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
那希冀的光芒也逐渐湮灭了……
我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逃避些什么,可最后还是闭着自己睁开了眼,直直的对上了阿姐的探寻的目光。
“阿姐,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若是……”
“有始无终,我同她具不喜这般为人处世,待此间事了,安顿好周遭一切,碧落黄泉,我定然追随而去。”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这般也好,即便到了地底幽冥,我们也能相互陪伴,倒也不寂寞了……
阿姐毫不客气在我额间弹了一指,生气言道:
“我若不是你阿姐,定然狠狠揍你一顿。”
那一记确实很疼,可我似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抚平疼痛了。
哀莫大于心死。
“阿姐不会让她有事的,怎么,你不信阿姐么?”
阿姐接下来的这句话,竟令我陡生希冀,我顿时激动得四肢发颤,正欲立身追问,却被阿姐伸手按下,顺势扣住脉门,为我诊脉。
“你方才可是又呕血了?”
我默然无语,看来什么事儿都瞒不过阿姐。
阿姐见我还是这般冥顽,也是无奈摇了摇头,继续言道:
“你这脾胃瘀阻之症竟是加重了,年纪尚轻便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将来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待你媳妇儿醒过来了,便自行同她请罪去吧!”
阿姐察觉我四肢僵冷,怕是都要冻伤了,握住我双手之时又见我右手包着绷带,什么也没说,直接拿了颗药丸让我吞下,又运功度了些内力与我,不过片刻,我浑身便也舒缓了不少,脸色也比方才红润有血色了些。
血似乎逐渐止住了,而身子也开始逐渐回暖了,我现在似乎开始感觉到周遭逐渐侵蚀而来的寒冷,竟不自主的微微发起了颤,就连说话也哆嗦了起来。
阿姐旋即将她那身挡风斗篷取下给我披上。
“阿姐,珝,珝她,真的没事儿了,是不是?我可以去看看她么?”
我想见她,真的很想很想见她。
阿姐自然明白我此刻的紧迫心情,却还是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摇着头,说道:
“她中了毒,先下正值紧要关头,阿姐需要你立刻动身亲自去找个人取一味药,且务必要在日落之前赶回来。”
阿姐此言便让我知道了事情的紧迫性了。
“阿姐,你说。”
“还记得我让你去找的酒么?可曾找到酒家在何处?”
我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找着了。”
这还是拖了小鱼帮忙才终于找到的。
“你带着我给你的酒葫芦,去找那卖酒的老翁,你将这酒葫芦于他,他会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完,阿姐便又将一封信交到我手里,继续说道:
“其中原委我已在信中阐述,找到那人后你将此信给那人,至于那人愿不愿意将药给你,就看你如何应对了。”
我看了看格子门后,又看了看阿姐,旋即握紧了手中的那封信,忙道:
“我这便去,阿姐……”
“这里有阿姐呢!”
阿姐知道我的担忧,有她这句话,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说完,我忙挣扎着站起身来,阿姐搀扶着我站好,待双脚好不易有了力气,便转身直接走出了院落。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为珝求到解药!
……
作者有话要说: 脾胃瘀阻之症其实就是急性胃出血,驸马这血量还不算太大,也及时止血了所以暂时无性命之忧,就是很容易落下病根,会复发,这就是不按时吃三餐,又劳心又劳力还被气的结果。所以,亲们,三餐还是要按时吃的喲,千万别学咱们的驸马爷,这么不乖!
343、人生自是有情痴
“阿姐, 你若有话儿……不妨直言。”
沉吟片刻后, 我已经做好直面问题的准备。
阿姐回望着我, 确认了我坚定的眼神, 旋即微微颔首, 对紫玉说道:
“紫玉,让屋外的人走远些。”
意思是从现在始不让任何人进得屋来。
紫玉会以,点了点头,道:
“紫玉明白了。”
旋即朝我这边望了一眼, 我向她点头示意无碍,紫玉便出门将周围仆从遣开, 顺道将格子门带上了。
“你随我进里屋吧。”
阿姐边说着, 边领着我往卧房里走去, 缓缓拉开了卧房的格子门, 我一眼便看到珝此时此刻正安静祥和地躺在卧榻之上, 此时呼吸平稳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我的心跳也跟着忽上忽下, 急忙上前几步,又担心步履太急,弄出动静来会惊醒了她, 不自觉脚步又放得急缓, 就这般一步一趋的走到了床榻边, 端坐了下来。
双手置于膝前, 我有些紧张地无所适从,可还是忍不住伸手想要触摸到她,便隔着锦被寻着她的手放了上去。
我深情地望着她, 忍不住低声唤了她。
“珝……琬儿……琬儿啊……”
可无论我怎么轻唤,都没有得到她一如既往温柔回应。
她睡的这般平和安稳,让我以为她不过是小憩了片刻,很快便会醒过来。
可她为何还不醒过来呢?
……
阿姐也在我对面端坐了下来,望着我此刻痴傻的模样,又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
“晨儿啊,接下来,阿姐想同你谈谈,关于你媳妇儿的病情。”
是啊,珝她,生病了!
我忙收拾了自己的心情,以便应对接下来同阿姐的谈话。
“阿姐,你说吧。”
“知道我让你从孙老头那儿求过来的是什么药么?”
不是解药么?
这句话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转念一想,阿姐从未说过此药是解药,而且孙谷主在将此药给我之时,也是诸多顾虑,由此可见,这可能并不是解药。
我摇了摇头,回道:
“不知。”
因为我信任阿姐,所以阿姐嘱咐的事情,我便倾尽全力去办。
“此药名为忘忧,它是一种毒药。”
阿姐定睛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神态中看出些什么。
“毒药?!”
我的语气有一丝疑惑,却并不觉得诧异。
“阿姐,你方才说,珝她身上的毒,无药可解,那我的血……”
阿姐直接摆了摆手,道:
“别傻了,人体真正的解毒脏腑是肝脏,你的体质有异常人,能化解毒药对自体的危害,却也无法用你的血去直接为他人解毒的。”
这条路看起来是行不通的,那阿姐让我求回此药的目的似乎也只有这种用途了。
“既是无药可解,阿姐你是想以毒克毒么?”
阿姐笑了笑,言道: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有句老话说的好,凡剧毒之物,七步之内必有克解之物。你媳妇儿身上其实最严重、最难缠的毒并非是在宫家所中之毒,而是在鬼窟林之战中所沾染并一直沉淀至今的那种未知毒物。”
闻听此言,我不觉心中一惊。
“那种毒物极为奇特,即便是我也未曾遇见过,故而其形态如何,以何种途径传播,若不亲自前往鬼窟林中一探究竟,是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