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遇上含幽,很多事情绕了一个圈会回到原点,到时候恐怕真是必死无疑。若是留在这里,能避则避,云夫人既然不敢直言要含幽来对付夜摇光,那么含幽定然是有目的性而来,很可能是为着五灵潭,至灵之物一旦被寻出,灵气散开,再多的遮掩总会有人手眼通天知晓。既然是为着五行之水,在含幽没有出现以前,温亭湛不让夜摇光出了这个大门便是。
就算真的避无可避,含幽投宿上门,难道他们还不能拒绝
温亭湛走回自己的院子,一跨入月亮门就顿住了,幽冷的寒风在吹,清寒的梅花幽香在飘,却也掩不住那一股子清洌的桃花之香,反而将之衬托得越发清新,顺着浅淡的芬芳抬起头,叶子已经落光的梧桐树上,少女一袭明艳的红衣,如同一只孤单的凤凰,双手托着两腮,晃动着细长的腿,坐在粗壮的枝干上,梧桐树上搁着一盏灯笼,晕染的火光从她的头顶打下来,将她照亮的更加明媚。
雪花还在飘飞,却仿佛被渡在她身上的那一层火光阻隔,怎么也飘落不到她的身上,她依然一袭淡薄的轻纱罗裙,若非发丝与裙摆在风中飘拂,当真不似一个真人。
温亭湛一个纵身,冲开层层雪花,坐在夜摇光的旁边:“等我”
这是他的院子,他们并不在一个院子,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夜摇光在等他无疑。
夜摇光侧首看向温亭湛:“等你,向我坦白。”
她又不傻,只要略微一想就知道温亭湛今日的异常,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且关乎她的事情。之所以还要顺着温亭湛,仿佛被他骗到,只是他们是一家人,没有在外人面前拆台的道理。她永远不会在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面前,让他为难。
“我以为摇摇会不追问。”温亭湛莞尔,他早知道瞒不了夜摇光,但很多时候夜摇光明知道他有很多事情不说,却从来没有追问。
“以往是你与士睿,那是与我无关,我也插不了手,故而不知比知好,可今日事关乎我,我自然要明白前因后果,就算我插不了手,总要知道你又为我付出了多少。”夜摇光的声音在寒风之中很轻,她的目光落在温亭湛的肩头,伸手为他拂去衣衫上的雪花。
温亭湛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明明穿得这样的单薄,明明在寒风之中等待了不知道多久,可她的手却比他要温暖。
“摇摇,我终究还是不够了解你。”温亭湛轻声一叹,手指摩挲着她的指尖,低着头看着她葱白的手指软软的搭在自己的手心,“要从我收到源恩大师与戈姑娘的信说起”
在风雪声中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夜摇光的眉头一点点的凝聚起来,听完之后,她面无表情:“你为何要隐瞒于我”
“你欠云非离一个救命之恩。”温亭湛的声音压得极低。
“”夜摇光眉头皱的更紧,这和她欠云非离一个救命之恩有什么关联,“我不会因为救命之恩,就不顾自己的生死。”
“你会为了这个救命之恩,绕过云非离之母一次。”温亭湛语气笃定。
夜摇光眉心一跳,不由自主反握住温亭湛的手:“你要做什么”
“摇摇,毒瘤不可留。”温亭湛说的很认真,他之所以要隐瞒夜摇光,是因为他已经打算对云非离的母亲下死手。
而夜摇光牵着云非离一个救命之恩,云夫人是云非离的亲生母亲,云非离定然会求夜摇光,夜摇光会为了还当年的恩情,定然会应允,从此恩怨一笔勾销。可如同云夫人这样藏在阴暗之处的毒蛇,根本防不胜防,放过她第一次,恐怕要再杀她第二次将会难如登天。可若是夜摇光不答应放过云夫人,便成了恩将仇报之人,他不知道对于修炼者而言会不会有影响,可只是对她的名声有碍,他都不能容忍。
故而,他打算自己动手,他并不欠云非离,也不欠缥邈仙宗任何情分,所有的恶举都由他一力承当,她只需要过得平安喜乐便好。
“湛哥儿,你可知杀孽一旦上身,千百个功德都未必能够一笔勾销”夜摇光紧紧的盯着温亭湛。
“若是你我的安乐一定要一个人手染鲜血,我希望这个人是我。”
他温柔的声音,就如他拂去她乱舞的指尖一般轻暖,让夜摇光的眼眶不由一红。
第707章是祸躲不过
“湛哥儿”
“摇摇,我曾经无数次在想,若是我未曾遇到你,我会变成怎样一个人。”没有给夜摇光说话的时间,温亭湛清润的声音在落雪无声之中散开,“或许我会因为自幼贫寒被人欺变成一个为了权势而不顾一切之人,我会让辱我欺我负我之人粉身碎骨,也或许我会变成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泯灭良知之人,当大仇得报我与孤寂为伍;也或许我生无可恋,却又做不出自栽的懦弱之举,而看破红尘”顿了顿,温亭湛才道,“可无论如何,我都做不了一个干净之人,如你一般从灵魂干干净净的人,这世间太少太少,因此这一份干净弥足珍贵,我愿倾尽一切去守护。”
还有一点,温亭湛没有说,他并非修炼之人,他不怕天道轮回,也不在乎后世如何,他只知道这一辈子他是一个为了夜摇光活的男人。而她不一样,她是修炼之人,因果对于她太过苛刻。
夜摇光什么都没有再说,她侧首靠在他的肩膀之上,看着鹅毛般的大雪飘落,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她如今一颗滚烫的心。
这一夜,他们就在枯落的梧桐树之上,相互依偎不言不语的赏了一晚的雪,夜摇光用五行之气隔开了冷气,直到天亮,她才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头睡着。
温亭湛抱着她如飘旋的雪花般无声的落下,小心翼翼的如同易碎的宝物,抱着她回房放在床榻之上,而后躺在她的身侧,拥着她入眠。
这一睡就是午后雪停之后,才醒过来。两人洗漱过后去吃了午膳,然后去寻了宣麟,恰好陌钦也在,似乎刚刚给宣麟诊过脉。
“宣公子恢复得极好,若是这般康复下去,用不到五年必然能够康复如常人。”陌钦见夜摇光和温亭湛也过来,便道,“适才看过允禾开的药方,用药极好,都是食疗之药。”
“难道不是我功劳最大么”夜摇光扬眉。
“自然,摇光的功劳最大。”陌钦从善如流。
“不知明光可还忌燥热寒凉之物”宣麟因为五脏俱损,所以在吃食之上忌讳的太多。连带着他们也跟着养生,不过好久没有吃牛羊肉,尤其是这个天,夜摇光有些馋了。
“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