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重力，物体由于所在星球的吸引而受到的力。
理论上来说要改变重力的话，就要改变整个星球的质量，姑且不论伟大航路是否是球体，塞拉认为能够如此自如地使用能力，本质上藤虎并非更改了「重力」，而是在原有重力的基础上叠加了力场。
而白银之王的力量则是真真正正地针对整个星球——如果塞拉不希望整个伟大航路，包括东南西北海全部被她颠倒的话，她能够改变的只有自身。
但是，即使破解了藤虎的果实能力，他的剑术依旧非常强大。
他一时间和塞拉僵持起来。
“老夫只是世界征兵来的一位新兵，所以不知当时具体情形……”藤虎闭目收刀，“能否请问，阁下当时为何要救走一个海贼。”
他手杖点在地面上，「看」向塞拉的目光比起之前多出了几分凝重。
这时候再说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也是没用的了。
“我问了那位背着黑刀的剑客一个问题……”塞拉站在一片树木的残骸中，“我问他，行刑台上的人有什么罪？”
“他告诉我，那人无罪。”
“仅此？”
“是的……”
“还打吗？”塞拉看着比起他们的战斗，远处更显激烈的烟尘，问道。
藤虎也注意到了多弗朗明哥和罗的动静。
“恕我失陪，极恶的天空大剑。”
骤然听到这个名号，塞拉也不由得一愣。
“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一名剑士啊。”
见塞拉不解的样子，他笑上一声。
“现在全世界的剑客，没有不想试试你那把大剑的。”
是指达摩克里斯之剑吗？
塞拉下意识收起了能力，达摩克里斯之剑也随之消失。
藤虎往那边去了，两名王下七武海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这里已经没有可供塞拉坐下的枝丫，她便也慢慢往那里走去。
白兰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和之前散发着淡金色，一看就并非人类的意识体不同，他这次是正常的人类模样。
“改变了光的折射，勉强也能模拟出合适的颜色。”
明明触碰不到，但白兰还是伸手拂过塞拉的额角，那里沁出了一层极细的汗，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丝丝晶莹的光芒。
“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塞拉在战斗呢……”他并不漂浮着，而是落到地面上，走在塞拉的前面一步，“前面有一个小坑，塞拉小心。”
在他的提醒下，在地势崎岖的森林里，塞拉也没有被绊倒或者崴脚。但凡超过五厘米的高差，白兰都要小声提醒一下。
而四体不勤，自小生活在路面平坦的城市的塞拉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提醒。
不使用异能的话，她依旧是那个身体孱弱，很难跑或者跳起来的科研人员塞拉。
“不直接飞过去，塞拉是在等什么呢。”
白兰饶有兴致地在森林里走走停停，遇到一朵鲜艳的蘑菇，也会细致地观察一番，偶尔还拉上塞拉研究这些植物的生长特性。
塞拉也跟着他慢悠悠地走着，远处尘硝弥漫，大桥崩塌，也不过吸引了一瞬他们的目光。
看着那浩大的气势，白兰忽然开口问道，他点了点塞拉白大褂的口袋，里面一颗新鲜的心脏正在剧烈跳动，昭示着它的主人现在巨大的运动量和强烈的生命力。
他边问，边用纯粹的能量凝聚出一朵洁白的花，轻轻别到塞拉的耳后。
“塞拉……你不希望吃了手术果实的那个男人死。”
他眯着眼笑，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
地面在震颤，塞拉背后伸出赤红的双翼，她微微浮空，维持平衡。
她看向依旧稳稳站在地面上的男人，碧绿的眸子里带着微微的疑惑。
“可是，他死亡才是正确的走向。”
“拿到手术果实，才能拯救更多的人。”
仿佛在说服谁，塞拉又多说了一句。
“才能去找你。”
白兰抬手，抚摸上塞拉的脸庞，虚虚地划过。
“如果不用拯救世界，塞拉还想救他吗……”他的声音如同小提琴琴弦上的颤动，“只从你自身的意志出发……塞拉想让特拉法尔加·罗去死吗？”
