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身子,见紫玉正躲一边抿嘴偷笑,而那冤家却是一脸的憔悴疲惫,又看到厅中那一箱箱的贵重衣物,顿时也将眼前的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缓缓移步出来,微笑着缓缓问了句,道:
“这是怎么了?”
紫玉见主上出来了,也笑着抱拳行了一礼,回道:
“主上,公子爷正为这几箱衣物器皿发愁呢!”
琬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上了我有些急切的眼,也便知道我忧虑何事了,一时间笑而不语,只是默默走到边上的一个箱子跟前打开了来查探了一番,这里边的衣物倒是比之前的要朴素多了,却是我原本的衣物行礼了。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其他物件一律封存届时上交国库便是了,只是那些花费出来的空额还得想方设法给补上才行,紫玉,到时候好好核算一番报个整数于我知晓。”
紫玉闻言,点头称是,言道:
“是,主上。只是,就如今粗略看来,这空额便以高达五千多银钱了,只怕……”
哎哟喂,我的娘啊,那混蛋究竟怎么逍遥快活地,竟然能花费到五千银钱?现在,即便是把我卖了都未必能筹到这笔钱啊……
顿时,我整个人都跪倒在地,发出好大一声闷响,然后便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紫玉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驸马爷会有如此沉重的反应,而琬儿也是哭笑不得,给紫玉递了个眼神,让她别再说重话吓唬驸马了。
紫玉微微吐了吐舌头,转而小声言道:
“驸马爷因为上次猎苑闹事而被停了薪俸,而我们也出来好几个月所以也无法得知府中账目出入多少,此中详细,还得问过阿正方能清楚知晓。只是现在的情况,想要仅靠咱们府中来填补这笔空额,只怕会有些捉襟见肘……”
琬儿微微沉吟片刻,紫玉所言却是事实,若是公主府无法填补这笔空额,只怕最后还是免不了要找小鱼帮忙了。待东征事宜告一段落回了京都,将一些陪嫁时的物件变卖了将这笔帐还上也便是了。
“无碍,我自有办法解决。”
琬儿轻柔一语,让我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抬起头对上了她那双温柔的眼眸,在这一刻我清楚的知道了,即便眼前有再多的困难险阻,她也会于我一起共同面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两人深情对望之间,已是心意相通无需赘言了。
……
“对了,驸马,你的那件灰色斗篷呢?怎不见你带来?”
琬儿查看了下我的行礼,却没看到那件灰色斗篷,原本想着如今天气寒冷正巧用得上,故而有此一问。
我微微一愣,随即想着那件斗篷我在给明伊送行之时让她一并带上了,忙回道:
“可是那件灰鼠斗篷么?我送给明伊那丫头了,她出门在外也不多带几件衣裳,便把那斗篷送了她,让她好生照顾自己。说起来,也不知那丫头近况如何了?”
琬儿微微颔首,随即望了望紫玉,问道:
“原来如此,记得上回随行护卫之人汇报说明伊南下去了陈国了呢,紫玉,近来可有收到什么消息?”
紫玉回道:
“还未收到新消息,近来北边战事频繁,消息传递可能有所阻断,属下会尽力打探明伊小姐下落的。”
闻言,我微微一笑,道:
“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很,既然是去了相对安定的陈国,想来不会有很大问题的。”
琬儿闻言默然不语,可见还是有些担忧明伊了。
见状,我正苦恼着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琬儿,屋外阿正那小子在安顿好了那些随行仆役之后便匆匆赶来向主子请安。
乍然间看到了许久未曾见到的公子爷,险些喜极而泣,又看到了紫玉姐姐身边的不是公主殿下又是何人?
顿时欣喜交加,眼中带泪,忙跪了下来向公主殿下和公子爷磕头问安。
“阿正拜见公子爷,少夫人!”
我许久未见阿正,今日瞧了发现这小子似乎又长高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瞧见他我也挺高兴的,忙站起身来走过去正想将他扶起来,边笑着边说道:
“阿正,你这小子来得正好,恰好我有事要问你……”
话音未落,阿正抬头之时,我恰好看到他脸上的那道愈合不久的鞭痕,虽然早已结了痂,可这道伤还是深了些,只怕将来他这脸上非得留下一道疤痕不可了。
我见状顿时有些刺心,阿正这小子从小就跟在我身边,虽说有些时候人木讷些可对我是极为忠诚可靠的,即便他是奴仆,我也从未责打过他!
这回看到他脸上的伤痕,心中愤懑却又不得发作,压低着声音问了句,道:
“你脸上的伤……”
阿正连忙遮掩,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我,忙摇了摇头言道:
“阿正的伤并无大碍,公子爷不必挂心!”
“……”
知道需要给点时间给这对主仆,琬儿向紫玉微微点头示意了一番,随即微笑着说道:
“天色已晚,大家也劳累一天了,我与紫玉先去备些吃的来,待会一起用晚膳吧!”
闻言,我不禁向琬儿投以感激的目光。
琬儿向我微微颔首,随即携着紫玉一道出了屋子。
紫玉临走之前,颇为无奈的看了跪在地上的阿正几眼后,跟着琬儿一道出去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看来我这次的冲动之举,不仅给自己横添灾劫,也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很多麻烦啊!
忍不住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受委屈了……”
阿正顿时忍不住落下泪来,抽泣着言道:
“是阿正的错,阿正没有伺候好公子爷!”
听他这么一说,我便确定了,他脸上的上是‘高辰’打的了,虽然这人不是我,可阿正终究也是因我而被打的,同是我下的手,没什么两样。
一念至此,我有气恨恨地言道:
“确实是你的错,你哪里是错在没有伺候好我,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阿正心里委屈,眼泪哗啦啦地流个不停,说话也哽咽了,低头答道:
“阿正……阿正愚钝,还请公子爷明示……”
“我打你,你为何不知躲避?我若要杀你,难道你还仍由我杀了不成?”
听我这番责问,阿正吓得连忙磕头,表达忠心,言道:
“阿正的这条命是公子爷的,公子爷要打要杀,阿正绝不敢有半点怨言!”
“混账,这就是你做得最错的地方!你若仍由我打,那便是坐实了我虐仆之罪,若我杀了你,那便是虐杀仆役,这些传将出去你让世人如何评价于我?难道也要仍由他们说我刻薄寡恩,凶残成性不成?”
阿正被我说得无言以对,知道自己铸成大错后哭得更加厉害,身子都颤抖起来了。
这般责难于阿正,也并非我所愿,只是若不如此,他就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