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回宗
江延将漂浮在半空中的记录灵晶收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真相,没有必要再继续显示了。
定魂珠还在他的手上,里面盛放着温阳的魂魄,当时他设置了壁障,除了他、谢兄和寒天彻之外,没有人知道。
而定魂珠是较为罕见的奇珍异宝,不能为他人所知,江延想了一下,走近寒天彻向他传音入密:“你愿意跟我回流云宗吗?
不过……是以随从的身份。”
寒天彻的天赋虽然不错,为三灵根资质,也有炼气十二层修为,但是超出了流云宗收徒的要求,恐怕不能入宗。
但自己和谢兄都是亲传弟子,谢兄还是客卿长老的身份,多要一个随从应该不难,而且烙印了忠诚印之后,流云宗也不会担心寒天彻会是奸细或魔修。
“自然……愿意。”
若不是对方,温阳早就魂飞魄散了,莫说是随从,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没有一句怨言。
况且去了流云宗之后,他便能时时刻刻能与温阳在一起了。
寒天彻想到这里,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笑,眸中的红色褪的干干净净,连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好。”
江延颔首,等他回了流云宗,打算去找师尊询问封住煞气的方法,或许能解决寒天彻身上的隐患也说不定。
诸事已毕,江延和谢玉笙朝苏景容辞行:
“我们先回流云宗,寒天彻会与我们同往。之后南阳派若有危险可传音于我宗,必会出手相助。”
若是以往,修士们肯定会羡慕嫉妒南阳派竟然有弟子能入流云宗,但是此时,没有一个人对寒天彻心怀不满,反而心有戚戚、沉默不已。
苏景容作为掌门首徒,在掌门身陨的情况下自动接任新一任掌门。
他勉强保持住该有的礼数,恭送他们离去。
‘无影云谱’漂浮在上空,江延三人一跃而上,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苏景容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在心底立誓:
他绝对、永远都不会变成掌门那样的人!
南阳派在他的带领下,必会走上正道,铲除一切邪魔!
四个时辰后,飞行法器在流云宗距离宗门外不远处停住。
“流云宗有护宗大阵,非流云宗弟子不得擅入,我们两人先去找执事堂长老禀告,稍后便回。”江延对寒天彻说道。
守门弟子查验两人的身份铭牌,确认无误后放行,寒天彻被留在宗门外。
他看着流云宗巍峨的高山和气势磅礴的石壁,真切的感受到了大宗门的气势与不同。
江延和谢玉笙先去执事堂,拿了随从的名额及身份铭牌,才将寒天彻带去长老处。
执事堂长老先用五行灵盘测试了灵根,在用灵力检查对方体质时皱了皱眉,沉吟片刻:“他体内有一股天生的煞气,恐怕神智不稳。”
江延:“多谢长老提醒,我会尽快寻找办法帮他压制。”
“嗯。”
执事堂长老对江延也有耳闻,炼气大比魁首,师尊是制符堂的长老,便不再多言。
‘忠诚印’被烙印之后,寒天彻终于可以跟随江延回到‘云柳峰’,谢玉笙已经搬来,自然同路。
黄勇见禁制触动,准备为主子奉上香茗和茶点,一转头却看到谢师叔身后,多了一位身姿挺拔,容颜俊美而冷酷的黑衣青年。
他与谢师叔站在一起,一个如同皎月,一个如同寒星,气质截然不同,却同样相貌出众,令人心驰神往。
江延见到黄勇招呼道:
“这是寒天彻,先收拾一间客房让他歇息,再准备一桌饭菜。”
黄勇立刻道:“原来是寒师弟,我叫黄勇,请随我来。”
“多谢。”寒天彻略一拱手,跟着对方去了。
安顿好寒天彻,江延和谢玉笙马不停蹄的去了任务堂,将记录灵晶交予郑长老,并一五一十的说明了南阳派所发生之事,刻意略过了定魂珠。
郑长老听了之后也是唏嘘不已,一派掌门竟然如此泯灭人性、丧尽天良!
