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大有裨益么?长姐以为如何呢?”
三公主萧玟,平日里最好的便是结交一些文人雅士,饮酒作诗,舞风弄月,逍遥自在,乐此不疲。
而她自己,也最好写诗,常参与到一些有名的文学社,和一群名流大儒一起,吟诗作对,互相唱和,还曾刊发过几本诗集,其中几首咏唱梅花的诗词,因文笔细腻,心思新颖,别具一格,而分外受人喜爱,在京城还一度传颂开来。
话虽如此,而且确实如同三公主所言,多结交一些文人雅士,对驸马确实大有裨益,可瞧着驸马那好静的性子,只怕不喜欢凑这等热闹,公主实在不愿逼着驸马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这去与不去,还得让驸马自己定夺才好。”
公主淡淡一笑,随即朝我这瞧了一眼,似乎是在问我的意见。
方才她们的对话我听着了,三公主故意说得如此大声,仿佛担心我听不到似的,其实完全不用如此,就算她们说话声音与平时一般,我也会拉长了耳朵去听的。
三公主本以为只要长姐答应了,定然会和她一起,说服大驸马参加那次盛会的,这回倒觉得奇了,公主之命,驸马焉有违抗之礼,几位驸马都是如此的啊,瞧大驸马的性子,也定然会听从长姐的话,即便不愿也还是会去的。
为何要先征求大驸马本人的同意啊?
三公主不禁有些疑惑了,难道长姐和大驸马之间的夫妻相处之道和自己与其他几位姐妹们都有所不同么?
我不禁有些郁闷了,那些个文人雅士美其名为什么什么诗会的,大多都是一些附庸风雅之流,一些人将自己束之高阁,不与俗人同流,以示自己与众不同,曲高和寡。可要论起实事政要来,都是一些嘴把式,多说不做,眼高手低,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即便真有些清流之士,也受不住这些人冷嘲热讽,围而攻之,自然是不愿再入此盛会,自讨没趣。那样的诗会,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诶,三公主殿下,你也知道最近翰林院因新修国史一事格外忙碌,下官实在是分身乏术,所以……”
“这些都是托辞,大驸马安心即是,君子不强人所难,去与不去,大驸马可自行做决定。不过……”
三公主这转折来得让人有些心惊肉跳,这杀伤力绝不比公主的低。
只见她笑得一脸为何从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突然冒出一头冷汗,果然,皇家之人个个果然都不能轻易得罪啊,我们这群升斗小民还是自求多福的好啊。
“只不过,大驸马拒绝了玟儿这第一次,希望,最好不要再有第二次哦!”
说完,依然是笑着与公主走在前头,而我则一脸僵笑得跟在后头,唉,突然想到了其他几位驸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来。
做驸马,难啊!
驸马都尉
“真不愧是你的妹妹,与你一般的难以应付!”
在回府的马车上,怀里搂着公主,心神荡漾之间,忍不住调侃了一句道。
怎知公主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反问了一句,道:
“这般说来,平日里你都是在马虎应付我了?”
我不禁乍舌,忙解释道:
“哪啊,你可是我最心爱的公主殿下啊,身为驸马爷的我,只能是如珠似宝地将你捧在怀里,绝不敢马虎应付啊!”
公主白了我一眼,掐着我的脸,言道:
“最近怎么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我不禁大呼冤枉,等公主把手松开了,忙说道:
“这些可都是其他驸马教我的,他们还给了我一本什么驸马守则?!据说还是他们亲身验证过的,里边尽是一些如何成为一个讨巧驸马爷之金科玉律,我瞧了瞧,倒是开了开眼界!”
说着,不禁苦笑了几声。
最近几位公主频繁入宫,作为驸马爷自然也免不了要伺候在身侧,而最近因我接公主回府勤快了些,在宫中一度传为美谈,结果其他几位驸马为了以免为人所诟病,也便巴巴地赶到宫中上演了这么一出,开始的时候还好说,可想要坚持下来就难了。
所以,这些天几位驸马对我是又敬又恨,忍不住把我拉到了一边,对我是言传身教,苦口婆心地讲了一大通道理,无非就是夫为妻纲,夫字天出头,怎可不顾男子尊严,一味屈就去讨好公主呢?
我倒觉得无所谓,为心中爱慕之人所做,自然是不会去计较这些个流言蜚语的。
只是不好意思跟几位驸马提及,也便只能含糊点头应承着。结果没曾想,他们立马就拿出了什么驸马守则来,让我最好通读一遍,我略翻了一遍,里边尽是些如何投公主之所好,事事都以公主为先的长篇大论……
我当即苦笑不得,当即好想吐槽,你们方才说的夫为妻纲呢?夫字天出头呢?
“什么金科玉律啊?”
公主不禁露出奇怪的表情,疑惑的问道。
我不禁露出搞怪的表情,言道:
“就是公主坐着我站着,公主吃着我看着;公主累了我捶腿,公主渴了我送水;公主……”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公主立马就打断了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瞅着我。
这聪明劲怎么都用在这上头了?
转念一想,公主立刻就感知到了这些话的意义所在。
“难道是玟儿她们太过刁蛮任性了么?我明明有叮嘱过她们的,即便是身为公主,也该严明律己,切莫自持公主之尊,而做出有损皇家威严之事的。”
我宽慰一般地将公主搂在怀里,好生安慰着公主,言道:
“没事儿的,驸马爷是公主的夫婿,为公主受些委屈,也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我大概是自古以来最幸运、最有福气的驸马爷了,可以娶到如你这般温婉贤慧的公主,大概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吧!”
公主伏在我怀里,眼神之中却有了一丝悲伤的神色,言道:
“其实,我看得出来的,玟儿她们,似乎过得并不幸福……”
我微微一愣,公主自古都是皇权政治的牺牲品,虽然有着公主之尊,享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高贵,可也要为之付出一个女子最为宝贵和在乎的幸福。
公主嫁与我是这般,其他几位公主出嫁,也是这般……
“那你,觉得幸福么?”
这话我问的轻轻地,似乎有那么一点心虚,总觉得遇到我大概是公主这辈子最大的魔障,若我是位男子,似乎可以更理直气壮一点,也更能护着她多一点。可我也是位女子,还是个犯了欺君之罪的女子,和我在一起,公主是当惊受怕,夜不能寐。
我希望她可以幸福,但是又不希望是别人给,真是矛盾的心理啊!
听到这一问,公主眼神之中,有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