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四卷 ·妖姬脸似花含露—(14)未删减版
骁粤在祁宸的书房里看到了一张绘图,像一只青鸟的图腾,骁粤越看越眼熟,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问过祁宸,祁宸告诉他他看错了,没有那样的图。
骁粤哪儿有那么好糊弄,他确定自己看过,而且不止一次,还能依葫芦画瓢地临摹个七七八八。
但这个“七七八八”是骁粤自己以为的,齐德隆是完全不敢恭维他的画风,评价为:像一串扭打在一起的葡萄。
“你真不去送送你的叶钊??”齐德隆坐在潇湘阁门前的大院里,手里焐着暖炉,看着骁粤扫了半个时辰的雪,“你要是再不去,车队可就出城了?”
骁粤抖了抖扫帚上的雪末:“他叫祁宸,不叫叶钊。”
“不都一样么,你听得懂我说谁就行,他这次去行宫要三个月,你确定不去送?”齐德隆可是亲眼看到祁宸的车辇在王府门口停了很久,应该是没等到骁粤,最后慢悠悠地走了。
骁粤倒是想得开:“我送不送他也要等春暖花开了才能回来,再说他不在我们就可为所欲为了。”
齐德隆面色一苦:“为所?欲为?”
齐德隆想起了昨夜的那封飞鸽传书,方裕物炸开了山壁,带回了红头铁烙,抢了骁粤的一等功能,皇上念他救祁宸有功解了他的禁制,他马不停蹄地就来骚扰骁粤了,让骁粤将诗集还给他,并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美其名曰——讨债。
祁宸八成也是病糊涂了,王府骁倌人同神通候厮混东湖廊坊的事,民间传得已是沸沸扬扬,连齐德隆都听说了,整个王府的下人都在私底下咬耳嚼舌,估计皇太后看他碍眼也有这方面原因,全世界就唯独祁宸一人在装聋作哑,到现在也只字未提。
虽然方侯爷确实于骁粤有大恩,但齐德隆觉得,都这个时候了骁粤还不懂驱利避讳,多少有些脑子进水了。
齐德隆一脸指责:“你又要背着叶…呸。又要背着祁宸去见方侯爷?”
??
骁粤觉得他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还仿佛看到他沸腾的脑浆。
“想什么,正经一点。”骁粤白他一眼,将雪扫进了小池塘。
扫帚挥动,积雪不断跌入水中,顷刻消融,骁粤的声音徐徐:“方侯爷替我挡下杀太子的嫌疑已经是大恩了,这回还救了我,我见他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何况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那就齐德隆就放心了,道:“那你想怎么个‘为所欲为’法?”
齐德隆特地重重地咬了咬“为所”两字,嫌疑觉得听着又猥琐了。
骁粤:“我是想说既然镇抚司和司库房都找不到信号泵,那会不会是被祁宸故意藏起来了。”
齐德隆略微一想:“完全有可能!”
一般爱侣之间是会尽量地去满足对方的需求,但祁宸不一样,他不喜欢成人之美,这是他自己说的。
骁粤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好的,或坏的。
“如果我们的猜测不假,他最可能会把东西藏在千秋殿,这三个月我们可慢慢找。”骁粤道。
齐德隆拍拍怀里的暖炉,笑容欣慰:“我收回那句话,如果有机回去,我愿意收你做学生。”
骁粤一笑,顺过了靠在一旁树上的扫帚:“接着,干活吧。”
齐德隆接住了迎面飞来的扫帚,十分不情愿地放下了暖炉:“扫扫扫!”
骁粤随便给他指了一块地儿,齐德隆活动了俩下他的老胳膊老腿,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地上划大字:“我上回扫地都是二十多年前了,岁月催人老呀!”
扫帚划出簌簌的响声,在清冷的院子里此起彼伏,还有齐德隆的喋喋不休。
“骁粤不是我说你,这扫地是下人干的事,你干嘛拉我在这儿费劲?”
“生命在于运动。”
“你这是僭越,不该管的你也管,好比我们搞科研的,那都是分工明确,你见过电子信息专家去看生物学论文的吗?尽费*事儿!”
