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对哥哥害羞了? 你不对劲
“你脏了我的耳朵。”周念欢垂下眼睑, 语气很淡。
“你、你这幅清高模样给谁看?”郑嫣然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拔高音调,“若非摄政王在此, 我早就给你一巴掌了!”
“嫣然!”郑夫人使个眼色,示意陆旻烨还在此。
“你要给谁一巴掌?”忽地, 那边陆旻烨听完汇报, 跨入门中, 冷眸微怒, 叫人心凉。
郑嫣然听后立马胆战心惊起来,面对之前烨王对她的羞辱还历历在目,顿时埋下头, 脸红脖子粗,有些不知所措。
郑夫人见势不妙,心里狐疑, 这陆旻烨怎么会突然维护起一个冒牌货来了?实在费解。
“她如今是摄政王王妃。”陆旻烨缓步走到周念欢面前, 护她在身后,眼里的冷让人胆寒。
这句话幽幽砸在每个人心上。
陆旻烨寒眸危险一眯, 道:“给她,道歉。”
郑嫣然咬牙咬的咯吱作响, 条件放射指着自己,问道,“我、我?”
笑话!她凭什么道歉!她向来欺负周念欢习惯了,且她那么狠那个贱人, 怎么可能给她低头?
陆旻烨神色很淡, 情绪并不显露,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郑嫣然苦笑道:“王爷这话说的…她是我二妹妹,我不过是开几句玩笑罢了。”
“嗯…”陆旻烨点头, 朝周念欢微翘嘴角,“她同你开玩笑,那你岂不是也得开个玩笑回她,礼尚往来吗?”
周念欢有些不明白,在场的人也有些愣。
“大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教你。”陆旻烨轻牵她的手,朝郑嫣然走去…
郑嫣然顿时毛骨悚然,感觉很不对劲,只见对面的青袍男人不笑不怒,却有种震慑四方的气场,这便是…杀神的气势了吧。
忽的。
陆旻烨面色冷到谷底,道:“看好了,傻丫头。”
“啪——”陆旻烨抬起她的手,手把手教她甩了郑嫣然一巴掌!
郑嫣然的脸被周念欢打歪了脸,赫然多了五个手指印。
迅速,那手指印变肿的老高…
郑夫人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烨王这么做不太好吧?”
陆旻烨不理会郑夫人,倒是松开她的皓腕,问周念欢,“手不疼吧?本王灌了内力,你应该不疼的。”
周念欢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摇摇头。
“挨打的又不是她,她怎么会疼?”郑嫣然脸火辣辣的痛,从未被打的那么狠过,委屈愤恨,疼哭了,捂着脸颊,跑进郑夫人怀里躲着,“呜呜呜…”
“她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哭了?略有些输不起了吧?”陆旻烨挑眉,眼里戏谑,“你说几句玩笑话,她动一下玩笑手,很平等恰当。”
郑嫣然脸迅速肿起老高,痛苦不已,半边脸都麻木了:“呜呜呜,可是!摄政王灌入内力打我,这太欺负人了!爹,娘…我脸是不是毁容了?呜呜。”
哪里还有半点先前耀武扬威的模样。
风晚见陆旻烨看自己一眼,登时会意,愁眉苦脸叹息。
“啊…可若不灌入内力,把王妃的手打疼了伤了怎么办?王妃手如皓玉,千金之躯,不能有半点折损,只能请大小姐多担待了。想来您也是宽容大方之人,不会生气的。”
郑嫣然险些被气晕过去!
郑夫人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见女儿受欺负,顿时火大,张嘴便要骂人,便被郑乾翰死死拉着,听儿子压低声音劝道。
“何必和那怪物计较!咱们可是正常人,谁知道他抽什么疯?若把他刺激到失常,搞不好要杀人的…”
郑夫人只好将已张开的嘴闭上,变成强颜欢笑,心里那个气啊…
再气不也得憋着么
郑太傅神色幽幽,终于发话:“摄政王如此护王妃,我便放心了。老臣与内人身体不适,无法做陪,先回房休息了,王爷只把太傅府当成家,随意就成。”
话罢,郑太傅甩脸子拉着郑夫人带着郑嫣然就走了。
这客是陪不下去!这表面样子也装不下去了!把天聊的死死的,还聊什么?都快把郑家气疯了!
主人家都走了,这是下逐客令了。
周念欢哪里见过这般毒舌且嘴不饶人的模样…
风晚煞有介事道悄悄道:“王妃莫怕。你是没见过咱王爷舌战群儒,以一人之力把那群文臣骂晕过去的场面。小意思,您呐性子软要学点哦。”
周念欢心里暖暖的,周身空气仿佛也暖甜暖甜的,眉眼弯弯,笑了,原来…有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郑乾翰站在原地,气氛尴尬,憋半天,才摔袖冒出一句:“烨王,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
陆旻烨不以为然地笑了:“本王是来给她撑腰的,不是讲理的。况且…”
他顿了下,缓缓道:“本王不讲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气。死。个。人。
郑乾翰气的趔趄一步,太阳穴突突突跳,真是见鬼了,他居然会和这个疯子讲理!他吸口气,找回理智,作揖道:“微臣身体不适,实在无法作陪,王爷您…自便!”