紫罗兰的眼里倒映出塞拉的身影，塞拉的脸庞，她微微皱起的眉，下垂的眼，甚至一缕不听话的鬓发。
“在我看来，世界如何，毁灭与否……都不应该成为阻拦塞拉你意志的绊脚石，重要的只有塞拉酱而已。”
他嘴角的弧度渐渐拉大，身影由于意识的不稳定像是信号不好的投影一般紊乱起来。
“包括我，塞拉酱。”
他的声音里带上一种近乎满足的甜蜜，像是腐烂苹果散发出的丝丝香气。
明明在劝说塞拉拯救一个人的生命，却像在拉扯神明堕入深渊。
毕竟……谁应该得到拯救，不应该由神明本身来决定吗？
特拉法尔加·罗，他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
多弗朗明哥居然是天龙人的后裔，他被摆了一道，草帽海贼团不知被他用什么手段绊在了德雷斯罗萨，还有大将藤虎……
好在，即使他死了，还有一个人能帮他杀了对方。
仰躺在吊桥上，他大口喘息着，由于体力耗尽，手术果实的能力无法再次发动，但他依旧紧握着手中的刀。
“为什么，你还不肯放弃？”多弗朗明哥脸色阴沉，明明罗已经没有战斗力，可他却没有打败对方的感觉，“你不会真的认为那个糊里糊涂闯进顶上之战的小丫头能杀了我吧。”
“还有草帽海贼团，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们？”
罗勉强站了起来，“要怎么说……直觉吧，而且，是名为D的直觉！”
“D的意志，一定会重新唤来暴风！”
他已经无法战斗，但依旧用尽全力，把这句话吼出来。
多弗朗明哥的攻击被一堵青色的屏障挡住，所有人抬头，之前消失不见的达摩克里斯之剑重新出现在天空之中。
与此同时，宛如滔天巨浪一般的猩红火炎，直接席卷了大半个海面！
“交易破裂了，罗。”塞拉轻飘飘地落到罗与多弗朗明哥的中间，她把心脏随手扔到罗身上，“我不想要你的命了。”
“弗弗弗，你不要手术果实了吗？极恶的天空大剑，塞拉。”多弗朗明哥往后退了一步，手中丝线伸出，“五色线！”
快到看不清的攻势没能打破塞拉身前的青色屏障。
“无论看几次，还是觉得很神奇……”他往天空中升去，“你到底是什么能力者，塞拉。”
海面在火炎的灼烧下沸腾，蒸腾出白色的雾气，遮掩住桥上的两人。
“你是什么意思！塞拉当家的……”罗咳出一口血，手里是自己的心脏，“交易破裂，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塞拉看了他一眼，手头是一个精巧的魔方，正在不断旋转着。
她铂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身上有绿色的闪电劈啪作响。
“就是不让你死的意思……”不知何时，白兰出现在罗的身后，他指尖捻着一颗软软的棉花糖，“庆幸吧，你捡回一条命。”
“我宁愿死，也要杀了多弗朗明哥。”
“那只是你的愿望……”白兰弯腰，发丝垂落，“与塞拉有什么关系？”
他不带笑意的眼里，是一片冰冷。
绝不能让这个男人死了。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死人才会一直被人铭记。
火焰化作飞鸟的样子，接连不断地朝着多弗朗明哥飞去，极端的高温能够熔断一切，包括他的丝线。
绿色的闪电宛若天罚，从天空中落下，每一次都是杀招，海面上已经全是翻过肚皮的斗鱼尸体。
而塞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攻击能够近身，通通被那青色的屏障拦下，隐约之间，甚至有金色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多弗朗明哥的每一次攻击都有种强烈的、被看穿的感觉。
现在的她，比起顶上之战时，多出了危险的味道。
作为亲历者，多弗朗明哥了解塞拉在顶上之战的作为，她全程没有进行过攻击，只是防御过于强悍，哪怕大将也不能伤到她一分。
谁知道，她的攻击也会如此猛烈？
海面上的白雾久久不散，渐渐转为灰白，塞拉手中的魔方，不知何时达到了六面纯色的状态。
地动海啸，塞拉转过头，见到了闭目前行的海军大将，藤虎。
“如果任由你们这样胡闹，这个国家就要陷入混乱了。”
塞拉的火炎之前就照亮了大半天空，德雷斯罗萨的人们都在不安地往这个方向看来。