他的视线转向两人,眉宇间露出满意之色:
“你们二人做的极好,到此地后并没有急于铲除所谓‘魔修’,而是发觉其中疑点、一层一层剥离真相,将邪魔铲除,捍卫正道,这才是流云宗弟子应该做的。”
郑长老鼓励地拍了拍江延和谢玉笙的肩膀,亲自在任务榜对应位置提笔挥就——上上。
任务堂对于任务完成的评级从低到高依次为:“下、中、上、上上。”
一般任务大多被评为‘下’和‘中’,困难的任务且完成度较高的才被评为‘上’,而‘上上’的评价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看到这样的评价,来任务堂的弟子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惊异羡慕的目光投射到江延两人身上。
“原来是江延师叔,怪不得。”
“不愧是江师叔,连做个任务都能获得如此高的评价。”
“谢师叔不仅容颜绝世,实力也强到惊人——”
“不知他们出的是什么任务?”
……
江延和谢玉笙无奈地对视一眼,虽然他们已经习惯了万众瞩目的场景,但还是没有想到只是交个任务便引起轰动。
两人将任务铭牌上交,很快身份铭牌上便各多了两千贡献点,比当初标注的要多得多。
江延看着任务榜上发布的任务:
炼气期大多为一星任务,对应贡献点为二百以内;筑基期为二到三星任务,对应贡献点为二百到一千;金丹期为四到五星任务,对应贡献点为一千到两万不等。
他一个个浏览着,然后将三星任务中不太紧急且路途较近的全都揭了个遍。
围观的众位弟子顿时目瞪口呆:“!”
任务堂的弟子也慌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江师兄和谢师兄确定要接这……一百二十六个任务?
这可是有时限的,最长的也要在半年之内完成。”
江延颔首:“我知道,我们会完成的。”
他刚刚看了,有不少任务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比如:获取妖兽身上的某个精华部分,这一类型的都能在妖兽森林里找到。
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绝对来得及。
“好……那师兄一定记好时限,不要错过了任务最后期限。”
任务堂弟子声音发颤,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才把上百个任务铭牌整理好递出,铭牌上标注着任务、地点和时间。
“多谢。”
江延用储物袋装好,和谢玉笙两人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离开了任务堂。
两人一走,任务堂便如炸开了锅一般。
“太强了,太强了!”
“这两人怎么能这么强——”
“我也要试试,不努力怎么知道极限在哪里。”
“没错,我也要多接点任务。”
一时间,流云宗的弟子们被江延两人所感染,纷纷上前揭下对应修为的任务,很快,任务榜上竟然空空如也。
这可是从来流云宗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任务堂的弟子们互相交流着眼神,禁不住同时想到:这些人,怕是疯了吧
南阳派的任务外出了两天,江延耗费了大量神魂之力且情绪波动较大,当天晚上早早沐浴完毕便睡了。
谢玉笙合衣躺在他的身旁,在对方的额头上轻柔的烙下一个吻,揽着他劲瘦的腰肢,单手半撑着额头专注的看了一整夜。
等到晨光微熹,江延再一次从谢玉笙怀里醒来,看着他精致的面容和闭着的双眸,慢慢的起身,飞快的吻了吻他如蝶翼般的长睫。
做完之后,江延心如擂鼓,像做贼一般轻手轻脚的下榻,换好衣衫,去找寒天彻解决煞气之事。
在他离开后,谢玉笙睁开灿若晨星的眸子,眸中暗色涌动。
他用手指轻点了一下江延刚刚吻过的地方,唇边溢满了笑意:小延真是越来越主动了。
江延来到客房门口,敲了敲门,只见寒天彻着一身流云宗青色弟子服,冲淡了眉宇间的冷酷,身后背负着黑红色剑鞘,显得英俊潇洒。
江延进门,见黄勇把房间布置的还不错,颇为满意:“怎么样,在这里还住的习惯吗?”
