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支配着我,让我暂时忘记了鲜血的可怕,此时我只想着尽快离开此地,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换忙站起身来,朝四周放眼望去,不知是何人出手相救,也不知是敌是友,忙喊道:
“是何人救了在下一命,何不现身出来相见?”
我依然无法探知那人的确切位置,可想而知,此人的武功定然远远在我之上,若此人也是来杀我的,那我依然是在劫难逃了。
沉默了片刻后,树林深处,一个声音传来,有些分不清是男是女,只听那人说道:
“大人还是尽快离开此地的好,莫要在此逗留,还请小心谨慎些为妙!”
说完,那人便没有再言语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这般诡异莫测的处事手段和风格,只有皇室专属护卫——暗影卫才做的出来。
这是暗影卫的话,那便是受公主所托,来护我安全的么?
她把自己的专属影卫派出来保护我了,那她的安全又该怎么办?
我急忙抱拳一礼,言道:
“今日之恩,高辰没齿难忘,他日定图后报,谢了,告辞!”
说完,立马跑到了白马旁,翻身便上了马,在原路回去和继续往山丘那前行两项选择之中,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继续往山丘那去。
也许前面还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但是我说过,无论前路有多么危险,我也依然要去兑现我的承诺。
我好想见她,真的好想立刻就见到她啊!
“架!”
我驱驰着这匹良驹,快速朝山丘那边狂奔而去,等我终于赶到了山丘之上时,那轮明月早已高高挂在了天空,夜晚的凉风席卷而过,树林之中不断传来一阵阵淅淅簌簌之声,。
我就这般静静地坐在了马背上,拉着马缰,往那灯火稀疏的永安寺瞧了过去。
佛塔上的檐铃被夜风缠得也是不得安宁,叮叮咚咚地发出一缕缕清脆声响,往四周播散开去,即便是站在永安寺对面的我,也能听得如此真切……
我随即下了马,拉着马绳,陪着马儿一同站在那,瞭望着永安寺的方向,怔怔出神。
今晚的夜风吹的人犹如醉后的微醺,让人生出几分恋恋不舍的感情来。
我的衣角也随着这微风起舞,朝着永安寺的方向翻卷着,似乎在昭示着我此时此刻的心境一般。
我只愿化身成风,越过这重山阻隔,飞过这寺院高墙,只为了能够轻抚你绝美的容颜,想要再见你一面!
不知为何,我想到了那首汉乐府的《古相思曲》: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不是正符合我此次此刻的心境么?
相思情意,自古亦然,美好而又令人情伤,可却甘之如饴!
身后,一个人缓缓地踏步而来,脚步轻盈却又加以掩饰,仿佛就是想要告诉别人,他的存在一般。
我不禁苦笑一声,从身后将那竹笛拿到了身前,用尚干净的衣角擦拭着上边的尘埃,方才的那场惊险,险些将这竹笛都给弄断了。
将它放置唇边轻吹试音,还好,它还完好无损,音色也未曾受到影响。
身后那人在离我不远处停住了脚步,我没有回过头去看那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道:
“你,也是来杀我的么?那可否请你稍等片刻,待我吹完了这曲,再做计较,如何?”
我静静地等着那人的回应,却未曾得到那人的回复,那人也未曾将我如何,我便当他是默认了吧!
轻启笛音,那悦耳的音律从竹笛之中传出,融入到风里,打破了这静谧的夜,我将这刻骨的相思化成了笛曲,就让它跨越重重阻隔,传递到她的身边吧!
这绵绵的相思,只想要,说给你听!
人间自是有情痴
待这曲吹罢,我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竹笛,悠悠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息着,顿觉心中舒坦了大半,我想,此时此刻,我应该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吧!
将竹笛好好放回了马鞍上,不知不觉间,自己双手的血早已将这支竹笛给染上了一层血腥气,手里的刀伤划得并不是很深,血迹已经开始凝固了,可疼痛却开始一阵阵传来。
是我方才吹得太过忘情了么,原来手受伤后居然会这么疼呢。
抚了抚这匹白色骏马,很感谢它一路将我送到了此处,原本是打算之后给它上好的草料做报答的,现在看来,也不知道这个承诺能不能兑现。
摸着白马那身柔软的鬃毛,我缓缓地转过身来,想瞧一瞧这位想要我性命的,又是何人?
虽然这人要来杀我,可我也很感激他能让我把这首迪曲吹完,让我可以了无遗憾。
当我转过身来瞧见那人的模样,不禁为此人的容貌给惊呆了,这般风华绝代之人,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么?
只见眼前之人是不仅一位女子,还是一位满头银白长发垂足若瀑,用木梳轻柔绾住的美丽女子,她的眼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金色瞳,眼角微微上扬,眉目流转便是万种风情;一张妩媚倾城的瓜子脸上,一抹薄唇点绛,嘴角微翘,微笑之间仿佛便可魅惑众生;
而此女的穿着也极为华贵,一身白毛雪裘镶边的雪白曲裾,承托出此女的玲珑身段,只是上衣是敞开的,露出一对精致的锁骨和迷人的香肩,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迷蒙而动人心魄。
咋看到这女子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有些呼吸不顺了,这般女子非凡间可见,莫不是九天仙子下的凡尘来?
“汝的笛声虽非吾听过最好听的,却很深情!”
她的声音也极为好听,只是言语之间透出几分古怪,总让人感觉她说话有些怪怪的。
“……”
我突然有点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位姑娘似乎不是来要我性命的,若是她想要取我性命,方才早就出手了,而且瞧这模样,她若要杀我,我绝无活命的机会。
“不过,汝可知道,夜半扰人清梦,可算罪过!”
我愣了片刻,随即向前一步,抱拳行礼,言道:
“是小生唐突冲撞了,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这姑娘说扰人清梦,难道她住在这树林之中不成?以天为盖,地为庐?
这般洒脱豁然,还真不像是这位姑娘可以做的事情呢!
那位姑娘的目光如炬,仿佛一瞬间便可看穿人的心思一般,随即冷冷言道:
“赔礼道歉一句,便可得到原谅么?”
不知为何,这姑娘前一刻面色温和,后一刻便冷面相对,也不知是这姑娘性子如此,还是只是针对我而已?
我哀叹一声,都不知该如何回应,总觉着在此人面前,如何巧言辩解都是虚幻。
“真是令人厌恶的血腥味,有人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