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你不高兴?不鼓励我?”杨咸昱不可思议。
安娘敷衍:“那你努力。”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杨咸昱生气了。
安娘走到了净室,拦住他继续纠缠:“出息是嘴巴说一说就会出息的?还是你以为早起了半个时辰就是出息了?大少爷,这个点,再磨叽下去太学就要开课了,你确定你是要发奋?”
杨咸昱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安娘哂笑一声,进了净室。
杨咸昱呆呆站了一会儿,立刻回身喊他的小厮,抓了崭新的书本往太学跑。
岳安娘不信他能出息,他偏要出息给她看!让她后悔今日对他的轻视!收回昨晚那些话!
安娘出来的时候,碧影稀奇地同她说,姑爷竟然拿着书上学去了。
安娘根本没上心,这种人,被刺激一下会生出一股子决心,但是根本受不了读书的寂寞,她笃定,杨咸昱坚持不了三天。
她不相信咸鱼能翻身,但是咸鱼的亲娘却非常相信。安娘换好了衣服去请安时,就见到许氏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直说她辅助夫君有功,让小五终于有了上进心,知道要好好读书了。
安娘呵呵陪笑,这世上愿意真心相信杨咸昱的,估计也就许氏一人了。
事实是,安娘果然说对了,杨咸昱就是烂泥扶上不上墙,翻不了身的咸鱼一条。他抓耳挠腮地在太学熬了一天,只觉得整个人筋疲力尽生无可恋。回到家时,一点精气神都没了。
许氏看得心疼不已,觉得儿子读书辛苦了,又是嘘寒又是问暖,杨尚书看得眉眼直抽抽,安娘一阵无语。
杨咸昱是许氏唯一亲生的儿子,她是继室,前头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分别是老大和老三,许氏嫁进来时,孩子都很大了,早就记事,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对她没什么感情。所以,对于杨咸昱这个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许氏的宝贝程度可想而知。
而杨尚书,安娘这几天也看出来了,估计老夫少妻的缘故,他对许氏很好,两人感情不错,杨咸昱是他老来得子,其宠爱程度不比许氏低,他虽然有理智想要教训儿子,但每每许氏一打岔,一个是少妻一个是幼子,最终他还是会退让。要不然,也不会让杨咸昱成为如今这幅模样。
杨咸昱正想要喊苦,抬头一看到老爹一脸不悦,安娘一脸不屑,顿时把话吞了下去,有气无力地安慰他娘,自己没事。
第二天,赖在床上的杨咸昱听到外面的舞剑声,挣扎了很久才起身,又在太学煎熬了一天。
下学的时候,遇到之前的那帮朋友,他们奇怪他怎么两天没来,拉着人要一起去看他们发现的新乐子,杨咸昱虽然拒绝了,可心里头痒得觉都睡不好。
第三天,心痒痒了一晚上的杨咸昱,在太学煎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熟门熟路地逃了出去。
安娘看到他神清气爽地回来,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偏偏某人还以为无人知晓,装作自己正发奋读书的模样,享受着许氏的殷勤呵护。
第四天第五天,安娘根本都不用去查,就知道他又故态复萌。就等着哪一天,他干出的事被他爹娘抓个现行。
这一天来的非常快。那日天色还早,安娘正在院子里看杂书,有正院的丫头匆匆跑进来,喊她快去看看,五爷要被老爷打死了!
安娘一听,连忙扔了书往正院跑。
“颜颜你很担心他啊!”颜修新奇地问。
“担心个屁!早该被揍一顿了!”安娘一边跑一边说。
“那你跑什么?”颜修奇怪了。
“那丫头是正院的,我不跑起来当作很着急的样子,我那婆婆事后知道了不觉得心里膈应,认为我不把他儿子放在心上?”
颜修恍然大悟,然后把“你跑错了路”的话咽了回去。他又学了一招,表面很着急,但是绕远路拖时间,等到安娘跑到的时候,咸鱼肯定被揍的差不多了!嘿嘿!聪明!
杨咸昱正被他爹绑在春凳上挨家法,边上摔了一只鸟笼,羽毛鲜艳的鸟儿在里头惊慌地扑愣着翅膀。
“老爷你别打了!小五身子弱,你有话好好说啊!”
“他身子弱!爬墙逃出太学的时候他怎么不弱?”杨尚书嫌小厮不敢用力,一把夺过藤条自己亲自上手抽,嘴里训道:“你娘以为你上学辛苦,费尽心思地给你补身体,对你嘘寒问暖,你倒好!在家装得没精打采,出了门就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孽子!”
杨咸昱疼得七荤八素的,嘴里胡乱喊着:“我再也不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国教育还是有效果的,就是过不了三天还是故态复萌。
明天21点前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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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家有纨绔7
杨尚书根本不信, 想起今天提早下值, 原本打算和同僚一起吃饭,结果走到半路看到这个孽子和几个纨绔勾肩搭背, 手里遛着鸟, 嘴里大放厥词,说什么一看到书就头晕, 调侃、不敬先生的话,让他在同僚面前丢尽了脸面。
安娘到的时候, 就见一个打两个哭,一众人跪在地上劝的混乱场景。
安娘走上前,抬手扶住了杨尚书:“公爹,您消消气。”
杨尚书被她拉住,竟然举不起手来, 又惊又怒。
安娘拿走藤条, “扶着”杨尚书坐下:“公爹,相公的性子不是一日养成的,您今日打得再多,不过是浪费自己力气, 又浪费钱财买药治伤,起不了大用的。”
杨尚书气笑了,只觉得她胡说八道,却又无可辩驳,没好气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安娘却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哪日落魄了就知道后悔了吧, 不过有公爹您在,这一日估计不会到了。况且自古以来,多的是穷困潦倒依旧不改恶习的纨绔。”
杨尚书已经气不起来了,想到她说的场景,悲从中来:“都怪我教子无方啊!”
安娘很直接地点头:“的确是您的错,幼时溺爱,大了再打又有何用呢。”
杨尚书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撅过去,都说岳安娘没眼色,这也太没眼色了!不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反倒自己被气了一通,杨尚书心中没意思,没好气地挥手赶她走:“他再差也是你夫君!走走走,带他回去,别来碍我的眼!”
安娘恭顺地应了是,挥手让人抬走半死不活的咸鱼。
许氏哭成了泪人,对安娘刚才的话心中不满,看也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