“慢着。”陆旻烨理了理衣袍,心情很好地漫不经意道,“她说要带走一个人,若你愿意让她带走,本王可允你一个承诺。”
周念欢上前两步,她对郑乾翰映象并不坏,礼貌道:“您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是她娘亲。
可这…父亲还没发话,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陆旻烨友善的眼神,蓦然变得凌厉几分,不动声色施压:“郑学士以为,本王在同你商量吗?”
郑乾翰有一种陆旻烨故意把他爹娘气走,然后逼他交出人的感觉,摄政王虽冷漠毒舌,可向来是言出必行,说允他一个承诺便定会做到的。
何况不把周燕交出去,陆旻烨不会善罢甘休,便道:“微臣,这便把二妹妹想要的人给您。”
周念欢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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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儿,管家便将周燕搀扶出来了。
周燕本以为此生都可能见不到周念欢了,此时忽地看见她,差点没认出来。
这般美艳动人。
重逢,让周燕喜极而泣,忍不住掩面抹泪。
可看到陆旻烨时,确实错愕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郑家大公子朝陆旻烨微施一礼,陆旻烨便道:“走吧,欢儿。回府。”
上马车时。
陆旻烨有心让重逢的母女二人说些体己话,自己单独骑马在前头。
马车内。
打量着满马车的华丽装潢,周燕碰都不敢碰,连坐都是小心翼翼的,摸着那丝绸软缎,面色复杂:“咱们、咱们会不会给他坐坏了,太贵了,赔不起吧…”
周念欢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周燕听。
听完后,周燕觉得很是不可思议,附耳状悄悄道:“初见这位主儿,为娘就觉得他嗜血怪异,是个不能惹的,没成想他竟是烨王。”
“那欢儿…你接下来就这么,当着这个烨王妃吗?”周燕蹙眉,她忧心忡忡,“这半路冒出来的富贵,终究叫人难安心。”
“娘,其实我认为大哥哥是个看似冷淡,实则是心善的。”周念欢玉指尖尖交叠,垂下头时一绺头发掉落,她温茶淡笑。
“他从未说过喜欢我,对我理应没有那种男女之情,若他有天遇到心爱女子,只怕会让我下位的。所以,与其他让我下位,不如过段时间,我主动下位,还免得到时候伤了和气,闹得难堪。”
周燕一身伤,脸色苍白,露出个虚弱的笑,颤巍巍握住她的手:“乖啊,欢儿。身份本就云泥之别,不属于我们的富贵,我们也无需肖想。不心生贪欲,便不会患得患失。”
“晓得。”周念欢乖巧点头。
她心里很清楚…
自己阴差阳错走在王妃位置上,可未必代表能走进大哥哥的心里面。
人嘛,看清现实,不过怀有太高的幻想,就不会多锥心痛骨的绝望…
马车外。
走在最前头的陆旻烨,骑着高头大马。
周念欢不知道的是,他常年习武,耳力极好。
小姑娘讲的,他呐,全部听到了。
陆旻烨攥紧缰绳,力气之大,关节泛白,他脸色越来越沉冷,最后化作一声轻叹,低声喃喃:“怎么那么不识好呢?本王这般对你好,怎么就看似冷淡了?傻姑娘。”
回了王府。
陆旻烨寻了御医给周燕看病抓药。
他从库房支了金子,装入荷包,放在手中掂量掂量下,叫住了正要回院子的周念欢:“过来,欢儿。”
“啊?”周念欢歪头疑惑。
陆旻烨阔步走去,把那袋子钱给她:“钱不多,自个儿想买什么便买什么。”
周念欢接住荷包,忽地,手便沉了下去,整个人都弯下腰,去用力捧起那袋金子,根本没想到里头金子那么多,重到费手。
“我就算买完一辈子吃的零食,也用不了这么多啊…”她苦笑。
“那就买完下辈子的。”陆旻烨手指富有节律地敲击桌面,倒了杯茶,一边品茗一边稳如泰山,“你要是花不完,那,便罚你给本王在书房研一个周的墨。”
“想让我研磨大哥哥不如直说,金子还给你,我直接研磨去。”周念欢捧着沉甸甸的金子累手,放在石桌上,眨巴眼睛,嘟囔,“都是诡计!套路!这,谁能一天用得完啊?”
