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穆长云去的医院十分…… 穆长云去的医院十分好找, 网上一搜就有。
燕溪舟几乎是飞奔着来到大马路边,匆忙拦下一辆车。
“去市医院!快!” 司机见他神情焦急,不敢怠慢, 门还没关严实, 车子就开了出去。
燕溪舟觉得今天的车速尤其慢, 路途尤其堵,要不是担心暴露身份, 他直接就祭起轻功身法冲去医院了。
司机在后视镜里瞄了他一眼又一眼, 见这个乘客手都搭上门把了, 赶忙问道:“您是……燕溪舟?” 燕溪舟看他一眼, 没有否认。
“今天新闻里那个穆总, 是你的朋友吧?”顿了顿,说道,“我倒是知道一条路不堵, 不过要绕远路,可能价钱上会贵一点, 如果您不介意——” 燕溪舟拿出钱包,抽出里面的现金, 放在台子上,“绕路!够不够?” “多了多了!”司机手忙脚乱, 拿出来的钱约莫有个小五百,绕S市半圈都足足的了。
他把方向盘往旁的小路一拐, 离开了拥堵的车流。
车子离开市中心,直接上了外环的路, 路倒是顺畅了许多,司机七拐八不拐的,硬是把车子开到了市医院的后门。
燕溪舟往窗外粗略一看, 门口那里守着的记者少说也有十多个,还不包括陆续赶过来的,一群人把后门围了个严严实实,保安驱赶都没用,死死盯着进出的人,就为了找出一个相关人士。
他想了想,拿出随身的口罩带上,开门下车。
司机急忙叫住他:“哎,燕先生,找你钱啊!” “不要了,多的做小费!” …… 燕溪舟下车后没往后门过去,他要是被逮到,那得翻了天。
他转而围着医院的围墙绕了一圈,找到个没人没监控的角落,脚下运气助跑,双腿用力一蹬,跳上了围墙顶。
站在墙上,低头一看,和碰巧路过的护士撞了个正着。
燕溪舟:“……” 神色惊恐的护士:“……” 她张嘴要叫,燕溪舟赶紧拉下口罩:“别出声,我去找穆长云的!” 护士双唇开开合合,良久才吐出语句:“你是……燕溪舟?” 燕溪舟跳下围墙:“穆长云在哪里?” “在……在三号住院部顶楼……” “谢了。
”说完拉上口罩,飞也似地跑走了。
护士愣愣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喃喃说道:“如果这都不算爱……” …… 燕溪舟循着护士指的方向找去,果然在住院部的门口也围着很多的记者,不过都被保安堵在了大门之外。
他眉头紧皱,拉上帽子,遮住脸,绕过大门,找了个走廊窗户翻进楼道,顺着楼梯一口气到了顶楼,气息微乱。
穆长云的病房也十分好找,门口守着两个大汉的就是。
燕溪舟拉下口罩,两人看了他一眼,没有阻拦,就让他直接进去了。
“穆长云!” 燕溪舟推门进屋,看见穆长云闭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正在输液。
他三两步跨到床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方向一转,摸上了对方的脉搏。
——脉象平稳有力,毫无虚浮。
燕溪舟眨眨眼,这脉象,怎么感觉不太像受伤之人该有的脉象? 他眉头微蹙,凑近了仔细打量穆长云,忽然觉得这人脸上似乎有点怪,手指轻轻一抹,指腹就沾了一手白乎乎的粉末。
擦过的地方露出原本的肤色。
燕溪舟:“?”这什么鬼? 床上的人忽然肩膀耸动,脸上笑意涌现,厚粉“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穆长云笑着睁眼,抓住燕溪舟的手。
燕溪舟:…… 燕溪舟:!!! 他猛地甩掉穆长云的手:“你装的?!” “哎嘶——”穆长云痛哼一声,手腕上的输液管开始回血。
燕溪舟吓了一跳,就要出去找人,谁知道穆长云把输液管一拔,又把燕溪舟抓了回来。
“你干嘛拔掉!”燕溪舟眉毛倒竖。
“不打紧,输的葡萄糖,不是药水。
——来坐这里。
”穆长云拍拍床边。
燕溪舟咬着后牙槽看他片刻,臭着脸坐了过去。
他刚一坐下,穆长云一个熊抱,把人抱进了怀里:“你一直都不回来,我又不敢去找你,这几天一直在想你。
” 燕溪舟推开他,问道:“我看新闻说你受伤了,你干嘛装啊?” 穆长云又把人抱了回去,过了有顷才说:“不是装的,只是没这么严重。
” “伤哪里了,给我看看。
”燕溪舟推推他的肩膀,“快点,磨磨蹭蹭干嘛呢!” 穆长云无奈,只能放开对方,脱下病号服,侧了下身。
燕溪舟见对方右腹处贴着一块纱布,穆长云要把胶带撕下来,被燕溪舟制止了。
“你手又是怎么回事?”燕溪舟这才注意到,穆长云的右手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隐隐的血腥味混着药味钻入鼻尖。
“抓刀子的时候伤到了,不过医生说没有伤到筋骨,养几个月就好了。
——就是有些疼。
”神色有些委屈。
