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劫了。
秦烜体内气血翻涌,险些就要吐出口血来,为了不让赵颂察觉,硬生生将那口心血往肚中咽。
“秦世叔救我,有人要杀小侄!”
身后,那史骏面露惊恐神色半跪着一把抱住了秦烜的腰身,似在向秦烜求救……
秦烜一时不察,还以为有人要突然暗害史骏,回首一看却并未见他人刺杀史骏,等看下史骏之时,耳边是赵颂突然大笑的狂喜催促。
“史骏,还不动手?”
史骏嘴角一丝阴鸷笑容,旋即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刀,毫不犹豫的从秦烜腰后捅了进去……
秦烜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史骏,随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掌打在了史骏肩头,将他拍飞出去。
秦烜的那掌不知是后劲不足抑或是秦烜有意手下留情,并没有当即要了史骏的性命,史骏倒地后身受内伤也是吐了口血,勉强爬起身来见自己一招得手,亦是狂喜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居然杀了“天下第一剑客”秦烜!
“阿爹!”
宫襄见状面无血色,忙往秦烜身边冲了过去。
宫家家仆见秦烜受人暗害,又见小姐不顾危险冲将过去,唯恐有失,纷纷拔剑急忙赶去护卫。
可他们的动作又怎么可能快得过一直在窥视时机的赵颂呢?
“不要过来!”
秦烜大喝一声,想要制止宫襄过来。
也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赵颂那致命一剑紧跟而来,秦烜早已无法闪避,眼见那剑便要直直刺入秦烜胸口,却见秦烜反应奇快,一手收剑隔开剑锋,可出手还是不够快,赵颂那一剑死死地穿透了他的肩膀,赵颂脸上得意之色渐起,可还未等他大笑出声,秦烜另一只手便拔出了腰后那柄短刀,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将短刀送进了赵颂的心口!
赵颂应该是忘了,其实秦烜最擅长的还是用刀……
“怎么会?”
赵颂的笑容凝固在嘴边,随即口吐鲜血,身子直直倒了下去。
……
见赵颂倒下了,秦烜这时也早已是筋疲力竭,单膝跪下,靠着剑勉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
宫襄见自己的父亲满身是血,哭着扑到了秦烜身边,一边伸手去堵住那不断往外流血的创口,却发现无法怎么做那血还是不停的再留,怎么也止不住。
宫襄此刻心神慌乱,浑身都止不住打颤,边努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以便应对眼前的变故,一定还有办法救阿爹的。
对了,身上还带着救命药丸!
宫襄用浸满鲜血的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了一小瓶药丸,等倒在手中时还撒了一地,可宫襄顾不得这些了,忙把手中这些药一股脑的给秦烜喂了下去,便吩咐道:
“快,拿衣带来先给阿爹止血!”
身边的家仆连忙解下了腰带递给了宫襄,宫襄连忙用它去堵住秦烜腰后的伤口,而其他人也照着法子给秦烜包住肩头的伤。
秦烜喘着粗气,却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温柔地伸手抚着宫襄的头,微笑着说道:
“襄儿,若是阿爹不再了,你要好好保护你阿娘!”
宫襄满脸泪痕,她无法接受阿爹会离自己而去,哭泣着说道:
“阿爹,您不会有事的,您撑住,您不能有事儿,您不能抛下我跟阿娘啊……”
秦烜七尺男儿,这时候也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是阿爹对不起你阿娘……”
……
秦烜和赵颂死斗我也注意到了,只是这般两败俱伤的结局,却不是我所乐见的。
走到了宫襄身边,蹲下身来与秦烜直面而视,按理说他既然是凶手之一,我是不应该心怀怜悯的。
“死何其简单,活着才艰难。我还有话想要问你,所以,好好活着!”
转而,将一小药瓶递给了宫襄,继续说道:
“此物可解你阿爹身上奇毒,襄丫头,赶紧带你阿爹去治伤吧。”
宫襄从我手中接过解药,一脸感激神色。
秦烜直到现在才算是真正看清我面容模样,神色也有了片刻凝滞,见我起身欲走,忍不住脱口追问道:
“你,你究竟是……”
我轻叹了口气,没有看秦烜,回道:
“想知道我是谁,你也得先想法设法让自己活下去才行!”
“……”
看了看宫家的家仆,我随口反问了一句,道:
“哪位借剑一用?”
宫家家仆见我仗义出手救了他们主人,对我免不得恭敬有加,一听我想要一柄剑,便有家仆双手捧剑恭敬送到我跟前。
我淡淡一笑。
“多谢。”
说完,便从这家仆手中抽出了那柄长剑的剑鞘……
……
“珝!”
眼看着珝应对阿姐的攻势越发吃力了,我在离她们不远处突然大声的呼唤着珝的名……
278、痛苦抉择
叶家紫竹苑
叶夫人回屋时, 便看到自己的小女儿懒散的坐在了廊下, 边撑着那小脑袋瓜子边唉声叹气着。
叶夫人苦笑一声, 小小年纪, 就这般老气横秋的, 也不知这性子像谁?
她这小脑袋每日在想什么呢……
“晨儿,时辰不早了,还不回屋里去?”
叶晨听到阿娘在唤自己,忙起身向阿娘行礼。
“阿娘。”
叶夫人蹲下身来与自己的女儿平视着, 看着这孩子一脸愁容的模样,竟像是心里有什么委屈的事儿一般。
轻柔抚摸着她那红嘟嘟的小脸, 叶夫人低声问道:
“这委屈的小模样真招人疼, 来, 告诉阿娘, 出什么事儿了?”
叶晨撅了撅嘴, 囔囔道:
“阿娘, 阿姐她……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叶夫人忍不住抿嘴一笑,她这两个女儿的性子还真是挺磨人的。
“此话怎讲?”
叶晨苦恼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道:
“今儿个荀夫子考校剑术, 阿姐都已经可以与乾天师兄他们比试了, 连荀夫子都直夸阿姐根骨奇佳, 天赋异禀, 可我……”
说到最后,小嘴撅得跟什么似的……
都说知女莫若母,叶夫人知道这小女儿天性善良, 不忍杀生,每年春节前需杀猪宰羊之时,她总是不忍去看,还曾为了此事独自躲在被窝里默默哭泣。
“晨儿不喜欢剑术么?”
叶晨从不在母亲面前撒谎,点了点头,言道:
“阿耶曾说过: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之术。若是习了剑术终会杀伤人命,那晨儿还不如不学……”
“所以,你习剑术之时便三心二意进步缓慢,以至于惹你阿姐生气了?”
叶晨被人说中心事,微微红了脸,继续说道:
“阿姐很生气,今天还对我说三天后的剑术考校若我还是无法在她手下走过三招,她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叶晨边说着眼里都开始泛着泪花了。
“阿娘,阿姐是不是真不喜欢我了?她会不会真的不认晨儿呀?”
看着自己女儿那越发委屈的脸,叶夫人死死的抿住嘴唇生怕自己当即笑出声来。
“你阿姐不理你也没关系呀,你不是还有你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