“您是教授,注意文明用词。”
“我就脏话了,我还打学生,我敲他们脑门……”
………
出城四十里,山岭绵延,南北双峰耸峙,遥相呼应,地势北高南低,遥望北峰可见山寺庙宇的金顶,云深雾霭,钟声袅袅,是乃南粤皇家寺庙——奉天国寺。
南峰地势较为平缓,绿林间可见红墙赤瓦,界墙随山就势,蜿蜒起伏,此间便是南麓行宫。
行宫之大,又分为很多个殿阁庭院,祁宸住在最大的一处“四面云山”。
四面云山内,清虚玉宇,东涧中通西涧,泉水叮咚,林深石润,就是过于冷清。
祁宸每日坐于内舍的中庭,望着窗外的雪景,或是与棋手对弈,与画师作画,日日数着天上的日头,也才过去十来日。
今日沈易安给祁宸拎来了一只竹鸟笼,哼着曲儿踏进了四面云山。
“你们都出去,我和王爷有要事相商。”沈易安阔步走进正阁,扔了一句话给在门口伺候的人。
二楼高台是飞檐式建筑,台阁大半伸出建筑,俯瞰园景,眺望山林,台阁四角设有方炉,炉中碳火正旺,祁宸正在正前方的红木书案前抄写清心咒,皇太后懿旨,回宫前抄满一百遍。
“参见王爷!”沈易安拎着鸟笼,踩得木地板咚咚作响。
祁宸停下笔,看了眼桌案上忽然出现的鸟笼,又看向桌案前的人,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沈易安神秘一笑,缓缓地坐在木椅上:“卑职不是怕您无聊么,这是卑职下山给您找回来的乐子。”
乐子?
祁宸看了看那只浑身黑漆漆的红嘴小鸟,嫌弃得眉心一蹙。
沈易安忙道:“这鸟叫鹩鹦,它能说人语,卑职从隔壁镇上一个说书先生那儿买的,学舌学得好极了,它能陪您唠嗑。”
祁宸一哂:“有你在本王面前聒噪便足够了,拿走吧。”
他说完便垂下眼去提笔蘸墨,沈易安咂了咂舌:“王爷您再看看,它学舌的功夫真不赖,看它给您表演一个……来,鹩鹦,叫一声王爷吉祥。”
“啾啾——”
“王爷吉祥。”
“啾——”
“王、爷、吉、祥。”
……
时间过去了很久,在沈易安对着黑鸟喊完了九十九声“王爷吉祥”之后,他终于不耐烦地将笼子推到了一边:“骗子!江湖骗子!那个说书的铁定是给我掉包了,看我回头下山砸了他的……罢了,这不重要。”
祁宸正写完了整整三页纸,蓦然道:“你不是有要事跟本王说吗?”
“噢,对对,”沈易安恍然大悟道,“郦都传来密报,骁倌人这几日天天在府中扫雪,打扫您的寝殿,没有再出去找过方侯爷。”
祁宸笔尖一顿,抬眼看他:“沈签事,这事昨日你已经报过了。”
“无碍,卑职还有一件要事,“镇抚司之前下放的悬赏有信儿了,隔壁泉水镇的樵夫曾在杜鹃坳捡到过一个红色铁盒,拳头大小,会自发震动,发出嗡鸣,百姓说那是神物,已经送到奉天国寺供起来了……王爷您最后两个字写错了。”
祁宸停笔一看,他竟将整段经文最后两个字写成了骁粤。
沈易安看见祁宸自嘲一笑,将抄废的纸揉掉了,沈易安喟叹道:“您要是想他了就回府去看他一眼,这往来一趟也就两日。”
祁宸重新铺好纸:“罢了,皇祖母年纪大了,还是别惹她动怒,本王权当为老人家尽孝道。”
沈易安一脸操心:“您别啊,”他说着一拍胸脯,“卑职掩护您逃下山去,绝外不会对往泄露半点风声。”
祁宸:“罢了,你去安排一下,本王即日转去奉天国寺疗养。”
“啊??”沈易安顿时一惊,“您想好了?”
