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青萦花大力气收拾出来的外书房彻底被冷落,贺庭轩压根不乐意搬过去,外书房女眷不方便常去,就他冷冷清清一人,他才不要搬。就喜欢和青萦呆在一处,青萦绣花他看书,青萦看书他写文章,自在又温馨。
因着他这超级棒的黏人术,青萦被他磨得没了脾气,短短几天,彼此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年三十的时候,各房的人又聚到了靖安候府,又是满府杂乱热闹。
因为年三十不仅有家宴,还有祭祖、送年等事,青萦和大嫂帮着刘氏打理各项事宜,连坐下歇口气的时候都少,虽然累得不行,不过还好,不用和一群女人面对面,又是打机锋又是假笑,像上回那样再弄出个软烟罗遗祸几个月,那她可真是要吐血!
除夕之夜,京城没有宵禁,满城的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
侯府的家宴结束,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空旷的院子里,看府里放烟花。
到此时,青萦手头的事儿都结束了,只剩下最后收拾,好歹送了大半口气,能够放松地感受侯府过年的年味。
这时,贺庭轩悄悄地挤到了她身边,接着袖子遮挡,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青萦一惊,疑惑地看过去。
贺庭轩微微凑过来,接着爆竹声在她耳边说:“刚出锅的红豆糕,软软甜甜的,可好吃了,你偷偷吃点,别饿坏了。”
青萦抬头与他对视,见他眼里映着烟花,亮晶晶的,还冲她眨了眨眼,一副我们心照不宣的模样。
青萦低下头轻笑,接着宽袖的遮挡,小口小口地把红豆糕给吃了。
刚吃完,手心又被塞进来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她瞪眼。
贺庭轩凑过来:“快吃!”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见无人关注,腹中的确有些饿,便后退了一步,躲在他背后,再次小口吃了。这次的是蛋黄酥。
吃完,贺庭轩的手还想伸过来,青萦一躲,低声说:“你藏了多少东西?够了!”她连吃两个糕点,又心虚,差点噎住,再吃不下了。
贺庭轩不顾她闪躲,抓着她的手把掌心东西偷渡过来,这一回凉凉的,滑滑的,不是糕点了。
“是红果,你吃一个润润口。”
青萦一听,想到它酸酸甜甜的口感,口水先出来了,躲在他身后又吃了一个。吐出的核不敢丢,暗暗握在手心。
本以为糕点也吃了水果也吃了,总该结束了,谁知贺庭轩的手又过来了,先是截走了她手心的果核,又递上来一块糕点。
青萦破罐破摔,就这么两块糕点一个水果,循环吃着,吃得肚子饱饱的。连烟花都忘记看了。
守完夜回屋,青萦问他:“你把这么多糕点果子都放哪了?”
贺庭轩一脸得意地从披风下掏出一个大大的锦袋,松开口子往外一倒,掉出一堆糕点残渣和她吃剩的几个果核来。
青萦看到那果核,想到自己在众人看烟花时偷吃,脸一红,拿起帕子赶紧收拾掉。
贺庭轩很是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我就知道你肯定吃不好,特意让人多留了一份糕点,色色都有,出来看烟花时热乎乎刚出锅,我装进袋里还烫着呢!本来还多一些,不过被大哥看到了,被他拿走了一半!”还有些不高兴!
青萦看他少年般得意懊恼的模样,只觉得这人可爱得紧,想到他同大哥抢着装糕点给她和大嫂,那场景,光想想就想笑,笑完又觉得分外暖心。如果不是时时刻刻记挂着你,怎么会想得如此周到,又是担心你没吃饱,又是怕你光吃点心太干,特意备下水果?
“我吃的刚刚好,这份量正好!”青萦说。
“是吗?”贺庭轩确认,见她点头,又高兴起来。
另一头大房那,大嫂正一脸心疼地看着丈夫烫红了的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这是一个长篇,此时的篇章应当是“少年新婚”,二人处处小儿女态。像欧阳修词中写的那样: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双鸳鸯字、怎生书。
当然,这偎人久、妨了“读书”功夫,笑问鸳鸯字的,是男主~~
刚喜欢上一个人,就是时时想着对方,惦记你饥寒,挂念你喜乐,两人一起做一件傻事,也觉得幸福得无与伦比,有时候还会把周围的人也弄成个傻子……比如跟弟弟抢糕点烫了手的大哥贺敬轩(~ ̄▽ ̄)~
347、宅院深深17
“今日可是傻了?刚出锅的糕点多烫, 怎么就这么捧了一路?”
贺敬轩任由媳妇给他上凉丝丝的药, 嘴角挂着笑:“我怕凉了你吃了不好,放身上又实在太烫, 只能裹在披风里拿着。都怪庭轩这小子, 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他还特意备了一个大锦袋。”
张氏嗔了他一眼:“你还说, 同弟弟抢东西,我明日都不好意思见青萦了。”
贺敬轩笑着握住她的手:“是我不好意思见你, 你嫁给我几年了,年年都帮母亲办除夕宴,往年还只有你一人,恐怕更忙。我竟从没想到众人欢笑之时你还饿着肚子,该给你送点东西来。”
张氏眼睛倏地红了。
贺敬轩揽住妻子的肩:“莹儿, 我亏欠你良多啊!”
张莹推开他:“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自顾自上了床背对着他。
贺敬轩连忙追过去, 顺便吹灭了灯扯下了床帐。
大哥已经和妻子春日帐暖,贺庭轩今晚也美滋滋的,因为他终于牵到了青萦的手,两人躺在床上, 他大着胆子握住了青萦的手,青萦没拒绝。于是,他挂着笑,就这么牵了一晚上。
第二天醒来回想一番,依旧美得冒泡。
青萦在镜子里见到他这副傻样,摇头叹息。大年初一就傻了。
正月初一, 要开祠堂祭祖先。
今年的祭祖还多了一件事情,青萦这个新妇也该上族谱了。
男人们进了祠堂内,青萦跟着刘氏跪在外头。女人是不能踏入祠堂的,只能在外头行礼。
等到给她记名时,她单独对着门内的祖先磕头,然后见靖安侯这个族长在族谱上写了几笔,自此,她彻底成了贺庭轩的妻子,无论生死都无法抹去。虽然只是简单的“萧氏”二字。
就像贺庭轩的生母,哪怕死了,哪怕来了刘氏这个续弦,她永远在靖安侯的边上,刘氏只能跟在她名后,对她行侧室礼。
这就是这个时代所谓的嫡妻,论其地位之高,一家之中除了男主人,谁也比不上你,单凭这个身份,就能把房姨娘之流压得死死的,生死都由你;而论这身份之低,只要男人不敬不喜你,哪怕小妾身边的丫头,都能欺到你的头上。
贺庭轩侧头看向祠堂外行礼的身影,青萦礼毕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在这个肃穆的环境里,青萦头一次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