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她自由,顺带赠送一笔巨大的财富。
舒朗把他名下的所有私产全都给了她和晚晚,他自己只剩下集团的股权,这个前途不明的集团,到底还能值多少钱谁都不看好。可律师却说,就这点股权,他也立了遗嘱,除了预留十分之一给未来出狱的舒晴,剩下的,他去世后全都给舒晚诗。
“如果集团挺过难关,十分之一的股权不少,所以,舒董加了条件,这笔遗产会办理信托,定期支付给舒晴;而给舒晚诗小姐的那部分,直接过户。”
其实他觉得,舒董可能会卖掉手里的股权,因为现在公司对舒家闹出丑事影响股价很不满,而舒董似乎也灰心了。如果直接卖掉,以现在的情况,舒晴到手的可能还没她以前一件奢侈品贵。
也就是说,舒朗其实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叶卉和舒晚诗,只是他作为亲生父亲,可以看着女儿为所犯下的错误受罚、吃苦,却不能让她走投无路,便悄悄给她留了一条后路,能保证她温饱,除此再无其他。
叶卉看着这一叠协议流泪,又气又恨,盯着最上头的“离婚”二字咬牙,心底却不可控制地软化了下来。
舒晚诗出事后被舒晴接到了家里,此时,她站在楼梯口,把律师的话全都听全了,也听到了叶卉的哭声。
她扶着扶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走到叶卉的身边坐下。
“爸爸考虑了这么多,难道不给未来的孩子留下半点东西吗?”她牵住叶卉的手,脸转向律师所在的方位。
叶卉忘记了哭,那律师也呆在当场。
“晚晚?”叶卉呓语,回不过神来。
“妈妈,你下午去照顾爸爸的时候,顺便去妇产科检查一下吧,如果我判断得没错,爸爸这份遗嘱似乎立得有些早了。”
叶卉猛地惊醒,是了!这一个多月家里出事,她都没在意自己的身子,她例假快两个月没来了!
她的身体情况,不太可能就突然绝经了!
律师也立刻听懂了,他大喜过望。
说实话,虽然只是舒朗雇佣的律师,但是他和舒朗合作十几年,早就是关系极亲近的朋友了!如果最终能确认,那么这个新到来的生命,绝对会给丧失斗志的舒朗打入一记强心剂!
叶卉又惊又喜,中年得子,慌张得不知道做什么好。
舒晚诗有丰富的照顾孕妇经验,她微微勾着嘴角,轻言细语地安抚叶卉的情绪。
叶卉慢慢镇定下来,看着这些日子难得露出一点笑影的女儿,眼眶湿了。
而目睹了一切的律师,忍不住感慨,这么好的姑娘,舒董这辈子其实也是成功的。
送走律师,舒晚诗感受到叶卉的犹豫不决,拉着她坐在沙发上。
“妈……我现在还是无法放下小哈的离开……”
叶卉含着泪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舒晚诗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有一种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但是我知道人要往前看。我要往前走以后的人生,你和爸爸也要往前走。”
叶卉看着女儿的笑,却觉得心痛无比,虽然孩子在笑着,但是她却感受不到她内心的快乐。
“舒晴不是见不得我们一家人好吗?那我们就偏偏好好过日子,您好好养胎,爸爸早日出院挽救股价,我们不仅要恢复从前的生活,还要过得比以前更好,让舒晴哪怕在监狱里,也内心煎熬不得解放!”
叶卉跟着咬牙,只要一想到舒晴,她连对丈夫都嫌弃了五分。
舒晚诗却是真心劝她和舒朗好好过日子。
这些日子她想了很久。
前世今生,这个悲剧是谁造成的?
是舒晴太会伪装,是舒朗和叶卉过去二十多年对舒晴的宠爱,是原主的懦弱,种种因素养大放纵了舒晴的恶毒。但是最大的错,不是她们这些善良的人,而是舒晴本性恶毒。
善良不应该为恶毒买单,她们不应该为了舒晴而破坏了自己的人生。
叶卉果然拿着离婚协议去了医院。
她先去做了孕检,拿到结果后才把两份东西一起拿着去了舒朗的病房。什么也没说,进门就把化验单和协议一起扔给他,冷笑:“你打算得挺好,那最小的这个,你打算给他留什么?”
舒朗疑惑地拿起散在被单上的纸张,他知道妻子肯定会生气,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没脸见她,只想着放她和晚晚去过好日子。
只是,这纸上的“孕9周”是什么意思?
舒朗颓废灰暗的眸子突然发出了惊人的亮光,灼灼地看向床边的妻子……
父母的腻歪舒晚诗无心欣赏,她看叶卉出门后,就独自摸索着回了小公寓。
一进门,似乎小哈的气息还留存在这屋里,也许下一秒他就会跳出来蹭到她的腿边,翻着身子让她给他挠挠……
舒晚诗站在玄关,一步都迈不开,泪如雨下。
隔壁的渝市,国内第一的脑科医院,躺了几个月、要不是家属背景太硬医生不敢轻言放弃、马上就要被判定脑死亡的年轻男人手指一跳,口中喊着“晚晚”,费力地睁开眼来。
发现奇迹的医生鱼贯而入,病房外,越来越多的家属聚集到门外。
病房的门打开。
“医生——”
“病人醒了,目前暂时比较虚弱,不过思维清晰,能顺利清醒后续调养就不是大问题。”
人群最前方的中年夫妻眼含热泪,连连感谢,全然没有人前的威严,只是一对盼望孩子醒来的普通父母。
医生心中感叹,移开身子让迫不及待的他们进去看望儿子。
司徒纲扶着妻子钱洋的手激动地踏入病房,一进门,就对上了儿子清醒的双眸,虽然看着他们还是有些呆愣愣的,但是终于不再是紧闭双眼人事不知了!
钱洋哭着跑过去,想揍一顿这个臭小子!让他不听劝诫去飙车!让他二十几岁还当纨绔子弟!现在报应来了吧!可怜他们做父母的陪着他受了整整半年的苦!
然而再多的埋怨,跑到床前就只剩下喜极而泣的眼泪。
司徒霖吓坏了,这真是他那外号“铁娘子”的亲妈吗?抬头确认般去看他爸,却发现他那几十年棺材脸不变的爸,居然也红着眼睛。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满心愧疚。
“爸……妈……”
钱洋握着他的手呜呜地哭,司徒纲点点头,眼里再也没了从前的嫌弃和恨铁不成钢,哑着声音叮嘱:“好好养着,人醒来就好。”
司徒霖眼睛一热,几个月魔幻般的经历,眼前的亲人恍如前世,能再次看到熟悉的父母,他心中再没了从前的漫不经心,只剩下浓浓的依赖和想念。
司徒纲和钱洋都发现儿子醒来以后变温顺了,以为他吃了大苦头至于醒悟改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