奉天国寺乃南粤皇家寺庙,南粤在朝天子每年必有一月入寺修行,兵马随从不得上山,皇帝也必须卸下龙袍,身着布衣,赤足上山,且寺中不养闲人,祁宸若是去那儿,不是修养,是修行。
祁宸没有作声,沈易安这才留意到祁宸并没有在抄佛经了,而是在写亲笔书,告知皇太后他要上奉天国寺。
“——啾啾,王爷啾,王爷吉祥。”
鹩鹦忽然开口了。
郦都信王府——
澄空澈月,星辉夜烛。
潇湘阁的烛火映红了窗槛,骁粤行走在窗边,关上了一扇扇窗户。
屋子里很快变得暖和起来,骁粤吹灭了蜡烛,躺在了床上,蚕丝被轻薄得仿佛没有重量,却很暖和。
忽然,他听见了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一道黑影从窗外一闪而过。
“谁啊?
没有回应,骁粤细细一听,什么声音也没有。
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披了一件衣服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的一瞬间,冷风灌入,带走了他大半的困意。
窗外的积雪已经化了,露出了光洁的青石板和枯黄的草坪,风呜呜地刮着,一只狸花猫飞快地窜上了庭院里的梧桐树。
“…原来是只猫。”
天冷了这些小家伙总爱跑到人家户找吃的,自打骁粤在院子里喂过一只野猫,之后时不时就能在院子里看到猫的影子。
骁粤关上窗,一个转身后险些被吓到心脏骤停。
昏暗的屋子里,一个漆黑高大的人影站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他一转身那个黑影猛地对他发起了攻击,一把揽过他的腰,捂着他的嘴,将他紧紧地勒进怀里,骁粤吓得魂飞魄散,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是我。”
黑影的声音低沉而磁浑厚,富有磁性,一字不落地进到骁粤耳中:“骁倌人,我回来了。”
怀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声音仍然有些惊魂未定:“…王爷?”
“嗯,是我。”
骁粤先是一怔,然后一把环上了祁宸的腰,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他这两日听说祁宸从行宫挪去了奉天国寺,还听说在那里会吃不少苦,骁粤担心得不得了。
“您怎么回来了?”骁粤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听着耳畔强而有力的心跳,心里分外踏实。
祁宸吻了吻怀中人柔软的发丝:“我偷偷回来的,天亮前我就得走。”
骁粤紧了紧祁宸的腰,贪恋着他身上半缕淡香:“这么着急吗?”
“是啊,”祁宸压着声道,“可不能被别人发现了。”
骁粤沉默了,片刻后,祁宸感觉他的肩在微微抖动。
祁宸:“你笑什么?”
骁粤闷闷地笑了几声,嘀嘀咕咕地道:“这是您的王府,您怎么跟私会偷情似的。”
祁宸重重地揉了揉骁粤的头发,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骤然失重,骁粤险些尖叫出来:“您……您干嘛?”
“偷情。”乘着窗边昏暗的光,祁宸看着陷在怀里的清瘦美人。
骁粤闭目苦笑。
潇湘阁里烛影轻摇,薄纱轻晃的床榻上,传出暧昧呢喃的喘息声,信王欺身将他爱人狠狠压在身下,粗大的硬物疯狂进出。
祁宸掐着骁粤纤细的腰,发狠似地又顶又撞,莹白如玉的臀丘被撞得一颤一颤,纤细的腰肢在身下瑟瑟发抖。
骁粤仓皇抓着被褥,无措地承受着祁宸给予的一切痛苦和欢愉,两条白嫩的大腿撑不住地打晃,疼痛和快感都剧烈得让他快要疯掉,他咬着下唇,忍受着后穴的酸胀湿滑,鼻腔中喷出滚烫的气息,喉中溢出了难以压抑的呻吟:“嗯.....轻些...王爷.....王爷....嗯啊......”
骁粤难堪地试图蜷缩躲避,后穴却把那根蛮横的巨物吞得更深,祁宸边奋力抽插,边急促喘息着倾吐爱意:“骁粤,骁粤,本王这一生,只发过一疯,发了疯地想你。”
坚硬粗长额硬物不断深入,将身下的猎物紧紧地钉在自己的性器上,重重顶在最深处,戳得嫩肉一阵战栗,酸麻痛痒百般滋味一同炸开,热乎乎的水流溢出来,弄湿了床榻上的明黄。
潇湘阁里断断续续的哭声响了一夜,直到五更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