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人。
我甩开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死死瞪着元恪,然后用威胁的话语在他跟前说道:
“你可以针对我,但是坦若你再敢出言辱及她一言半语,我他爷的整死你!”
我只知道我从未像那时候那般口出恶毒言语,即便眼前这个人之所以会活的如此痛苦,与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
拿起水袋,一仰头便将酒送入口中,这酒果然烈得紧,才刚一入口,便差点让我没呛住,待酒顺利入了喉,整个胃都感觉火辣辣地在翻滚了,而脸片刻间便红了。
“这酒,真不亏叫烧刀子啊!”
“当然,因为这酒更多时候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清洗创口的。”
高韦说完,也拔开了自己手中水袋的木塞,高举水袋,也将酒往自己口里送。
可他喝酒的模样可比我要豪气多了,至少不会因为喝烧刀子而呛到喉咙吧。
我不禁向他投了个大拇指,赞叹道:
“真英雄也!”
不仅仅是因为这酒,更是因为将军百战沙场,豪气干云,用此等烈酒来清创,再用烧红了得络铁将创口连肉烫平,以作止血,这般情景光想着就让人冷汗淋淋了啊!
“我话语说得重了些,你别放在心上。”
许久后,高韦竟会出言加以宽慰,许是瞧见了我一脸呆然的模样了吧。
我摆了摆手,咧嘴一笑,说道:
“不,你没说错,也许我将来的命运会是如此。”
“怎么,才受到这么点打击就想退却了?”
我冷笑了几声,正声言道:
“我没有退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听到我的答案,高韦并不觉得诧异,然而觉得理所当然。
“这才是我认识的高辰。”
“哦?”
我突然有些好奇,在高韦眼中,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真要我说?”
高韦的语气里半点迟疑都没有,即便我说不用了,他也将话说出口的。
“说吧。”
我还得故作好奇,如此询问道。
怎知,高韦如此简单明了的道了句: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我才刚抿了一口的酒,就这般都被我给喷了出来,咳嗽了几声,不禁大声问道:
“你这究竟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高韦笑而不语,待我气顺了,才开口言道:
“你可还记得,我两人是因何而说上第一句话的?”
我笑了两声,不觉也想到了幼年时候的那段往事来,那时候的高韦可以说是眼高于顶,完全没把我这半途成为他兄长之人放在眼里,因为他从第一眼看到我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即便我是高家的长子嫡孙。
后来,我也入了国子监,虽然周围的人都知道我是高韦的兄长,可所有人也都知道,高韦从未将我视作他的兄长。
高韦从小时候开始就极有气势威严,同龄的孩子都怕他,自然不敢去招惹他,顺从他的人也就更多。
许是从高韦对我的态度里擦觉出高韦对我的不屑一顾,一些顺从高韦的,嫉恨高韦的,都开始有的没的来找我的茬。
我开始的反应应该也让他很失望吧,只懂得隐忍退让的我,让这时候的我回想起来,都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所以到了现在,我似乎可以稍微理解当时高韦的想法了。
这一切都改变,皆源于与那位小士子相遇之后,那之后,我知道了,自己绝不能只懂得隐忍退让,有时候就该主动出击,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一击即中。
所以那之后不久,我直接找到了高韦,乘他不背,在他脸上留下了第一个拳痕,而且,那也是唯一的一次。
因为这拳之后,我被高韦打得很惨,不仅两只眼睛都被打肿了,还被他气愤地在地上摔来摔去,可每次我被他摔倒,都会拼命地站起身来,他又将我摔倒,我又挣扎着站起身来……
我也不知道这样来来回回一共折腾了多少次,我知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唯一清楚的是一定要在站起身来,无论如何都要再站起身来!
可等我将要失去意识摔倒在地之时,却是高韦及时出手扶住了我,在那一刻,我在高韦眼中看到了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影……
“若不是你这般胡搅蛮缠,我是不会理会你的。”
想起那段往事,高韦也是难得地说出自己的一番感慨来。
“哼,胜者的姿态真是令人恼火,你倒是轻描淡写,我可是被你打得在床上躺了整整半月有余啊。”
“那只能怪你技不如人,还不自量力。”
听到高韦的反讽,我倒不已为悖,反而嘴角微微上扬了。
“虽然最后得益最多的,是你……”
之后,高韦不得不将这句话说出了口,这就是他高韦佩服他高辰的一点了。
因为高辰他从不会做无用功,但有所为必有所求,而且最终,他所求之事都会尽数如他所愿。
过去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哎,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我最后有些慵懒地伸了伸懒腰,也许是醉了,身子竟然开始泛着疲惫。仰起头来瞧着头顶的这片绿荫,这一枝枝一簇簇的,已经逐渐开始泛黄的叶片,在阳光的折射下泛出特别的光泽,有些耀眼。
我没有低头,只是轻声问了句,道:
“北齐之战,你有把握么?”
我已断定,皇祖母此次定然会重要高韦的,这是高韦实现自己平生报复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我们策划了许久后的最关键的一步。
“你说呢?”
高韦依然是那个骄傲狂妄的高韦啊,可即便他狂傲,也狂傲得有底气,有气魄。
我笑着身子后仰躺到草地上,将空了的水袋置在了一边,双手枕在了脑后,说道:
“还是这般狂妄,这是病,得治!”
说完,我便闭上了眼睛,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高韦见状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这水袋里的酒都被我喝得一点不剩了。
难怪这会儿整个人都醉晕过去了呢?
高韦仰头亦将水袋里的酒也喝得一干二净了,不过片刻脸上也微微泛红,只是他的酒量比高辰要好得太多了,整袋酒下去,依然精神奕奕,目光矍铄。
瞥了一眼那个早已睡过去的,高韦的嘴角露出难得意见的俊雅的微笑,随即将身后的披风也一并解了下来,站起身来走到高辰身边,脚步依然稳健,随即蹲下身来将披风盖在了高辰身上。
高辰本就是个俊逸的少年,如今喝醉了酒脸上带着独有的红晕,呼吸沉静而平稳,也就只有他这般随心随性的性子,才敢这般喝醉了就躺在原地呼呼大睡的。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高辰,高韦的脑海里不觉闪过一些尘封已久的回忆,令他不得不感慨,他的这位兄长真的于别不同,身子廋弱不说,就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