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里之外,但也不会轻易的靠近他,他的身上多了一股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大气。
“福安王还敢给你使绊子?”夜摇光挑眉。
福安王不是傻子,他不会不知道单久辞是要借这件事和他划清界限,但单久辞把选择权交给了他,是他自己将单久辞推出去,他竟然还暗地里折磨单久辞,这份气量就不配为君。
真假龙子的事情,不应该把福安王的党羽都裁剪了么,怎么他还能够把手伸这么长。
“别信他的话,他若不愿,便是我想折腾他,也不容易。”温亭湛给妻子剥着葵花籽,头也不抬的对夜摇光道。
“你什么地方想不开,非得这般自虐?”夜摇光错愕的看着单久辞。
“他啊,说他既然是身负皇命服刑,自然不可偷工减料。”沈知妤没好气的白了单久辞一眼,才笑着对夜摇光道,“温夫人别以为他吃了多少苦,该他的他没有少,不该他的谁也勉强不了。”
“我生于显贵,香车宝马,呼奴唤婢,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单久辞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自问才智过人,并不比你夫君逊色,却屡屡受挫,去了苦寒之地,我之局限,大抵是我没有吃过穷苦的滋味,不能真正的去了解不同阶层之人的心思。总是我看人极准,但到底是欠了些火候。”
顿了顿,单久辞看着温亭湛:“你意在革新,朝廷上那群老骨头可不好啃,你要动就是动了他们的根本,便不得不提拔寒门子弟,刷新冲击各方势力,我若不提前明白如何和这些人相处,早晚还得吃你的亏。且陛下派人盯着我,我总得让他看到我诚心悔过。”
“革新之难,不亚于开疆扩土,攻城略地。”温亭湛将一小碟葵花籽递到夜摇光的面前,“首当其冲,你单国公府就避不开。”
“哈哈哈哈,不破不立,单家荣华数代,饱暖思,好逸恶劳的子孙越来越多,给他们点皮肉之苦吃一吃,看似祸实则福。”单久辞曾经为单家殚精竭力,那是为了不让其灭亡,如今灭族的危机没有,松松土,动动根骨,反而有助于生长,他才不介意。
“说道国公府,还没有来得及恭喜睿国公和睿国公夫人。”沈知妤已经知道温亭湛和夜摇光现如今又被晋封,连忙恭贺道。
“陛下怎会在此刻,封你为国公?”单久辞对此很不解。
很明显温亭湛是萧士睿的智囊,等到萧士睿登基,必然是肱骨大臣,按照道理应该等到萧士睿登基之后,再晋封温亭湛,这是论功行赏,也是笼络温亭湛。
如今兴华帝将温亭湛封为国公,那么萧士睿登基之后还怎么晋封?总不能直接封王,这不得让御史天天把宫门给磕破。
温亭湛之于萧士睿,的确劳苦功高,但很多都是在暗中,也不能掀到台面上来,这样功绩就不足以封王,萧士睿若是一意孤行,才刚刚登基就得落下一个任人唯亲的名声。
“帝都的事儿你没有听说?”温亭湛悠闲的继续剥瓜子壳。
单久辞目光一凝,即便是他身在偏远之地,但帝都的风吹草动是瞒不过他,如今就差捅破一层纸,几乎整个帝都的权贵大小官员都知道了这件事,他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
若非兴华帝派人暗中盯着他,他还想查一查,想着温亭湛会亲自料理,也就没有干预。
“那些是真的?”单久辞审视着温亭湛。
温亭湛唇角轻轻的绽开:“我想它是真的,便是真的,我想它假的,它就是假的。”
“那你到底是如何作想?”聪明如单久辞都摸不透温亭湛的心思。
如果温亭湛想要平息,这件事没有可能会闹到这么大。那就是温亭湛故意放纵,可如今事情传到人尽皆知,对温亭湛有什么好处?
私生子,在储君已经定下,如果这个私生子是泛泛之辈,大不了捏着鼻子认了,不就是儿子的一段荒唐事。可这个私生子不但不凡,还各个方面都把储君衬得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偏偏兴华帝还这么多年不断的放权,不断的培养,如今温亭湛的势力已经大到兴华帝都不敢轻易动的人。
“我若为皇,你当如何?”温亭湛漆黑的眼眸突然攫住单久辞。
第2659章 最后的铺路
谁也没有想到温亭湛竟然会说出这句话,就连夜摇光都惊讶的看着他。
单久辞的诧异只是一闪而逝,便开口道:“名不正,则言不顺。”
他们是萧家的臣子,是萧家给了他们荣华富贵,他们就应该忠于萧家,忠于正统。
萧士睿的确比不上温亭湛,可萧士睿也不是个昏庸无能之人,不会祸及根本,不会鱼肉百姓,也会是个好君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单家是断然不会倒戈温亭湛。
除非温亭湛能够得到兴华帝的传位,否则哪怕明知道没有多少胜算,他也会和温亭湛抗争到底,即便最后家破人亡,这也是将萧家给予他们的还了罢了。
“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温亭湛忽而莞尔,“我要离开朝堂,也许是暂别,也或许是永别。”
他的确将高寅当做接班人,但真正的顶梁柱还得是单久辞这样经历过大风大浪,人脉深广,手段强硬,与他一样有所坚持,有原则的人才行。
“你到底要做什么?”单久辞弄不懂温亭湛的心思。
“这次传信让你前来,你尚在服刑之期,就不怕我对付你,这么贸然跑来。”温亭湛不答反问。
“你若要我死,千百种法子。”用不着这么麻烦,“我信你。”
“既然你信我,我自然不能辜负。”温亭湛道,“我寻你来,是为了两个月前我在般若寺寻回来的那一批,昔年佞臣寇家藏匿的宝藏,那些金银财宝都用毒液侵泡过,若不将之解毒,是无法触碰,也无法使用,纵使万千珍宝,也是只能观赏。”
“你有解药,你要我做这个人?”单久辞立刻明白温亭湛的用意。
“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我必然要离开,已经等不及你刑满。”温亭湛颔首,“我知你是个骄傲之人,并不想让你被动承受,亲自与你说开。”
“你以为你说清楚了,我便愿承你的情?”单久辞轻笑着问,“我若想脱困,也有自己的法子。”
“我能帮你一个忙。”温亭湛接着道。
“想来是我拒绝不了的条件。”单久辞扬眉,“说起来我是占尽了便宜,你把功劳让给我,还要为我做事来换的我愿意承受你的功劳。”
“我帮你和离。”温亭湛没有理会单久辞的话,而是直接说出条件。
单久辞看向不由自主坐直身体的沈知妤,这些年这个女人为了他吃了很多苦,他福贵无极之际,狂蜂浪蝶前仆后继,可他沦为罪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