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皇宫正门外。
这里已经站了好多官员了,大家分散开,这里一群那里一伙的闲聊着。楚辞茫然四顾,发现除了他们祭酒之外,就没看见什么熟人了,心里不由有些失落。
其实他认识的人不能说没有,像当年乡试的座师张松年大人,大理寺少卿穆远修大人,还有昨天才见过面的温大人,都能算得上是他认识的,但是人家和他不熟。他一个六品官,若是硬凑上去和他们打招呼,一定是会惹来非议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六品官们站的地界,看能不能蹲个朝友,以后上朝的时候有人说话。
楚辞像个雷达一样,努力朝着孤身一人站着的官员释放友善的信号。在他的努力之下,终于过来了一个人。
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应该也是做官没几年的。他慢慢走到楚辞面前,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这位大人,我们以前见过面吗?”他不知道为什么,楚辞要总是盯着他看。
“没有啊,不过相逢即是有缘,以前不认识,今天也能认识一下。我叫楚辞,字怀槿,现任国子监司业,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楚辞笑着说道。
“不敢当,我姓叶名航,字行舟。现任钦天监副。”
钦天监啊,一群古代天文学家,虽然没有精准的仪器,但是依然可以观察天象,制定历法,并且还能预测的比较准的人。
比较搞笑的是,钦天监一般都会和神棍扯上关系,殊不知人家是货真价实的科学家。
而且钦天监这个职位一般都是世袭制,监官不得改迁他官,那里的官员非特殊情况不能升调,致仕,可以说是比较惨的了。
“这位楚兄,你可是今科状元郎?”
“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我还拜读过楚兄大作,今日得见真人,真是幸运呐。”
“哈哈,叶兄过奖了。”
两人闲聊间,忽有一太监从宫门内走出来,让他们按照品级,把队伍排好,因为圣上马上就要召见了。
最头上站的自然是左右二相,然后再是三公,之后再是三学士,之后是六部尚书等人。像楚辞这样的六品官,自然是排在最后面的。
卯时正,宫门大开,官员们排着队伍,鱼贯而入。穿过长长的过道,跨过宽宽的广场,然后来到金銮殿内,等候皇上大驾光临。
哦,不,说错了,楚辞站的是金銮殿外。
他是有点懵的,怎么还能站在殿外听呢?那他能听到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每逢大朝,京城内六品及以上官员均要参加,这个人数一数,就不得了了。金銮殿虽大,他们却不能硬是挤进去,只能苦哈哈地站在外头了。
楚辞想,幸好走廊上还能排人,如果是站在户外,夏日骄阳冬日寒风的,才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他们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终于听见了太监总管那亲切的声音。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动作整齐划一地跪下,口中山呼万岁。
“爱卿们免礼平身。”皇上说道。
“多谢皇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太监总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臣有本要奏……”
“臣有本要奏……”
最近四海升平,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这些大臣们上奏的,都是一些小事,也算是走走程序,让这十日一次的大朝不至于显得那么冷清。
楚辞暗中打了几个哈欠。这些大臣们说话磨磨唧唧的,明明两三句可以说清楚的事情,非得写这么多上来,还尽藏着掖着,常常几句话都说不到重点,让人听着很想睡觉。能不能来个振奋点的消息,消乏解困呢?
“臣有本要奏。听闻国子监新任司业岢待学子,将户部所拨至饭堂之款项挪为他用,致使学子们食不果腹。此等行径,实在恶劣,望圣上能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楚辞无语凝噎,他这张破嘴哟!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最近都有点晚,我发四,明天晚上一定早点!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浅水炸弹]的小天使:雰霏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单纯静叔、cathyyyy 5个;玖流曲、不造、糖果味儿、雪莹忧月、花臣、宁宁、依依宝宝嘟、玲珑骰子安红豆、青柠啵啵鱼、王俊凯王源要上北京电、30261092、安砡棠、33100542、35963378、大脸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玲珑骰子安红豆 60瓶;stopcalling 40瓶;皓眠、稽莱织是病毒 38瓶;哎呦 25瓶;糖糖糖、?月半、无语、危宫惊梦33、郁轮袍、南方佳桐、我又叒叒来了、养不肥看日更 20瓶;在温水里死亡 18瓶;暮目 16瓶;痒痒、曼殊薇儿、cathyyyy、英俊的娜娜莉、一条青花鱼啊、七色、兔子的读书管、鸥颜回、肉嵩肉嵩 10瓶;牛牛妈妈 6瓶;咋回事、琦兒、胡椒粉君、飘缈、浅笙白黎、guy、堇色时光、暗黑系中二、21751095 5瓶;花间一壶梨花酒 4瓶;么么啾~、难捱 3瓶;樱玥、曦华、阿筝、哩力力利(”。”~)、胡小畅、阿仙仙仙仙、夜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1、师者之责
奏本的这人是御史台的一个左右佥都御史, 名秦顺, 官列正四品。御史台的职责本是纠劾百官, 辩明冤枉,清风正气, 但是一路发展到现在, 就越变越不像话了。
御史台挑了一些嘴皮子利索的官员负责弹劾, 又遣了人大街小巷的暗访, 一旦有什么流言蜚语,必要在朝上弹劾。他们弹劾最多的, 还是三品以上大员,因为这样才能显得他们不畏权势。
就连权倾朝野的左相, 都曾经因为和人闲聊时说了一句粗鄙之语, 被御史台连着弹劾了好几封折子, 认为他有失官体。
被弹劾的人只能苦笑着辩解,却不能对他们说什么。因为这群人时时刻刻都抱着“血溅金銮殿”的伟大想法, 一言不合就要撞柱子去。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还能得个清名,被他弹劾的人, 就要一辈子背着污名了。
所以,有些人暗地里称他们为“疯狗”, 因为他们见人就咬, 咬住就不撒嘴。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使得京城的风气比别处都要好一些。毕竟有一柄剑随时悬在你的头顶, 而你根本不知他何时会落下,这时候你做事情就会格外小心一点了。
这也就是皇上即使不堪其扰,却仍然赋予御史台监察权力的原因。
今天被咬上的就是楚辞了。先不说他是今科状元郎,风头正当时。单说挨到休沐日,昨日众多外院学子回家后说得最多的人,就是这个楚司业了。
许多大臣虽然不见其人,但对他却已经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这会儿听秦顺弹劾新上任的司业,都忍不住回头去寻找,看看那个被弹劾的人在哪里。
“爱卿所言之事,可证据确凿?”皇上有点无奈,这区区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