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书院,这下子是欲哭无泪,因为他们是窝里反,死的是他们书院的学生,但凶手也是在他们的书院。
温亭湛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直奔房间,窗台上的香还未熄,夜摇光依然睡得香沉,温亭湛亲自灭了香,才把一直守着金子打:“你去歇息吧,我守着摇摇。”
金子退下之后,温亭湛的手抚摸着夜摇光的睡颜,他有那么一刻是真的很害怕,害怕荣寻就这样丧生,他该如何向夜摇光交代,又该如何迈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这一次,的确是他自负了,终究还是有一条小生命为此付出了代价,他难辞其咎。
夜摇光已经睡了一天一夜,她的内伤也在金子三次用五行之气梳理之后好了起来,很快就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就对上温亭湛的双眸,她一把抓住温亭湛:“阿湛,寻哥儿?”
“寻哥儿没事,只不过我现在不知他在何处,但既然他被带走,那定然是不会有危险。”温亭湛轻声安抚着夜摇光,“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那凶手呢?凶手寻到了吗?”夜摇光心下稍安,就紧接着问。
“算是寻到了。”温亭湛只能这样回答。
“算是?”夜摇光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谢立是帮凶。”温亭湛道,“已经被抓住。”
“谢立!”夜摇光震惊得不可思议,“阿湛你说的是谢立!”
“是谢立,他没有死。”温亭湛握着夜摇光的手缓慢的对她道,“太湖的大鱼里捞出了一具尸骸,你们恐怕都忘了,白奇兄说过,只要在锁魂圈上留下血之人,他都能够锁住其魂,甚至就算真有万一,也能够第一时间追踪到凶手,谢立是个一心想要成为修炼之人的凡人,他并不知道锁魂圈到底是何物,甚至他有些不信邪的铤而走险,把自己弄成了假死,因为他给我们的证明他清白的信息最够的多。”
“他是企图蒙混过关,还是有人出卖了他?”夜摇光的脑子这一刻转的非常快。
没有人想到了这一点,温亭湛没有想到唯一和他想到一个地方的竟然是夜摇光,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否则要惹怒爱妻,毕竟牵扯到怀疑智商,不着痕迹的接下夜摇光的话:“我也怀疑,谢立也许是被推出来,毕竟他做局很是精密谨慎。”
谢立是失踪了一整天,才把乔洋的尸体用鱼从太湖里浮现出来,这个过程他一定和那位应诺收他为徒的高人联系过,也一定提到了锁魂圈,尤其是前天夜里,谢立还清楚的感受过锁魂圈的威力,温亭湛觉得若是他那位师傅没有给他定心丸,他不会这般行事。
“可是阿湛,谢立怎么就被推出来了呢?”好好的一枚棋子,为什么要把他推出来,让温亭湛抓住他,一定是有深意在其中。
第1908章 她的安慰
“这一点我也在思虑。”真是因为这一点想不明白,温亭湛也一直没有开口点明。
“阿湛,我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夜摇光抓住温亭湛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轻轻的包裹住夜摇光柔软的素荑,温亭湛低声道:“别怕,该来的始终要来。”
垂头叹了口气,夜摇光忽然想到一件事:“我亲眼看到寻哥儿他……”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被夜摇光问及,温亭湛坦然的回答她:“正如你我所料,谢立背后的人不敢对荣寻下毒手,他把荣寻掉了包,可我完全想不明白,他们是何时掉包了荣寻。”
“阿湛,谢立对百舸争流一定很熟悉,我们最初都忽略了他,再则衡阳书院来这里及早,那时候他就在做准备,勘查环境。加上他身上没有修炼之气,也引动不了元奕的阵法,这里的护卫到底没有皇宫一般的戒备森严,他想潜伏进来并不难。更甚者,既然诗歌上写着幼足,他也会想到如果在书院里寻不到孩子,该如何把这预言圆过去,也许早就在还没有戒严之前,就准备好了一个孩子。”夜摇光分析道。
“这些都说得过去。”温亭湛并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摇摇,我让卫茁亲自带人,暗中六个暗卫盯着荣寻。”
知道灵修在元奕的阵法里,没有可能插手进来,温亭湛是做足了准备,足足六个人几乎是全方位没有死角的盯着荣寻,若不是这般安排,温亭湛哪里敢担保荣寻没事?可饶是如此荣寻还是在他六个暗卫的眼皮子底下被掉包了,而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可有问过卫茁,寻哥儿何时何地离了他们的眼睛?”夜摇光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六个人都说没有。”温亭湛是不相信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人,会因为逃避责任而互相作伪证,那就是在他们的眼里,荣寻的的确确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
“那是有鬼了?”夜摇光觉得真是不可思议,那谁来告诉她荣寻是怎么被掉包的?“先不说寻哥儿是怎么消失,就是那个我亲眼看着跳了灶头的孩子又是何时来的?不过我当时看到他眼神呆滞,跳下去的时候还对我扬起了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
当时实在是太担心荣寻,夜摇光完全反应不过来,现在细细的想来,不正常。
“诡异的笑容?”
“嗯。”夜摇光慎重的点了点头,“像是被催眠,亦或者被蛊魂。”
“一个孩子三五日不吃不喝,会不会饿?”温亭湛觉得自己问的有些不对,“一个孩子,如何能够让他乖乖的在一个地方呆着,三五天不吃不喝却闹出半点动静?”
夜摇光认真的想了想之后,面色有些难看。
“有这种可能对么?”温亭湛一看夜摇光的反应就知道。
“有。”夜摇光颔,“阿湛,在巫术之中有一种傀儡术,以前我们就遇到过,傀儡术有一种叫做人幡,就是把活人炼制成为无知无觉的傀儡,不会痛不会累也不会饿,七情六欲统统没有,只会听从制造者的指挥。”
夜摇光形容的时候,眼底是深恶痛绝。
“我在谢立失踪的房间,一个衣柜里现了一些异样。”温亭湛对夜摇光道,“衣柜里原本放置了一床锦被,是担心突然寒凉,夏夜被衾单薄,谢立失踪之后我仔细探查过,柜子里的锦被有下陷的痕迹,应该是上方承受过重力,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傀儡孩子就是在谢立失踪前一日进了我们的院子,谢立失踪之后,它躲开了,后来又躲了回去。也就是他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假借荣寻为目标,从未想过动你我的孩子。”
“那这个孩子的死,也算是解脱。”与其一辈子做一个无知无觉的傀儡,不如早死早生,这不是夜摇光为温亭湛的疏忽寻找借口,而的的确确是一种解脱,“你也被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