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已经越看越紧迫,这一次也不会出此下策,只可惜温亭湛比他所想的又难对付一些。
他派出去了一个接近大乘期修为的下属,竟然没有将温亭湛给擒拿下,若非他紧急出手,差一点就坏了大事情。是他没有料到,温亭湛这么快就拥有一柄绝世之剑。
“杀敌一千,损兵八百,这又是何必?”对面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由始至终,我不想与你们夫妻为敌,更不想与你们夫妻鱼死网破,我们便不能井水不犯河水么?”
“能,你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不再过问世俗之事,不迫害世俗之人,我们自然是能够和平共处。”温亭湛淡淡的说道。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那声音夹杂了一点愤怒:“你以为,我很想留在这世俗么?肮脏,丑陋,又充满腐烂之气的世俗。若是可以,我早就离开这里,我不过也是为了生存罢了。我想活着,有一片属于我的天地,能够让我们族人生存的地方,为何你们就是连这么小小一点要求,都不能成全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
“你不是人,你拥有人拥有不了的能力,你若要在世俗生存,你就必须放弃这些能力。像个普普通通的人一样活着。”温亭湛语气冷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也识得一个灵修,她为了能够留在世俗,和心爱之人相守,承受剥离灵根之痛,这就是代价。”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那声音突然拔高,吼出来似乎发现自己失控,冷静了片刻才接着又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与你这个凡人说这些作何,不是所有灵修都自由自在,也并非所有生灵留在俗世都是为了那一点情情爱爱!”
“我知道你不是,摇摇说过若灵修动情,修为必然不会如此之高。因而,我和摇摇一直想知道你到底为何要留在世俗。”温亭湛并没有放弃,他希望在他离开之前,将这件事给彻底解决,如果他们双方能够兵不见血刃将这件事和平处理,那就是最好不过,“你没有亦或者说是不屑有世俗之人的野心,权欲你并不看在眼里,但你却又把手伸向了官场。”
“不用试探我的话,也不要把修炼生灵想的都那么简单纯粹,我今时今日之能,尚且不能解开自己的困局,你们夫妻也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对面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我生在世俗,也是自小看着勾心斗角长大。你的确聪明非比常人。可是太聪明的人,从未尝试过失败的滋味,便是再冷静自持,也终究有自负之时,把我引出来,把你的命交到我手上,便是你最自不自量力的一次。”
温亭湛不说话了,他已经知道这场谈判宣布失败,既然如此便无需再多言。
但对方却并不想就此打住:“怎么?你似乎很不以为然?”
“没有到最后,不知鹿死谁手。”温亭湛依然平淡自信。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自信心被摧毁的那一瞬间,你是何模样。”那声音颇有些期待,“我知道你们夫妻有累世夫妻缘,心灵相契自然是高过常人,再加上一点特殊的法宝,想要联系上很是容易,可你知道你被我关在何处么?这是我的天水秘境,就算是渡劫期真君的神识也渗透不进来。便是你知道,她也寻不到。”
温亭湛静静听着他的话,不置一词。
“不过,我会让她来寻你。”突然,那人话锋一转,“你说得对,你们夫妻不好应付,我要在我之事成之前,将你们夫妻关起来,也免得你们夫妻总是挡我的路。”
“你若是殃及凡人,便是囚禁了我们夫妻,也依然还有人管。”温亭湛淡声道。
“天真,你当这世间的修炼之人,都与你妻子一般,慈悲之心么?”说道慈悲两个字,他咬得极重,语气之中的讽刺之意很是明显,“若我是等闲修炼生灵,也许还有那么二三个愣头愣脑的臭道士愿意管一管,可我是那些号称正统修炼之士唯恐避之不及的灵修。”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夜摇光一样坚持着自己觉得对的原则。很明显这个灵修从来没有想过为祸什么人,他只是有着属于自己的目的,为了这个目的免不了要殃及一些,只要凡是有个度,牵扯到了灵修,基本其他修炼生灵是不会插手。
并非他们冷漠,而是这世间处处都有不公,他们也不能事事都插手,偶然一两件为了明哲保身,视而不见又能如何?
夜摇光的不同在于,她本身的性格已经改不了,且这件事又发生在温亭湛的管辖之内,任何一个非自然的死伤都影响着他的政绩,影响他这么多年为官想要造福苍生,累积功德的目的,而且大鱼的手已经深入了朝堂,这也影响着萧士睿,更加可能会祸及萧家的江山。
一个元家为了斩断护国龙脉已经是虎视眈眈,再来一个就是火上浇油。
第2152章 打个赌
纵使大鱼和元家不同,它没有什么祸国之心,但他做的是一些事情已经在无形之中帮助元家,尤其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两淮盐案。整个江南都被他弄得腐败不堪,这两年,夜摇光亲眼看着温亭湛多么努力的在经营打理两江,别看他那么多时间来陪伴夜摇光和孩子,但是多少个日夜,夜摇光午夜醒来,都发现枕边人已经不在,而书房的灯明亮。
只不过温亭湛默默的这般做,夜摇光也没有挑破,只是越发用心的为他调理身体。
所以,不论是夜摇光也好,还是于温亭湛也罢,大鱼都已经是不能共存。且他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夜摇光和温亭湛虽然完全摸不到,但温亭湛明白,定然有不少人被牵连在内,弄不好就是整个江南的灾难。
江南是朝廷的富庶之地,如果江南民不聊生,这天下也就彻底要变天了。在两江任布政使的温亭湛,比谁都深刻的明白,这里不能有任何差池,因此他才在临走前,兵行险着。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大鱼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就赌你夫人能不能逃出我布下的陷阱。”
“以何作赌?”温亭湛却没有直接拒绝。
“若是她能躲开我布下的陷阱,带你逃出生天,我便带着我所有人离开;若你输了,你和你夫人便不得再干涉与我有关之事。”大鱼颇有兴致的说道。
这也算是他退了一步,温亭湛对自己的夫人格外有信心:“好。”
“你倒是对你夫人,信心十足。”大鱼问道,“只不过,你能够做得了她的主么?”
“我从来做不了她的主,但我们是夫妻,我的决定她一定会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