:“你当真想知道原因?”

  他一边问一边威胁地用指尖慢慢蹭过开天斧的斧刃,大有一种闫远敢点头就把斧头再丢过去的意思。

  “远儿。”一直沉默不语的无极门掌门伸手拉住了闫远,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你坐下。”

  闫远眼里满写着不甘,慢吞吞地坐回原处。

  剑圣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顾清远与聂无双师徒,说:“我相信以清远长老的为人,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现在既然魔尊也说天魔不在聂无双身上,那应该的确是不在的。毕竟天魔是正魔两道,不,是全大陆共同的敌人,相信在这件事上,魔尊应该不至于说谎。”

  南巫:“但就算魔尊不为此事,我认为聂无双的嫌疑也并不能排除,保险起见不如将他关押起来,以我太初山定阵看守,就算天魔当真降临,也无法轻易从中逃脱。”

  “我反对。”顾清远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无双没犯错,相反,他在这次消灭血修的事情上出力不少,凭什么要被人像关犯人一样关起来?”

  “但他身上有封印嫌疑。”云淮语气温和地说:“我知道,清远长老作为师尊,定然心疼自家弟子,但此时关乎全大陆的安危,还请清远长老能够顾全大局。”

  这不就是道德绑架嘛,别说这些人没证据,就算他们能证明,聂无双身上真封印着天魔,顾清远也不允许任何人把他给关起来。

  照这些人所说,他身上封印天魔,已经是在给大陆做贡献了,他每日压制自己的欲望,摆脱天魔的诱惑不辛苦吗?这些人倒好,一个个在这里火上浇油,知道的是他们怕天魔降临,不知道以为他们给天魔打助攻呢。

  “嫌疑?”顾清远声音清冷:“照云淮掌教的意思,是不是谁有与天魔相关的嫌疑,都要这么被关起来。毕竟你们并不是在针对聂无双,而是为了整个大陆的安危,对么?”

  云淮点头:“正是此意,清远长老能理解,真是太……”

  他话没说完,就被顾清远打断了:“既然如此,我倒是要问了,血修据点就在碎石窟,属于太初山所辖地域,可血修在碎石窟盘踞已有数百年,期间抓捕杀戮的修士成千上万,太初山却对此一无所知,照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诸位,有嫌疑与天魔勾结,并助他培植血修党羽?”

  “还有无极门的各位,当年血修的功法当初已经尽数销毁,只有最后一份被封禁在无极门禁术录中,现在泄露出来,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无极门能接触禁术录的高层里,藏有天魔的内鬼?”

  “既然如此,那干脆大家一起坐在太初山的神阵里,为了天下苍生,牺牲自我好了。”

  顾清远一张嘴就把三大仙门里的两个给算了进去,两个门派的高层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偏偏顾清远说得都是实话,倒教他们无处辩解。现场只剩下尴尬的安静。

  “噗嗤。”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声尤为突兀地响起。

  宴沉拍了拍手:“我倒不知道,原来剑阁的清远长老,是这般妙人。这个提议有意思,我第一个支持。”

  “哦,差点把魔尊大人忘了。”顾清远倒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宴沉,面无表情道:“血修里魔修占的人数远多于正道修士,这么说来,您魔教的嫌疑可也不小。况且现在三大仙门关起来两个,留魔教在外面也不安全,不如您屈尊也一起来阵法里待着,别推辞,咱们可都是为了大陆的安危。”

  宴沉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得更大声了,他仿佛听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笑了很久才停下来,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不无讽刺地说:“满口天下苍生向来是你们正道修士的专利,我们魔修惯喜欢自私自利,可不会为了别人,把自己送进笼子。”

  作者有话要说:宴沉:没错,我就是来给我媳妇站场子来的。

  清远:我洗脱不了我徒弟的嫌疑,但我可以拉所有人下水。

  云淮,好惨一男的。被宴沉和顾清远这对狗男男合起伙来怼。我愿将之命名为,夫夫双怼手动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