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孙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曹布德再重要,蒙古难道没有其他尊贵的女子?就算一定要和蒙古联姻,堂堂的皇太孙殿下难道还得上赶着去娶一个心里藏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曹布德现在也只能来求她,只有她能够去寻萧士睿,让萧士睿主动开口求娶曹布德,曹布德才有机会嫁给萧士睿,她自己乃至整个蒙古都不敢再开这个口,这也是为何当日在大殿之上,克松极力阻止曹布德奋力一搏,将对古灸的爱慕说出来。
索性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萧又姝的爹越郡王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在外胡说,兴华帝虽然心里对曹布德心中有他人不舒服,但到底是政治因素更重要,只要萧士睿自己愿意,一切就是水到渠成。
“你的心意我会告知太孙殿下,但成与不成,只能看你和他是否有夫妻缘。”夜摇光深思熟虑之后,并没有拒绝曹布德,但也没有对曹布德许下承诺。
有这样的结果,曹布德已经感激涕零,夜摇光和她说了会儿话,将她送走之后,才去寻了温亭湛,温亭湛正在铺着厚厚毯子的地上和两个孩子玩,见夜摇光走进来,抬首问:“你答应了?”
眉心一跳,夜摇光脱了鞋子也踩上暖和的绒毯:“你似乎知晓她的来意。”
“何须猜测?她这个时候来寻你,总不会是求你去为难之南。”温亭湛陪着女儿移动着七巧板,低着头道,“放纵之后能够清醒的认清自己的处境,还算有脑子,嫁给士睿为侧妃也不亏。”
“你的意思是赞同她嫁给士睿”夜摇光坐在温亭湛的身边,温叶蓁拽着他到现在还没有解开,但始终没有厌弃的九连环扑入母亲的怀里,夜摇光伸手将他抱了个满怀。
瞥了一眼对妻子格外热情的儿子,温亭湛回道:“当年我就赞同他迎娶曹布德,是他自个儿拒绝,若非如此”
温亭湛的话没有说完,但夜摇光却知道若非如此,又加上萧士睿后来做的一系列事情,他也不会怀疑萧士睿是对尚玉嫣动了情。
“我答应她,也是觉得除了古灸以外,士睿是她最好的归属。”曹布德不是一般的人,她的年纪,她的身份都摆在那里,注定已经等不起下一次爱情来临,兴华帝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碍于对蒙古的尊重,赐婚的对象想来不会太差,可也好不到何处去。
“这事儿,你最好莫要入宫去寻士睿。”温亭湛叮嘱兴华帝,“去寻太孙妃和侧妃说。”
“你让我去寻素微她们两说!”夜摇光险些被呛着!
第2044章 温亭湛的建议
这叫什么事儿,给别人丈夫介绍女人,还去寻别人的大小老婆说,让她们做传声筒,会不会有点太过分,夜摇光原就觉得把曹布德送到东宫,有点对不起喻清袭和尚玉嫣。
“太孙妃早已经看开,不是曹布德日后也会是别人,至于侧妃”温亭湛不想多说关于尚玉嫣的事情,“你只是告诉他们蒙古有这个心思,要不要曹布德她们自个儿选。你若是单独去寻士睿,反倒是让她们两心里不自在,也会引起陛下的警惕。”
如果夜摇光三言两语,就能够让萧士睿乖乖的不顾男人的尊严,明知道曹布德心有所属,还愿意挺身而出娶,尤其是两年前萧士睿还拒绝过曹布德一次,兴华帝对夜摇光的忌惮,温亭湛都不敢去想。
“我也想到这一层,原就是打算不让任何人知晓我寻了士睿。”夜摇光还不至于那般傻,可以她的修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见萧士睿一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愿不愿意萧士睿自己选择,如此既不会伤了喻清袭,也不会引起兴华帝的忌惮。
说完之后,温亭湛半响不言,夜摇光不由抬起头,对上了温亭湛漆黑幽深的眼眸,他就那么纵容而又无奈的看着夜摇光:“你高兴便好。”
“你这话是何意?”夜摇光有点听不明白。
“就是摇摇觉着如何好,便如何。”温亭湛唇角一绽。
“温亭湛,你可别拿糊弄外面人那一套来糊弄我。”夜摇光眯起眼睛,“我又不是神,且你也知道我不善谋略,我若是有错之处,你说错来便是,我不想你总是为我的错误善后!”
将手中刚刚准备好的拼图往中间一推,温叶蓁和温桃蓁立刻就凑上去,这是唯一两个孩子都喜欢玩的东西,温亭湛挪到夜摇光的身侧,他其实可以做到不动神色,但若是现在不打个招呼,等到事情发生之后,她定然是要自责难过,温亭湛才舍不得。
“摇摇,士睿拒绝过曹布德郡主一次,那时候我不在帝都,如今我在帝都,士睿却亲自去求娶曹布德,陛下会如何作想?”
眨了眨眼睛,夜摇光立刻领悟过来:“陛下会以为士睿是受你指使,且对你言听计从!”
温亭湛颔首,夜摇光又皱眉:“可不对啊,我去宫中陛下难道就不怀疑,是我听了你的话,故意去东宫递消息?”
“那要看你去东宫见得是谁。”温亭湛浅笑道,“陛下是男人,一个拥有三宫六院的帝王,他看到的女人太多,但哪怕是对男人无心,嫁给男人还能不醋不妒的女人,陛下没有见过,太孙妃和侧妃恰好是这等人,因此陛下不会想到你是去对她们说了这些。且你与太孙妃素来要好,按照惯有的思维,也是更不可能。便是你当真说了,以陛下对女人的了解,也不会觉得太孙妃会如此大度就听了你这些话。”
“那士睿态度突然改变,陛下总需要一个说法。”夜摇光看着温亭湛,不信他没有后招。
“只要士睿当真愿意娶,我自然会给陛下一个因由。”温亭湛眼底幽深一片。
夜摇光总觉得有人要倒霉,但却不知道温亭湛到底要对谁出手,也懒得问,而是一手搁在温亭湛的肩膀上:“你说,士睿怎么命这般好?愣是有两个这么尽心尽力的女人待他。”
“这些都是士睿应得。”温亭湛认可道,“他是储君,尤其不是盛世太平储君,陛下纵使极力为他铲除忧患,然朝廷沉疴已久,其实轻易就能够将之扫清?只要他还想做皇帝,就不得不摒弃他的私心,首要的便是男女之情。这世间,有情自然就忍不住的护短和偏颇,他也不屑做那等嘴上说着情深义重,事到临头却又不得不迫于无奈,以大局为重牺牲所为的情之人。与其日后到了那等局面,不如早一步就摆明态度。”
弃情绝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得不舍弃之物,于常人而言极度平常的七情六欲,于帝王而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