“你们女孩子,不是很喜欢买买买?”陆旻烨轻笑,“长安城哪家千金,零用钱不是几十两黄金起步?收着吧,身居王妃之位,寒酸了赔的是本王面子。”
如此…
周念欢的手只好把金子一点点挪进口袋了。
“好了。”陆旻烨起身,习惯性揉了揉周念欢头发,略有些宠溺,“我要去忙了哦,小妹妹。”
她的头发,顿时有些…乱。
一根玉簪掉落,散成如瀑青丝,风乍起时,墨发飞扬,在阳光下泛起光泽,那及腰长发衬的小脸更清纯动人,般般入画,勾人的很呐。
“大哥哥?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你……盯着我很久了…”周念欢推了推一言不发定定看着她的陆旻烨。
那个眼神,如寒冰化成一滩春水,带着不可言说的深意。
分明是人好看,可陆旻烨偏偏动了下喉结,说:“风迷了眼,转不动眼珠子了。”
话罢,他转身:“我去忙了…”
回到书房。
他关上门,坐在书桌前,一向不分怒喜的脸显现出真实情绪,一双吊梢眼,很温柔,温和如玉,提笔蘸墨,铺开白纸,画了个墨发飞扬的女子…
这幅画的左下角题字: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
随后他独自把画收入匣中,藏好。
收好画后,面色恢复如常,陆旻烨道“风晚,将本王上次的请辞书拿出来。”
风晚推门而入,这才动作缓慢地拿出上次那请辞书。
“王爷,您您想好了?”风晚叹气。
“上次本就是因为想替欢儿解决麻烦,才暂时没盖印,如今,事情已然解决。”陆旻烨鲜少有这般好心情,薄唇轻启解释道,“这权势于我这种人来说,用处不大。”
风晚第一次冒大不韪,伸手盖住请辞书上摄政王陆旻烨的名字处,苦苦相求:“王爷!您要想好呐,您从前志向远大,无数次冲锋陷阵生死一线,踩着刀尖才当上的摄政王,如今要请辞……”
“闪开。”陆旻烨微蹙眉。
风晚便走开,跪在地上。
陆旻烨拿起金光灿灿的印章,朝请辞书的名字处——
沉沉地按了下去。
于是这份请辞书上:冒然请辞,或属不敬。然臣已思索良久,挣扎月余,终决意就此辞去,归隐山田,此后不问世事。后面的请辞人:摄政王陆旻烨,上面盖了再无转圜余地的摄政王独有印章。
盖下去的瞬间,像是结束了数十年的权谋算计。
“大男人,哭什么?”陆旻烨负手而立,以脚尖踹了踹钟铭的膝盖。
只见钟铭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正死死咬着嘴,忍不住的红眼掉金豆子,把头埋的很低很低 …
风晚也是红了眼。
他们跟随陆旻烨戎马十年,是有些难受。
“本王这怪病患的奇怪,想要查却无从查起,就像是润物无声那般不知不觉就患上了。眼下只剩两年寿命,难不成你们希望本王到死都要与那群狗东西累死累活地争斗吗?”
“还不如,利用这两年时间,走遍天下寻医归隐。这病,有多绝,你们应该清楚。”
风晚与钟铭何尝不知道?
这三年多里面,陆旻烨寻遍天下名医秘术等等,给他医治的人数不胜数,却无一能治好,反而,病却越发严重了…
这,是绝症呐!
想到这里,钟铭哭的抹鼻子。
“既然这样,我也随王爷辞官罢。”钟铭坚决道。
“滚犊子!”
陆旻烨踹他一脚,骂道:“滚出去。本王看你是练武练傻了!”
二人被骂出去后。
陆旻烨不悲不喜的缓慢解开腰带…
站在铜镜前,他神情仿佛笼了层灰色般,有些疲惫地拉开衣襟。
只见那雪白里衣下,优越的肌理线明显,下头九块如铁板般硬的腹肌排列整齐,透着强劲的力道。
而胸口的皮肤,有团约莫手掌大小的黑色。
只要这团黑色,遍布上半身时,便是他的死期吧。
“砰!”
“大哥哥!”
赤.裸上身的陆旻烨,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小姑娘:“……”
周念欢瞬间心脏高跳,即可面红耳赤,甚至后脑勺血液倒流,猛地捂住眼睛!
陆旻烨修长如细竹节般好看的手,不紧不慢整理衣襟,淡淡道:“你犯不着捂眼睛,是本王吃亏。”
男人穿好里衣,随意系了根松垮垮的玉带,朝她步步走去。
周念欢几乎能感觉得到男子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令人羞的燥热。
“穿好了的,我。”陆旻烨攥住她那细腻的皓腕,温软娇滑,他忍不住快速摩挲了下,然后把她手从眼睛那里移开。
可……
他只穿了松松垮垮的白里衣,衣领本就浅,那九块整齐划一硬邦邦的腹肌边很是若隐若现,周念欢眼珠子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二人站的近。
男人身上清冽的松柏香,萦绕在鼻尖,叫她有些腿软。
陆旻烨似笑非笑,捏了捏周念欢俏脸,手感极好,他哑着嗓子,克制着,道:“欢儿,你…不对劲。”
“我、我没有不对劲。”周念欢支支吾吾。
“你不是把本王当成哥哥吗?”
“是啊,是大哥哥啊。”
“把本王当成哥哥,你怎么还会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