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的把柄,不反击,不下狠手反击都不正常,包括他自己。没有温亭湛点出来,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样的理智真的让自诩聪明的他都害怕。
“多谢单公子夸奖。”对此,温亭湛显得很淡然。
收回目光,单久辞看着远处横跨在湖面上的石桥:“温公子,虽然这个恩你是有预谋的施,虽然我单久辞不愿受你这一个恩情,但这份情我单家,我单久辞不得不受。这人啊,能够好好的享受荣华富贵,谁愿意穷困潦倒所以,为着今日你高抬贵手之情,从今日起五年内,我以及我单家不会对永淳王动一分心思。”
温亭湛目光微微一怔,才语气真挚的说道:“单公子,你是一个可敬可佩的对手。”
这五年,是单久辞不占他便宜给的空间,两年后他要参加秋闱,金榜题名,再用两年的世间他可以在朝廷站稳脚跟,到时候单久辞要对付他将会比今时今日更加困难,这一点他懂,单久辞也懂。
这个恩,回报的不可谓不大。
纵然温亭湛不惧单久辞挑战,可单久辞的身份,以及他拥有的势力,绝非温亭湛能够比拟,还有如今这么复杂的局面,单久辞要想给他制造麻烦,拖住他成长的速度实在是太容易。
“能得温公子一声称赞,单某不胜荣幸。”单久辞侧身,对着温亭湛拱手,“温公子,今日一别,我们五年后再见,我期待着你五年能够成长到怎样的高度,他日你我狭路相逢,莫怪单某不择手段。”
温亭湛同样回礼:“彼此彼此,期待与单公子五年后再遇。”
“温公子,单某有一句良言相劝。”单久辞抬眼,上挑的狐狸眼格外的认真,“人心险恶,这世间并非若有人都如同单某一般,把傲骨看得大于一切,温公子日后行事切莫妇人之仁。”
“多谢单公子金玉良言。”温亭湛从容一笑,“在下尚且有些识人之力,何人值得在下宽仁,何人不值得,在下自问看得透。”
“既然如此,单某便不再叨扰,温公子告辞。”
“单公子请。”
温亭湛亲自将单久辞送出湖心亭,谁也想不到前一刻还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两个人,这一刻竟然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并肩同行。
看着他们走出来,夜摇光都觉得不可思议。平大爷的事情不需要温亭湛和夜摇光操心,一切由单久辞解决,最终平大爷和平大太太都俯首认罪,平二太太也清醒过来,平家遭受重创,平二太太把大半的家业托付给了仲尧凡,从此深居简出,一心在府中照料自己还有平大爷夫妇的几个孩子。
“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真是最美的结局。”夜摇光不由弯了眉眼。
她这样的开怀,让温亭湛的心得到了无比的满足。
第610章祖孙第二次谈话
剩下的日子里,仲尧凡就抛开了所有的事情,一心带着夜摇光和温亭湛等人在应天府游玩,秦敦传信家中母亲患病,他就留在家中做病榻前的孝子,打算开课的时候直接去书院。夜摇光再也没有见到过单久辞,仿佛他就是春天一股青碧的风,吹过就散去,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在应天府晚了十来天,他们临行的前一夜,柳居晏竟然主动登门。
彼时他们刚刚用完晚膳,正围在院子里说说话,柳居晏上门,管家也不好让他在门外等着进来通报,只能将之先请了进来,院子里一群年轻人,不讲身份,只言交情,他们在嬉笑着,肆无忌惮的闹着。
站在回廊之上,柳居晏远远的看着火红的烛光之下,少年们鲜活洋溢,意气风发的模样,落在安静的坐在一边,明明年纪最少,却最显得沉稳,明明是身份最低微,可其他人言论之时,第一个看向的总是温亭湛,这是一种群体以某一人为首的不自觉反应。柳居晏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尤其是看到萧士睿之后
柳居晏还未曾走进,所有人都感觉到,顿时欢声笑语戛然而止,齐齐侧首看过来,柳居晏也只能加快脚步,走到他们的面前,先对萧士睿行礼:“下官应天府尹柳居晏拜见淳王殿下。”
“柳大人不必多礼。”萧士睿在外人的面前,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派很自然的就流露出来。
“多谢王爷。”柳居晏直起身,对着仲尧凡拱手:“侯爷。”
“柳大人。”仲尧凡也颔首。
温亭湛既然齐齐作揖行礼:“学生等见过柳大人。”
一番互相行礼之后,柳居晏直接道明了来意:“王爷,下官有些私事想与温公子私下谈谈,请王爷恩准。”
萧士睿看向温亭湛,见温亭湛微微一点头,才道:“柳大人请便。”
“温公子,请借一步说话。”柳居晏对温亭湛的态度一直是如此的客气,仿若一个陌生人。
“柳大人请。”温亭湛也不介意,他回以同样的态度。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个院子,沿着幽径走到了一个八角亭内。
“柳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有何吩咐”温亭湛显然不想如同上一次那便与柳居晏比定力,一进入亭子内,他便开口问。
“你果然在为淳王殿下出谋划策。”柳居晏目光复杂的看着温亭湛,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定要卷入这一场是是非非不可”
“这是我与士睿的缘分。”温亭湛淡声道。
“须知未尝不是孽缘。”柳居晏几乎是冲口而出。
温亭湛轻嘲一笑:“人海茫茫,两个人能够相识,相知,相交于我而言是难能可贵,若要计较得与失,那便无真情可言。我只知道士睿与我乃是歃血结义的兄弟,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与他一道风雨共济。”
“你竟然与永淳王歃血结义”柳居晏的声音蓦然变得沉重,语气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温亭湛眸子格外安静的盯着柳居晏,不言不语。
柳居晏目光变幻了几次,最后还是闭了闭眼才带着一点哀求的问道:“你到底要一个怎样的结果你若恨柳家,我可以为你报复,直到你满意为止,你便不能就此收手”
“我要为我娘讨一公道。”温亭湛淡声的说着,见柳居晏张口欲言,他接着道,“我现在立志成为一个为民请命,造福百姓的清官。”
“你”柳居晏目光一滞,他似乎有了一些焦虑,“官场不适合你。”
“不适合我”温亭湛唇角一扬,露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他漆黑的眼眸华光流动。
可柳居晏却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眼底的讽刺,他却无力反驳温亭湛的讽刺,若是说这个孩子都不适合官场,那么这世间只怕再没有适合官场之人,他如此年幼就能够看透一切,将在官宦世家中长大的人才都看不透的弯弯绕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