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寻士睿。”温亭湛唇角绽开。
“寻士睿,让士睿查”夜摇光正在疑惑之际,忽然大悟,不可置信,“难道素微是喻氏后人?”
“太孙妃的确是喻氏后人,但他们这一支并不是我们要寻的那一支,但两支却紧密相关。”要嫁给萧士睿的女人,温亭湛如何能够不把对方祖宗几代查清楚?
万一像苏州那两家祖上犯了什么大过错一时不被人察觉,以后再被掀出来,岂不是对萧士睿有着致命的打击?这种潜在的风险,温亭湛是绝对不会容忍出现。
他出了阴阳谷之后,很快就详查了喻清袭的母族。查到了昔年的喻氏,想到自己这把笛子,当初夜摇光用庇护桑幼离作为条件和仲尧凡换取,也就不免多查了一些。
“兜兜转转,我们需要的东西竟然就在我们自家人手里。”夜摇光真觉得有些戏剧性。
温亭湛笑了笑没有说话,据他所知喻清袭这一支虽然是喻氏嫡系一脉,但却完全没有一点喻家人的本事,这其中到底经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银光水肯定在喻氏继承了家族权那一支的手里,能不能取到还为未可知。
但,总要去试一试。于是,夫妻两带着两个孩子,和雪域雪姬告别,走的时候雪域还送了两颗六百年大人参给两个孩子做见面礼,雪姬也送了两片妖力凝聚,永不融化凋零的雪花。
夫妻两又转道去了帝都,不过并没有进入东宫,皇宫里面有修炼人,兴华帝身边不缺乏高手。这个时间,兴华帝正在调查温亭湛的身世,他们夫妻如果再堂而皇之寻萧士睿,难免引起兴华帝猜疑。
温亭湛带着夜摇光回了当初他中了状元,兴华帝赐下的那一栋小宅院。虽然后来又赐了侯府,不过这个小宅院一直还是属于温亭湛,再站到这里,夜摇光看着隔壁,想到那是单久辞的宅院,又想到单久辞如今在苦寒之地服刑,不由一阵唏嘘。
不过正如温亭湛所说,单久辞用他几年的光阴沉淀,并且彻底摆脱福安王这一艘船,是值得的。等他再回来之后,就是萧士睿的天下,萧士睿重新重用他完全无需顾虑。
“阿湛,我突然发现,陛下能够这样毫不犹豫的舍弃你,是因为他还能够选择单久辞。”夜摇光低声道。
曾经温亭湛和单久辞,单久辞有单家,为兴华帝所猜忌,甚至被兴华帝逼到了福安王的船上,天时地利人和都站在温亭湛这一边。因此,他们俩明明聪明才智旗鼓相当,但温亭湛总能够把单久辞压制。
现如今却恰好颠倒,单久辞一招苦肉计,大义凛然的为福安王顶了罪,从此和福安王一刀两断。也借此消减了单家的势力,让他成为了辅君之臣的不二人选。加上他被兴华帝贬斥,就如同岳书意一般,等到萧士睿登基夺情赦免他,再重用于他,他如何能够不好好辅佐?
如何看来,现在的单久辞,比起日益权重名扬的温亭湛,都更加符合兴华帝的需求。
“这就是事易时移。”温亭湛莞尔,步履依旧从容,“人不为恶,便是被迫入绝境,坚守底线,终究能够守得云开见月明。”
正如单久辞,那样骄傲显贵的出身,那样聪明绝顶的才智,却偏偏不得不为了家族而藏锋,不得不为了家族在皇权逼迫下走上一条明知没有希望的绝路。可他终究守得住自己的本心,若他怨天尤人,若他积累一腔愤恨,不论是唆使福安王造反也好,还是干脆不管萧氏江山,和元奕合作也罢。
他都永远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部。
“有他在,我也能够走得更放心。”
第2364章 男人的成就
夜摇光侧首看着身侧的男人。
现下四月,帝都的桃花开得正明艳,这座宅院种了不少桃花。回廊两旁,粉嫩的花枝伸展进来,他一派优雅的缓步走在中间,花瓣偶尔随风飘扬,落在他飞扬的发丝之上。
他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是那样的雍容高雅,他伟岸的身躯肩负着整个天下。
他曾经对闻游说过,如果他的对手比他更适合这个朝堂,他会选择退位让贤。
只怕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真正尝到了站在权利之巅滋味的人,哪里能够那么轻易的放下,更何况是拱手将一切让给政敌。
他说过,所为的政敌,并非你忠君之臣,对方就一定是乱臣贼子。而是两方意见相左,行事风格不同,着眼之处不同,所在的立场不同,才产生分歧。
政敌,是一面镜子,让你时刻能够看清自己。
对于对手也好,对于战友也罢。他都够给予最大的肯定,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和自己立场不对,或是有所缺点,就否定这个人的一切。
翩翩君子,谦谦如玉,当如是。
“夫人每次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就像双眸蕴含着满天星辰,要赠与我,让我好生满足。”温亭湛唇角轻轻的舒展,两个梨涡慢慢浮现,阳光般的笑容,令人看了就心暖。
“你就是这样一个,让我无时无刻不仰望的男人。”遇到温亭湛之前,夜摇光从来没有想过人世间会出现这样一个令她永远无法忽略光芒的男人。
“你也是这样一个,让我时时刻刻都迷恋的女人。”温亭湛凑近夜摇光的耳畔,低声轻语。
原本多么美好的心情,被温亭湛这一调戏,瞬间将他高大的形象推到,夜摇光觉得这男人真能扫兴,一把将他推开,瞪了他两眼,低头看着牵着的两个孩子,正好对上他们两懵懂的大眼睛。如果不是孩子在,夜摇光一定会教训他。
“就是这样。”温亭湛收起了嬉戏之色,一本正经的望着她,“虽然我很满足,摇摇用敬仰的目光看着我,让我很骄傲。但我更喜欢摇摇,用这样寻常的目光看待我。你是我的妻子,不是那个站在我下方的人,而是与我并肩而立的人,是唯一一个永远不会和我产生距离的人。”
曾经年少的温亭湛,在优秀的未婚妻面前,总觉得有一种距离感,他很不喜欢这种距离感。再后来,他开始崭露头角,她开始也用这样敬仰的目光钦佩他。最初他的确得到了很大的心里满足,但久而久之,他发现,他更喜欢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凝望的感觉。
没有骄傲,没有敬佩,也就没有距离,唯有四目相对的含情脉脉温情。
“你的逻辑,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夜摇光无语,但偏偏她又反驳不了。
有几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看向自己的时候,是一种满目星光,崇拜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