寒天彻清冷的声音传来:“嗯,此处灵气充裕,受益颇多。”
江延笑了笑:
“那就好。我现在带你去见师尊,他是高级制符师,可能有办法能压制你体内的煞气。”
见寒天彻沉默,江延知道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事情现在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温阳是,你也是。”
“对了,”江延从储物戒中拿出定魂珠,见对方的视线倏地凝住,双眸泛红,便将珠子郑重的放在他的手中,“温阳的魂魄就交由你来保管,相信你比我更用心。”
寒天彻双手轻颤,极为小心的握住手中的定魂珠,不敢用力分毫,唯恐造成一点点损伤。
他单膝跪地,喉中发出沙哑的声音:“多谢主子,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我们走吧。”
等寒天彻珍而重之的将定魂珠收起,江延带他来到了师尊柳真君的院落。
柳真君坐在上首,如玉的面容好似谪仙降世,广袖金丝滚边的黑袍庄重威严,金丹后期的威压即使收敛亦有一番气势。
寒天彻眼眸低垂,真切感受到了流云宗与南阳派的差距,流云宗金丹真人并不罕见,南阳派最高修为只有筑基前期而已,可谓天壤之别。
但他的腰背却挺得笔直,举止自然,并不显得怯懦。
江延拱手道:
“师尊,寒天彻煞气缠身,可否请师尊略作查探,看看有无压制之法?”
柳真君抬眸看了寒天彻一眼,只是一眼,他便觉得浑身一寒,在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光中仿佛全身上上下下都被看透了,无所遁形。
柳真君收回目光,淡淡道:“可压制。”
江延开心地笑了起来:“太好了,师尊你真厉害!”
寒天彻就见上首的金丹真人竟然露出一个浅笑,看向江延的目光格外柔和,似乎融化了冰雪。
柳真君:“延儿,若是让你来压制煞气你会怎么做?”
江延沉思许久,在他所了解的符篆中并没有压制煞气的符篆,倒是有些阵法有封住术法的功效,难道要把寒天彻放在阵法中吗?
江延答道:“徒儿或许会用有封印效果的阵法。”
柳真君的桃花眼中透露出明显的满意:
“没错,只是阵法太过繁琐,还有更简洁的办法。”
“延儿跟我去内室,你也来吧。”柳真君淡淡道。
寒天彻根据吩咐脱下上衣躺在寒玉床上,柳真君拿出一支通体漆黑的符笔,是用七阶灵木陀罗木制成,有封禁之能。
“延儿,你仔细看着。”
“是。”
柳真君蘸取朱砂、将磅礴的灵力运于笔尖,直接在寒天彻的胸口画出封印阵法的符文,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胸膛。
红色的符文接连亮起,寒天彻能感觉到盘旋于皮肤四肢的煞气慢慢开始往心口处聚集,然后被一股极为强悍的封印之力锁在体内。
煞气不停的挣扎,符文也在闪烁,寒天彻牙关紧咬,胸腹间的肌肉坚硬如铁、爆出极致紧绷的线条,额头间全是冷汗,可见承受了巨大的折磨。
但同时,他能明显的感知到煞气被压制,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得到抑制。
眼看符文闪烁的光芒越来越弱,柳真君接着在其心口画上繁复的符文,一层叠加一层,将煞气牢牢封在体内。
在寒天彻痛的快要昏过去时,听到了柳真君淡淡的声音:“延儿,刚刚为师的笔画看清了吗,接下来换你来试试。”
“是,师尊。”
江延上前,用符笔将胸口四周的符文补足。
接着耳边传来柳真君满意的轻笑:“徒儿领悟力颇强,为师心中甚慰。”
作者有话要说: 论偶像的力量,能够促进所有人奋发图强。
双标柳真君在线教学。
寒天彻:明白了,我只是个工具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