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的责任与担当,他只是还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的儿女私情,所以行为举止便过于幼稚了一些,虽幼稚却也算得上是真挚的。
只是他所一心思慕着的那个女子秋娘,却是一个饱经风霜,早已抛弃了那些浮华不实的赞美仰慕,看透了风月场上的虚情假意的女子,她深知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去奢求过上一个普通女子嫁人生子的平凡生活,所以她从不奢求可以做谁的妻子,更不敢去奢求爱情,而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自己怀里的那张琵琶,因为这里边寄托着她所有的感情以及灵魂。
而宫明的悲哀就在于,现在的他还不懂秋娘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而秋娘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宫明给不了的。
我也不知道为何宫明会突然对我说出这番心里话来,他所言及的那种喜欢,我也曾经经历过,所以颇能感同身受。
可在我看来,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喜欢可以是单相思,而爱一定是相互的。
“宫明啊,你有多喜欢那位女子?愿意为她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么?”
洛阳有龙门石窟,佛将盛行久矣,这则佛家典故,宫明自然也是知道的。
“啊,愿意。”
宫明在听到这则典故后,突然心中释怀了,原来这份感情在很久很久一前,就有人经历过了。
“那你,就到她身边去吧。”
听到我这句话,宫明颇为诧异的望着我。
“到她身边去?”
“嗯,到她身边去。洛州牧正在招揽山东士族才俊,以你之才,成为其坐上之宾,绰绰有余了。”
宫明听到我这番建议,自嘲般的笑了几声。
“高御史当真舍得么?”
“舍得什么?”
宫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他知我,可我更知他。
“舍得让宫明去做洛州牧的幕僚?”
他倒也直白,那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我本就是为他而来,对他的觊觎之心那是丝毫都没有隐藏的必要的。
“洛州牧此举,也是为国选材啊。更何况,只要是我想要的,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我都愿意多花些心思和时间的。而且,只有先让你了结了这段儿女私情,你才会有追逐功业之心!”
宫明现在才真正清楚的明白到,自己早已就是别人板上鱼肉了。
“我这样的人还能再有追逐功业之心么?”
宗明终于开始冷静下来分析利弊了,他非常清楚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究竟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他已经算是身败名裂了!
我提着灯火,不觉仰头望着这片苍穹之中的几点微量星火,听着宫明的那句反问话语,嘴角不觉微微扬起,言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成为人上人的话……”
身败名裂了又如何,在此大争之世,只要你有真才实学,敢争、会争、能争,便是你建功立业之时。
“……”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高辰,宫明突然觉得有朝一日他也能如同现在的高辰一般建功立业,扬名四海;不,若是他想,他也可以比高辰做得更好!
我看到了宫明眼中对权势追逐的渴望,那才是男子追逐功业之心最原始的动力。
“现在,你还想去死么?”
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我冷……”
宫明忽地说出这句话来,因为这时候他的酒已经醒了,身上的衣着确实开始不怎么保暖了,知道冷暖,也就是不想死了。
很好,真是受教的好孩子!
“我去让人给你送件斗篷来。”
边说着边往回望了几眼,看看能不能遇到个小厮,让其帮忙跑个腿什么的也好啊。
怎知,宫明竟然丝毫不知廉耻为何物,伸手拽住了我身上披着的斗篷一角,言道:
“何必舍近求远,你这件斗篷看起来很不错呢……”
边说着宫明还拽着这斗篷闻了起来,有些吃惊的言道:
“嗯,这斗篷有股药草香气呢,很是好闻得紧……”
“松爪!”
我怒斥一声,伸手一拽就把斗篷给拽了回来,他还真是个忒不要脸的轻薄之徒呢!
想得美,这可是我媳妇儿的斗篷,要是被宫明这厮给弄脏了,我非剁了他的爪子不可。
“想要我这斗篷,想都别想,嫌冷,你便好生受着,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没气得当场剁了他这双爪子,他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了。
“果真是红袖添香在侧,令人艳羡得紧。高御史身边,也不乏红粉知己呢!”
这宫明,纨绔浪荡的习气还真是一点都未变呢。
“这是本官的家务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欸,我上回就闻到你身上也有这股药草香气了,看来她很是得你宠爱,想必样貌定是生得极美的,不然高御史也不会想着金屋藏娇,不让这女子轻易出门见客了;她便是你所豢养的那位极善抚琴的琴姬吧,改日也让我瞧瞧呗。”
呵呵。
也不知道宫明这脑子里除了风花雪月还有些什么,我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浪荡子,原本还想着招募他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不过话也说回来,这些细枝末节宫明在这中状况之下都还能留心,且还分析得头头是道,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他去。
只不过这份细心不知道是不是都用在了‘女人’身上了……
还有,他说的极善抚琴的琴姬是怎么回事儿啊?!
我不禁微微有些疑惑。
琬儿虽说确实是极善抚琴,可自打与我一道来了这洛阳城后,已经算是极少抚琴了。那日太白楼宴席上琬儿也曾当众抚过琴,想必当时宫明也是听过的,自然也能分辨得出来,若是他所言及的琴姬是琬儿的话,那他不是早就怀疑到珝头上去了么?
这般说来,他所言及的琴姬自然就不是琬儿了,那在我府中极善抚琴之人,既然说的不是琬儿,那说的又是何人啊?
我居然都开始有些当局者迷了,竟也浑忘了琬儿在昏睡之时,自己每日为她弹奏《清心音》以助她平心静气,压制毒性之事了。
……
“我知道你欠什么了?”
我冷不防说的这句话让宫明有些不明所以了。
“欠什么?”
“不仅欠揍,还欠一个媳妇儿好好管着你,我看还是多事一些向宫老夫人建议,早已为你取亲,让你媳妇儿好生管束于你,免得你脑子里总想着那些风花雪月之事!”
这时候我倒是成熟稳重得想是一个长者,在对宫明语重心长的说教着。
宫明被我说得连红一阵白一阵的,他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样说过,而平生第一次,还是被比自己年纪小的高辰说教,这还要脸不要了?
“高辰,你自己被长辈安排婚事不愿娶那长公主,心中不悦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再来管别人的婚事,我都说了,我宫明此生非秋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