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两年？”塞拉微微皱眉，虽然有狱门疆在，她的世界不会有事，但……还有人在等她呢。
“这是最少的期限了……”罗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路飞，“你也知道，我们海贼是不在乎性命的，但我们也有自己的坚持。”
“而且托你的福，我的悬赏可是又往上涨了涨，想要我性命的人也更多了吧。”
“抱歉，我之前并不知道手术果实已经被人吃了。”塞拉以为这种珍惜的东西很可能还在哪个封存的荒岛上。
“确实，在我吃之前，没有人想到。”
“为了彰显诚意，塞拉当家的不如来和我交换一样东西吧。”
见塞拉略有退步，罗决定做一个大胆的举动。
“room-移植！”
一股撕扯感猝不及防传来，但尚未从塞拉身体中拉出什么，她胸前的项链就开始大放光芒。
绿色的宝石散发出柔和的明黄色光，温柔地包裹住塞拉的身体，让她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像许多个寒冷冰凉的夜里，有人会从后方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说话，用温热的吻抽走她多余的思绪。
嗯？罗眯起眼睛，room-移植是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招数，他已经知道塞拉的身体恐怕是无法用物理手段伤害，才会选择这招。
原本应该是奏效的，但是为什么？
“我的宝藏，怎么能让别人染指？”
果然，塞拉伸手，却直接穿过了那个金色的身影。
虚幻的，不真实的，但又无比……让人想念的身影。
“白兰……”她的世界里的最后一个人。
“没有好久不见哦，塞拉。”
那身影渐渐凝实，发丝鲜明，头发刚刚好到及肩的长度，眼角含笑，身后似乎有百合花盛开。
“我说过的吧，我要时时刻刻在塞拉身边才行。”
那是他最好的模样，他用这种模样和塞拉度过了最好的时光。
罗：忽然觉得自己好多鱼。
舷窗外有巨大的鱼类游过，投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塞拉身上莹白色的光芒稍稍刺眼了些——特拉法尔加·罗其实很聪明，也很敏锐，在白银之王「永恒」的力量下，能够伤害到塞拉的方法，只有两个。
一个是如同伏黑甚尔那时一样，使用了能够解除能力的「天逆鉾」；另一个就是直接针对灵魂的攻击。
在面对真人的自闭圆盾里时她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当时她特意在灵魂上加固了术式，如果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确实是会中招的。
“我没有什么能和你交换的……”塞拉从白兰的虚影侧边绕过，到了罗的身前，“但作为给你带来多余的麻烦的补偿，我可以送你一个天赋。”
【幸运MAX】
“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轻易死去了吧。”
塞拉拿下手环，一个小巧的魔方出现，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一定要等到我来了再死啊。”
塞拉认真地和他告别。
两年真的太久了，塞拉当然等不了。但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地杀了对方，所以……
黄金之王和无色之王的力量叠加，塞拉能够窥见一片漆黑中，命运的金线。
【我没有把你拉到这里来。】
石板匆忙间出现，莹白的身躯，小女孩人偶般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迷茫。
【所以我自己来了。】
塞拉点头，“我现在能够利用的力量和你是同等的，理论上，你能够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石板沉默了。
【你成长的速度，有些超乎我的想象。】
【人类就是能够打破想象的生物啊。】
那些象征性的屏幕消失了，命运本身的模样出现在一人一石板面前，塞拉胸前的项链默默发烫。
那是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无数条支流奔涌向前，不知最后是否汇聚到同一片大海。
不同人的命运就像河流上方的网，细细密密的金色纺成一片，像是又轻又薄的纱，被潮水轻轻一拍就融化消散。
【人类的命运就是如此脆弱的东西。】
石板飘到塞拉的身旁。
【偶尔也会出现尤其坚韧的……但那终究是少数。】
【不需要多数的努力，好比我的世界只剩我一个——不也好好的吗？】
塞拉缓步走入命运的河流中，亲自打湿了脚踝，拂过金线，往前走去。
【再往前，就比时间更快了。】
【我知道。】
塞拉渐渐消失在石板的面前。
白兰的身影重新从项链中钻了出来。
“借由石板的力量，才能凝聚出形体吗。”
塞拉轻轻触碰手中的项链，宝石的棱角微微陷入指腹。
“是的，不愧是塞拉呢……”白兰笑得眯起了眼，虚虚牵起塞拉的手，在命运的河流里，和她一起往前走去，“我只是一个意识，是白兰想要跟在塞拉身边的意识。”
