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想过,可后来,孩儿十分清楚的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人,连自己想要守护之人都守护不了的一介凡人,还会妄图什么改天换地呢?”
言语间,我不觉心有感伤,动情言道:
“孩儿不过只想护着她罢了。”
“你真是让为师太失望了!”
没想到阳明君费尽心力所教出来的学生,却是个只懂得儿女私情,为情所困的凡夫俗子。
就算打得再重,都没有将这个冥顽不灵的学生打醒。
阳明君太过失望,立起身来,便打算拂袖而走。
我却伸手拽住了师尊的衣摆,有些伤情的言道:
“爹爹,孩儿害怕啊!”
师尊闻言,陡然停驻脚步,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头看我。
“九岁那年,初入宫廷,只影行单,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孩儿常常处于惊恐之中,夜不能寐,孩儿,真的很害怕啊!直至年长,心智开蒙,读书明理,总想着习得一技之长,寻得托身之所,安身立命,可身处朝堂争斗,朝夕难保,君子立于危墙之下,常常惴惴难安,唯恐行差踏出,祸及自身,殃及他人,孩儿,真的很害怕啊!可后来,孩儿遇见了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令孩儿心向往之,她是漫漫长夜的那一抹温和月光,是冷冽寒冬的那一束温暖和煦,孩儿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她,继而心生痴念,孩儿心悦她,孩儿爱慕她。可是,孩儿真的很害怕啊,一切所得与孩儿而言,都是镜花水月,一场虚空。可她却握住了孩儿的手,她对孩儿说:心悦孩儿,爱慕孩儿,会一直陪在孩儿身边。孩儿在此时才明白,即便一切所得皆为虚幻,可她待我的情是真,我爱慕她亦是真,唯此真情,胜过这世间一切荣华富贵,过眼云烟。从那时候起,孩儿便不再害怕了,孩儿想要护着她,想要与她并肩而立,想要完成我们心□□同的祈愿!”
“……”
阳明君心中颇为感怀。
这些年来,虽然一直都在这孩子身边,可她却从未对他这个做师傅的说过类似的话语,她个性坚韧,即便心里有委屈、有恐惧,也只会深深藏在心里。
“爹爹,孩儿爱慕她啊。”
听到自己的孩子无比动情地对他这个做父亲的倾述着她的那片爱慕之心,阳明君并非铁石之人,如何能不动容,只是从未表现出来罢了。
“你如此随心随性,想要如何过活,遵行所想便可,又何必一定要为师成全?”
师尊伸手将衣袖从我手中拽了回来。
“因为您是我的师尊,也是我的父亲大人啊!”
都说儿女是父母前世所欠下的债,此言,果真不假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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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否则的话
宫家府邸门外, 明明都将近申时, 来往走动的人群却是比往日要更多一些。
不难遇见, 这些多是各方势力所放出的探子, 目的便是为了探知北魏的御史中丞高辰能否平安顺利的从宫家将秦烜带回衙门归案, 因为此事对各方的影响那是不言而喻的。
从秦烜是否能顺利归案便能看出宫家对新主北魏朝廷到底抱着一种怎样的态度?
距离宫家府邸百步开外的一辆马车内,有人已经郁郁等候多时,却始终不见有人从宫家府门中走出,眼见天色渐要西沉, 再沉稳的心思也不觉生了几丝慌乱来。
“女公子,咱们还要继续候着么?”
负责驾驭马车的车夫拨开了车帘, 向里边的女公子请示着。
“当然, 一定要等到有人从宫家出来为止。”
陈小鱼不觉拽紧了拳头, 这人自进了宫家后竟是再也打探不出一丝消息来, 很显然是不正常的。
“是!”
车夫恭敬放下车帘, 退回了原位。
也就是在这这对主仆话语间, 一阵骚动声想起,竟然是衙役押着囚车陆续在宫家大门前停了下来。
看到这般架势,周围人群气氛似砸了锅, 纷纷议论不休。
这情势, 怕是高辰已然拿住了秦烜, 只待人从宫家出来了!
果然, 也就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宫家的大门轰然而开,从里面端正走出来的, 不是高辰又是何人?
只见高辰一身公服肃然端方,一股生人莫近的气势正步而出,脸上表情也是显得过于淡漠了些,可目光却十分锐利。
众衙役见到高辰,忙躬身行礼,道:
“属下等参见高御史。”
我抬首,见到这群前来押解囚犯的衙役,行动速度如此之快,不禁暗赞罗恒办事妥帖周全。
“押解文书在何处?”
既要押解人贩,自然需要衙门发布的押解文书了。
“请高御史过目。”
听我一问,捕头忙走出行列,恭敬将文书呈上。
待我确认文书真伪后,微微颔首,点头将文书交还给了捕头。
“人犯秦烜本官便先移交给你们了,务必将人安然押往刑衙等候刑讯,其间若无州牧及本宫手令,任何人不得私下会见。”
“属下领命。”
待我话音刚落,秦烜也从宫家走了出来。
衙役们一见秦烜,便追上前去准备拿铁链锁拿,却被我摆手制止。
秦烜知我心意,向我微微颔首以表谢意,旋即自行走到囚车边,待衙役打开车门,秦烜正声言道:
“秦烜认罪伏法。”
言毕,抬腿便自行走入了囚车。
衙役将囚车锁好后,驱使着囚车往刑部衙门方向缓缓驶去。而扈从也及时为我牵来了一匹马,我接过马缰,正欲跨马而上。
“高御史,请留步。”
身后,宫明早已顾不得体面,一脸狼狈地急奔而来,就为了见我及时拦下。
也是了,才被人从屋梁上解救下来,任谁都会被折腾得衣冠不整,狼狈不堪了。
我执着马鞭负手立在原处等着。
“则诚兄,不知还有何贵干?”
言语间,满是拒绝与冷淡。
宫明好不易追赶过来,到我跟前之时早已是上气难接下气,忙打躬作揖,言道:
“高御史,今……今日之事全是宫明一人所为,还请高御史,莫要牵累他人,宫明愿服刑抵罪!”
我故意拂了拂衣摆,想起宫明在我外衣上留下的痕迹,这很明显有人想借他人之手置我于死地。按理来说,最应该被怀疑的便是宫明,可事情的真相可远远没有表面上看得这般简单。
“已经迟了,我的人已经去了洞香春。”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让宫明别做无畏的挣扎了。
怎知宫明一听,顿时脸色惨白,霍然直直跪在我跟前,拉住我的衣摆,完全不顾世家子弟的颜面,当众向我祈求道:
“高御史,你不能啊!此事当真是宫明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干。”
面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