不仅如此，前去破坏smili工厂的草帽一伙人也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联合了被多弗朗明哥奴役的小人族和玩具人，正在逐渐揭穿这个表面光鲜的国家，黑暗的真相。
“噗哩噗哩噗哩。”
两边都有电话虫想起，罗一接通，路飞的声音就在那里响起，“特拉男！你还活着吗！”
声音之大，在场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托福，还没死。”罗的恢复力也非常惊人，之前战都站不起来的人，这会已经能重新拿起刀。
“哦，那好，我告诉你件事啊特拉男……”电话虫活灵活现地展现着电话那头人的神情，“我们不打算遵守你的计划了，我们要去打败多弗朗明哥！”
罗……居然没有意外的感觉。
自从来到德雷斯罗萨，好像所有的谋划和策略都被现实干得稀碎，但似乎……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另一边，多弗朗明哥接完电话，脸色沉得滴水，显然对面不是什么好消息。
塞拉忽然感到命运的浪打了上来，几条细细的金线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命运……是否被改变了？
看着逐渐将德雷斯罗萨包围的「鸟笼」，塞拉抬手，赤色火炎一点点蔓延出去。
她在高处看得很清楚，里面的人都很努力，所有人都在拼命阻止「鸟笼」的围拢，岛屿被割裂，多弗朗明哥将这个国家视为他的玩具。
可她无法感同身受，赤炎跳跃着，寻找释放的时机。
“你在渴望战斗吗？”
赤色的力量绝对是石板的力量中，最有自身想法的一个，从历代赤之王的命运中也能窥见一斑。
今天的赤炎已经尝过肆意的味道，这不仅不会让它餍足，反而更加渴望更多的破坏。
“那就去吧。”塞拉随手一抛，赤炎迎风变大，和鸟笼一样，笼罩了整个德雷斯罗萨。
“塞拉酱总是很心软。”
白兰出现在她身边，和塞拉一起看着下方燃烧起来的鸟笼。
“可能是习惯了。”
塞拉看着下方，人们原本惊慌失措地逃跑，在发现火炎烧毁鸟笼后只会化为星星点点温暖的火星后，又感激涕零地哭泣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朝着不知是谁大声道谢。
火星像是飞舞的萤火虫，绚烂美丽。
这种温柔的火炎，在以前，也只有多多良才有。
拯救他们并不会使塞拉感到快乐或是满足，她只是能做到，所以这么做了而已。
“就算是习惯，只要是塞拉酱自身的意愿，就可以吧。”
白兰揽住她的腰肢，“生杀予夺，塞拉酱都可以选择。”
“既然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需要的东西……”他眯起眼，“我们去另外的世界找吧？”
“我可是发现了一个比手术果实更有用的道具呢。”
塞拉看了一眼被藤虎羁押的多弗朗明哥，忽然转头问，“石板被你怎么了？”
“嗯，不知道。”白兰的笑带上几分狡黠，“也许没用的东西已经乖乖在哪个角落呆着了。”
“那我们走吧。”塞拉并不纠结。
“哪个道具叫什么？”
“嗯，叫大天使的呼吸，可以瞬间治愈所有伤病呢。”
“白大褂走了？”路飞听到罗的话，有些失落，“我还没好好问她艾斯的事呢！”
“啊，塞拉小姐走了，我的心也……”给了山治一拳，娜美有些担忧，“之前鸟笼烧起来也是塞拉酱做的吧，她没事吗？”
“那女人这么强，能有什么事。”索隆半躺在船上，“就是不知道那把大剑……”
“海这么大，总能再次遇见的！”路飞笑出大白牙，摸了摸帽檐，里面艾斯的生命卡好端端地呆着，“现在——”
“开宴会吧！”
“哦！”
重伤中·罗：他居然已经开始逐渐习惯草帽的思维了……
虽然多弗朗明哥没死，但也被关进了推进城最底层。
而更可贵的是，他还活着，在复仇过后，海上也有新的冒险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在空岛上长了两年的艾斯：喵喵喵？有没有人来找一下我的？
白胡子团里的人：艾斯先在那儿避避风头挺好的。
陷入了看海贼王捋剧情-海贼王真好看不想码字的循环中……
第五卷：大天使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