“平时都要和那个石板精抢，很可怕呢。”
没有一分力道，但塞拉也顺着他的动作举起手，像是和一团空气在牵手。
白兰在塞拉进行实验时觉醒了异能。据他所说，是与灵魂有关的能力。
塞拉听到和实验没什么关系就没管了。
灵魂啊、意志啊什么的，塞拉认为全部属于科学实验中的意外情况。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塞拉身上的水已经被她用赤焰烘干，现在每一根发丝都蓬松柔软。
“多早呢……圣诞节的时候吗？”
命运之河不间断地向前流淌，但水流的速度没有塞拉走动的速度快，她渐渐走到了前方。
“不同平行世界的白兰，能够相互交流吧。”她忽然询问。
“是哦……”白兰并不意外塞拉知道这件事。
“我真的是六兆亿个世界里唯一一个吗。”
然而塞拉的下一句就让他瞳孔扩大了几分，嘴角忍不住带上笑，想要掩饰些什么的样子。
但塞拉碧绿的瞳孔望过来，他就无所遁形了。
“对我来说，塞拉是唯一的那个。”
他稍稍转换了语句的含义，却被女人毫不留情地戳破。
“其他世界的我，干了什么？”
“啊，塞拉好聪明。”
白兰落后了两步，在塞拉转头时轻轻揽住了她的腰肢，就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只有两个——六兆亿个世界里，只有两个塞拉。”
当他觉醒了那样的力量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无数个世界里寻找，寻找其他的塞拉。
如果不是他的塞拉，如果不是这样的塞拉，那就毁掉。
他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
结果他确实找到了另一个塞拉，而且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找到那个塞拉的平行世界的白兰。
但那时的景象却出乎白兰的预料。
好消息是——塞拉还是那个塞拉，耀眼美丽，她的大脑是人类的巅峰，智慧的极致。
坏消息是——那个世界的塞拉，太无聊了，所以她毫不留恋地把世界一点点摧毁。
那个世界同样有着石板和王权者，白兰也是后来才了解到，他所在的世界的奇异之处，四分五裂的世界基石始终保持着完整。
世界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动的呢？
他寻找着，寻找着，找到了两对双胞胎。
威兹曼姐弟，和塞拉、斯帕纳兄妹。
更有趣的是，那个世界的自己，居然也是塞拉手下的实验品，他看到了已经没有意识，乖乖漂浮在培养罐里的自己。
他长发飘散，眼底的刺青隐隐约约，赤/裸着身子在培养罐中，只有塞拉前来才会重新睁开紫色的眼睛。
“你是多么幸福啊。”
这么说着，白兰一拳打碎了培养罐，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无可否认，他当时……在嫉妒……
嫉妒一个已经快要没有自我意识的家伙，能够完全地成为「塞拉的东西」。
直到那实验品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力，他才笑着收回了手，拿出手帕慢慢擦去手上的水渍。
警报声响起，无数小型武装机器人往这里飞来，却检测到这里只有实验品-01。
而且是两个实验品-01，这种异常状况引来了塞拉的关注。
那时塞拉已经在实验室里呆了很久——这个世界上，已经只剩她和实验品们了。
自从完全掌握了石板的力量后，她就在逐渐脱离「人类」的范畴，从一开始的将石板力量用于人类社会，到后来越来越过火的各种实验，最后走向过于超越而无人理解的终极。
而她，也打算在完成最后一个实验后自我毁灭。
这就是塞拉作为一个孤独的人类，必然的结局。
在她眼里，一个有些不一样的实验品-01站在那里，泪流满面。
“如果一定要毁灭世界的话，还是由我来吧。”
实验品-01这么说。
回来之后的白兰，找到了在其他世界用于制作「戒指」的宝石，然后亲手打磨成一条项链，送给了塞拉。
他知道，塞拉接受了，就会一直戴在身上。
在之后不久，白兰就再也找不到那个世界了。
“如果我不想说呢？”
他靠在塞拉的背上，意识体没有触觉，他却仿佛感受到了那嶙峋的蝴蝶骨，振翅欲飞。
在以往，他会轻轻吻过这蝴蝶，直到白雪染上粉红，神明堕入他的怀中。
“那就不说吧。”
塞拉总是不会拒绝他的。
一人一意识体在长河中走了很久，又似乎只有短暂的一会，塞拉忽然停住了脚步。
“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她捻过一根格外坚韧的金线，模糊的画面出现在她面前，“他失去了心脏？”
那个戴着斑点帽的男人躺倒在地，痛苦不堪地翻滚着，胸口原本是心脏的地方一片空洞。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塞拉如果不去拯救世界的话……可能就去毁灭世界了www……
悄悄说一句其实石板可害怕塞拉了。毕竟在另一个世界里，石板几乎就是塞拉手下的永动机……被榨得一滴不剩还被用于自爆。
所以当时塞拉到达霓虹时，王权者们：石板好大的反应！天选之子来了！
实际上，石板：你不要过来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