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嘴角边渗出来的血丝,气呼呼地说:“他烦过我很多次了,总问我杜兰德是谁,我告诉过他我根本不认识杜兰德。可今天他又问我,还说我撒谎。我说我从不撒谎,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
“是这样吗?阿诺!”萝拉走过去,将阿诺从地上扶了起来。
阿诺仰起头,一脸坚定不移的神情看着她:“不,妈妈,他在撒谎。他一定知道杜兰德是谁,我第一次问他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知道。”
马克轻蔑地讥笑了一声:“我是逗你玩的,因为你总是问别人这个问题,这里居住的人你几乎全部都问过了,别人都烦你了。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孩,别人都要报警投诉了,明白吗,蠢货!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好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阿诺,我们回去。”罗尔走过来,拉住阿诺的手往家走。
回到家,斑尼老远看到阿诺,热情地跑过来亲了亲他的脚,又在他身上闻了闻。见阿诺对它好像没什么兴趣,它哼了一声,蹲到一边闭目养神去了。
罗尔摸了摸斑尼的脑袋,说:“阿诺,它叫斑尼,是你的新伙伴。”
“哦,谢谢!”阿诺头也不抬地说,他的脑子里依然在想着刚才和马克对话的情景。
“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跟我来一下,好吗?”罗尔说完往自己房间走去。
“我可以参加吗?”端着玻璃餐盘的萝拉走过来,她刚刚在厨房做了一顿简单又丰盛的晚餐,有新鲜的全麦面包、草莓酱、水果沙拉,还有阿诺平常最喜欢吃的法国式鹅肝酱,以及香味四溢的番茄鸡汁汤,看起来非常美味。
“进来吧,女士。”罗尔对萝拉招了招手。
萝拉说:“难道不可以先吃完晚餐再谈吗?阿诺可是刚刚从医院回来,我们应该让他高兴一点。”
“没关系的,妈妈。”阿诺径直走进父亲的房间。
“坐吧,阿诺。”罗尔指了指靠近窗户的沙发,“让我们说说刚才的事吧,那个人看起来像个小流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惹上这种人的?我知道这一带会比我们之前居住的环境复杂,最近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些是这里的建筑工,有些是干农活的。当然,不是说这些人都是坏蛋,但一群人里面总有那么几个不正经的家伙……”
阿诺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件事吗?”
“什么事?”罗尔扬了扬眉毛,他在努力回忆阿诺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就是那封信,从十年前寄出来的信,是写给别人的,但是却寄到了我的手上。”
“哦!”罗尔和萝拉对视了一眼,“这事是真的?”
阿诺说:“这没什么好怀疑的,因为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所以这封信当时没能寄到收信人手中。路上来回辗转了很多次,最近寄给了我。”
罗尔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让我好好拟一下头绪,我知道你很喜欢幻想,你这个年龄喜欢幻想很正常,其实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萝拉说:“还是说说那封信的内容吧!”
阿诺叹了一口气,说:“那封信里让去找一个叫杜兰德的人,说他就居住在这附近。”
萝拉点了点头:“然后呢?”
阿诺说:“所以,这些天我一直都在寻找杜兰德,在医院也没闲着。可是我把这附近所有的人都问遍了,却没有一个人认识他,好奇怪!还有,这封信是寄给一个叫阿诺的人,这个人跟我一样的名字。可这个阿诺到底在哪呢?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杜兰德在哪,就能知道橘子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萝拉听完,再次和罗尔对视了一眼,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17、晚餐前的谈话
“橘子镇?这是个地名吗?”罗尔问。
“是的。”阿诺低垂着头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邮局说没有叫橘子镇的地方,也没有一个叫史瑞克的人。我到处都查遍了,也查不到一点关于橘子镇的信息。”
“杜兰德……阿诺……橘子镇……又冒出来一个史瑞克。我的天,我说阿诺,你是不是真的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这都什么玩意,你刚刚惹了那个小流氓已经闯下大祸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罗尔皱着眉头,他看起来真的被搞糊涂了。
“好奇怪,这些人和橘子镇好像都从地面上消失了一样。”阿诺没有理罗尔的话,继续困惑地说。
“你确定你到处都查过了吗?”萝拉问。
阿诺说:“是的,我在国家地理杂志上查了个遍,又翻遍了谷歌地图。”
罗尔说:“这件事可能就是个笑话,根本就不存在你说的这个地名,可能是有人故意跟你开玩笑。生活中总有一些那样的人,他们喜欢恶作剧,喜欢制造一些令人震惊的事。如果你相信的话,就上了他们的当了。他们会躲在暗中嘲笑你,挖苦你,说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如果让我找到这个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萝拉说:“可阿诺是千真万确的存在,这套房子以前的主人的确有一个就叫阿诺。”
阿诺一听,顿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真的?他现在在哪?”
萝拉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查过了,这套房子最早的主人是阿诺的叔叔,阿诺是继承人。他接手后的确在这里居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很短暂,之后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现在这房子已经被转手了两次,到我们手上是第三次了。”
阿诺一听,又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嘟着嘴倒在了沙发上,气鼓鼓地说:“听你这样一说,就像大海捞针一样,都转手了几次,去哪里找那个叫阿诺的人?”
萝拉点了点头,说:“这个的确很难,我也帮不了你。”
阿诺说:“我倒是在一家神秘会所碰到过一个装扮成蓝骑士的人,他就叫阿诺。”
萝拉皱了皱眉头:“神秘会所?”
阿诺见自己说漏嘴了,如果让父母知道他在那间神秘会所的遭遇,朵拉就遭殃了,连忙说:“那是一家离医院很近的会所,我有一次在医护的陪同下经过那里,觉得很有趣,就进去看了一眼。”
“哦!”萝拉点了点头,“你确定你看到的那个人是你要找的阿诺吗?”
阿诺说:“不确定,不过他的表现很可疑……”
罗尔说:“说起这事,都要怪你爷爷。当初我本来给你起了另一个名字,可是你爷爷整天阿诺阿诺的叫你,于是大家都叫你阿诺。你要知道,天鹅湖市每天出生的婴儿中都可能有一个跟你同名同姓,这能说明什么?”
阿诺说:“不,他本来准备和一位装扮成海盗的女士跳舞,那位女士是一位议员……”
“这都什么玩意?够了,我快受不了了!”罗尔不耐烦地打断了阿诺的话,“我怀疑你患了臆想症,这一定是你每天太孤独了。”
萝拉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