燕溪舟看着穆长云,一时间哑口无言,过了良久,咬牙切齿地责骂:“你傻吗?你不是有内力,对付区区一个持刀的普通人简直轻而易举,给自己搞成这幅狼狈模样是想干嘛?!”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来回踱步,脑子都被气晕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骗我不够,还要耍我?看我急匆匆跑来见你,你觉得你赢了?你满意了?” 穆长云是想过自己这么做,对方会生气,但万万没想到会气到这种地步,看着燕溪舟,一时间有些愣怔。
过了良久,他才问道:“溪舟,你在担心我?” 燕溪舟猛地一顿,面无表情的注视穆长云半晌,扭头就走。
“等一下!我错了,我——啊……好痛!”穆长云下床追人,一个不防扯到伤口,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扑倒在地,忽然被一股大力扶住。
穆长云顺势跌进燕溪舟的怀里。
门口的保镖听到屋子里的动静,开门查看情况,就见燕溪舟腰身一弯,把个一米八几的肌肉壮汉打横抱起来,轻松放到床上。
保镖:“………………”打扰了。
默默关上房门。
他居高临下地抱臂看着穆长云:“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穆长云抓住他的手:“你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说。
” 燕溪舟气极。
穆长云这又是威胁,又是卖惨,简直是吃定了自己拿他没有办法。
他磨着后牙槽说道:“你要是没法吹出朵花来,我要你好看!”说罢挣脱穆长云的钳制,拖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抱臂看着他:“说吧!” “其实这个,是做给公司里的人看的。
” 燕溪舟皱眉。
“我先前把万玉宏处理了,但他在公司里安插了不少的人手,如今见万玉宏势颓,都蛰伏了下来,要抓出来不容易,这次突然遭受袭击,我就想着索性将计就计,让人露出马脚,我好一次性斩草除根。
”穆长云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燕溪舟,“所以我不是故意的。
” 燕溪舟沉默良久,空气逐渐变得凝滞,穆长云的心中不安愈甚。
忽然他嗤笑一声,说道:“穆长云,你这还叫不是故意的,我可真想不出,怎么做才叫故意了。
”霍然起身,不欲继续待在这里。
穆长云没想到对方会拒绝得如此决绝,急急忙忙又想起身去拦他,谁知此时病房忽然打开,穆展和万玉芝来了。
在病房碰上燕溪舟,夫妻两愣了片刻,万玉芝转头就见穆长云要下床,输液的针也被拔掉,赶紧去拦下儿子。
燕溪舟趁着机会窜出了病房。
他烦躁地走进楼梯间,抹了把脸,拿出手机。
“喂,娄老三!” “哟,燕教主有何贵干?” “帮我查点事。
” “恕我娄三斗胆,敢问查的是今天穆盟主的被行刺一事?” “……对。
” “查啰,查好啰,那人啊——是黑户。
” 燕溪舟皱眉:“什么意思?” “就是在系统上找不到的。
要继续挖,这事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行。
不过燕教主啊,我如今领的是穆盟主的工资,这……把内部信息透露给你,不大好吧?” 燕溪舟冷哼一声:“你要觉得不好,我回头把你那间机房砸了,你觉得好不好?”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燕教主,您别当真啊!只是这个……穆盟主那边,他可是嘱托我暂时别跟您透露消息呢,要是走漏了风声,被他知道了,您可得替我多担待一点啊。
” 挂了电话,燕溪舟在楼道里站了一会儿,心中思忖娄老三的话。
不让娄胜告诉自己?这又是为什么?燕溪舟百思不得其解。
越是相处,他发现穆长云瞒着自己的事越多。
罢了。
燕溪舟叹气,姑且看看他会怎么解释。
他收起手机,离开楼道,回到病房门口。
一家三口还在里头,对话声隐隐透过门板,传到走廊。
“……你说什么?我不信!他是我弟弟啊!”万玉芝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 “你……你们先前支开我,就是为了这个?” 穆长云和穆展喁喁的安慰声响,过了一会儿,万玉芝呜咽的哭声响起。
又过了良久,病房门打开,燕溪舟迅速躲到保安背后,尽量不引起夫妻二人的注意,直到两人身影消失,才转进病房。
“你把你舅舅的事跟你妈妈说了?” “溪舟!”穆长云万万没想到,燕溪舟竟然没有走,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惊喜。
燕溪舟却懒得管这么多,走到窗前,问道:“算了,这个是你的家事,我不管。
我问你,你为什么让娄老三瞒着我那个袭击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