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石戒指摘了下来,随手就朝我投掷过来。
我顺手便接住了这枚戒指,看着掌中这枚戒指上的蓝宝石在幽暗的火光中折射出微弱的光芒来,很快便明白了莫尔斯的意图了。
“这就是你的要求?”
莫尔斯很满意,因为他还未说话,高辰便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什么了。
“不错!”
“我还以为你会提出更苛刻的要求呢!”
莫尔斯将宝石戒指给了我,便是想让我扶持绮丽丝,坐上火祆教教主之位。
火祆教的三位长老一前一后都出现在了宫家祖祠中,可不仅仅是为了凑个热闹吧,若说要有所求的话,自然还是以火祆教的利益为先了。
“呵呵,不急,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你与我们火祆教关联越深,就会越发无法远离火祆教。”
“太过贪心,可是会折寿的。”
“我可是即将要找到永生之法的男人!”
“那就看看究竟是你验证永生之法的速度快,还是死神收割你性命的速度快了。”
“哈哈,高辰啊,高辰,你果然是个十分可怕的人,别否认了,毕竟,从本质上,你我可都是同样的人呵!”
“呵呵,也许吧。”
如果无法摆脱,那就彻底沉沦吧!
我收紧了掌中的宝石戒指,这个交易算是达成了。
“看吧,格尔泰哥哥,达成所愿的途径,竟是如此的轻而易举。这也是你,乐见其成的吧!”
只要中原火祆教的势力做大,绮丽丝就有了回总教争夺教主的资本,一旦绮丽丝成了他们兄弟三人手中所扶持的教主,便能聚集所有分散在各国各地教众之力,去完成和创建出属于他们心中追寻已久的梦幻国度。
莫尔斯不过就是那把锐利的尖刀罢了,而一步步策划这一切的人,才是操纵棋局的真正执棋人。
“阿弥陀佛!”
格尔泰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真诀,倒似心中有了几分忏悔之意。
得宫家之人信任,可以自有出入宫家祖祠的是谁?探寻出宫家祖祠内的密道又知道密道建造者为薛家,而指使薛士兄弟偷出设计图破解密道中一路机关的幕后指使是谁?可以在宫家人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向所有人下毒之人又是谁?宫家地下密室中又藏着什么秘密?而九星,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这其中环环相扣,若是格尔泰没有参与其间,可能么?
“老师,即便您身着僧袍,口中念佛,可心中并无忏悔之念,不过是略微有些不安罢了。您这又是何必呢?”
事情既然做都做了,后悔何益?
格尔泰的目光越发深沉内敛,依然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模样,可却不再口念真诀了。
他只是用那般定定地眼神望着我……
而我确实一脸深沉的望着我的师尊,呵呵,他也是我的父亲大人。
“对了,忘记同老师您引荐了。这位也是我的老师呢,只不过,他在收我为徒的第一天就对我说,我以后只能唤他‘师尊’,我有很多位老师,却只有这一位师尊,唯一的一位!”
我看到师尊和格尔泰两人眼神交汇之时的波澜不惊。
“啊,是学生多此一举了,师尊和老师,想必早已熟识,对吧?”
两人闻言,都沉默不语。
呵呵,高辰啊,高辰,你这十几年过的,究竟是怎样荒谬绝伦的人生啊?!
我突然有些意外自己此时此刻的冷血尖刻,毫无一丝情感上的波动。
恨也好,怨也罢,那样的感情,早就随着我在佛塔前那通宣泄的眼泪给流的干干净净了,我似乎在此刻也算是体会到阿姐在知道真相时的那种淡漠决然的心态。
这样冷漠决然的心态,比与其让自己成为疯婆子,在这里对着那些骗术大师们恸哭着一遍遍哀求他们给予解释,想从他们口中得到‘这些不过是骗你的,你眼前的一切依然是那般的真善美’等等那些哄骗幼稚孩童话语,来安慰自己那早已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时,那可怜可悲模样,要强上太多了。
我发誓,这辈子,我绝不会再如此卑微的活着了……
“师尊啊,事到如今,弟子就只想问您一件事儿,当年,我的义父义母,高镇夫妇,究竟是怎么死的?”
……
336、天地君亲师
“放肆, 你这是在质疑为师么?”
师尊正声而言, 却不怒而威。
我躬身作揖, 恭敬道:
“弟子不敢, 只是作为人子, 弟子必然得为义父义母之死探寻事实真相?”
作为人子?她究竟是谁之子?
师尊愤而拂袖,怒而不语。
格尔泰不愿见我师徒二人因此而心生嫌隙,当年高家镇的那场瘟疫,他自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
“高施主, 当年令尊令堂,确实是死于瘟疫不治。此事, 老朽可以为证。”
闻言, 我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是死于瘟疫又如何, 不是, 又怎样?”
师尊此时, 却冷不防脱出此言。
我目光一沉, 作揖的姿势一直保持不动,旋即言道:
“若非天意,那这债, 终究是要还的……”
师尊发出一阵冷笑。
“若是债都能去追还清算, 这世间便不会有那么多义愤难平, 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是非恩怨了。”
闻言, 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莫尔斯瞧着也是无趣,都打起了哈欠。
“你们师徒也是无趣得紧,好了, 我也顽够了,各位就不用送了。”
莫尔斯就跟没事儿人似的,玩闹了一阵甩下个烂摊子就准备拍拍屁股灰尘走人了。
不过,好像也没人想要留这个瘟神在这里。
珝执刀向前,她绝不可能放过莫尔斯。
莫尔斯察觉道了珝的动作,反而出手制止了布鲁斯的小动作,笑着说道:
“欸,萧少帅,莫尔斯知道你定然不会放过我,不过,你应该也不会想在这里解决你我之间的恩怨吧?”
珝停下了脚步,这是一种无言谈判。
“萧少帅依然勇者无惧,若少帅应允,不如你我换一处,再来解决你我之间的恩怨吧,就看萧少帅你还有无,孤军深入敌阵的勇气了!”
说完,莫尔斯笑着转身往密道入口处去了,而布鲁斯则是亦步亦趋,紧跟其后。
珝驻步片刻没有立即去追,我知道她是在等我回应……
……
她曾说:接下来,无论我要做什么事儿,你也不要生我的气,好么?
真的是越发狡猾了呢!
好。
……
“去吧,我……在家等你平安归来。”
我终究不忍她因我而违背自己心意,那是她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也是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珝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得妻如此,夫复何言。
“好。”
旋即,一袭白影轻越,似浮光掠影,不过转瞬那敏捷身影便即将消失在那密道入口之处了。
我向前几步,亦是生生忍住自己追上前去的**,最后止步于原地,心中彷徨有之,忧虑有之,可更多的却是空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