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逃走。”
“那她也被定位跟踪了?是不是又要被送进监狱了?”
“当然,警察已经把她带走了。”
“艾文呢?”
“艾文扔下她跑掉了。”高个子医生说完吐了吐舌头,起身推开门出去了,陌生的男护士跟着走了出去。
12、新来的男医护
阿诺在病床上又躺了好一会儿,尽管刚刚敷过止痛药,额头上的伤口却依然隐隐作痛。他想好好梳理一下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但越想越头痛,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
布朗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推开门进来了,亲切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你感觉好一点儿了吗?”
“好一点儿了,布朗医生!”阿诺坐起来毕恭毕敬地回答。他还是无法把布朗医生和杜兰德联系在一起,他觉得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是对布朗医生莫大的亵渎。
“那就好,我不应该让朵拉担任你的医护人员,这是我的疏忽,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没关系的,布朗医生!我只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朵拉在这里工作呢?你要知道她是多么讨厌这份工作。”
布朗医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块洁白的方帕,揉了揉眼睛,说:“我是她的监护人,我希望她摆脱艾文那个魔鬼,少惹一些麻烦。如果她离开这里,艾文马上就会把她拖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什么叫万劫不复的地狱?”阿诺好奇地问。
“他会带她去偷东西,去抢劫,然后一辈子被关进监狱。”
“可是她觉得在这里不自由,她非常讨厌医院的病人。”
“那她就只能呆在监狱里。”
“你会将她重新送回监狱,对吗?”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现在已经年满十八岁,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法律要让她为她的选择付出代价。”
“哦,那好吧,朵拉可真傻,你已经对她尽到责任了。”阿诺重新躺到病床上,自言自语地说。
“是的。她必须清楚,如果艾文真的喜欢她,就应该主动去警局认罪,承担接下来的劳役之苦,而不是一直让她帮他顶罪。”布朗医生说完,继续用方帕揉了揉眼睛,又拍拍衣服上的皱褶,推开门出去了。
这天晚上,给阿诺送饭的是那个陌生的男护士,他叫托米,刚过实习期,长得有点偏胖,圆乎乎的脸上总是挂着几分刻意的笑容。也许是怕把工作搞砸,他在护理病人的时候特别殷勤,在送给阿诺的晚饭中除了多加两块火腿芝士,还特意为他榨了一杯新鲜的苹果汁。
阿诺吃饭的时候,他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喋喋不休地讲他被医院正式录取的事。“你知道吗?和我一起实习的一共有五个人,他们都是我的同班同学。在学校的时候,你不知道他们多嚣张。可是最后,我们一起被派到这里来,却只有我被这家医院正式录取。为什么?就是因为我好学,又比他们努力。喂,拜托你,出院的时候一定要给我打一百分哦!”
也许是因为头痛的缘故,阿诺随便扒了几口就放下餐具,若有所思地看着托米问:“为什么要给你打一百分啊?”
“因为这家医院规定如果有人被二十个病人打一百分,就能在两年之内升职。现在已经有两个人给我打一百分了,等攒够二十个,我就会在两年之内升职!”
“哦,原来是这样。”
“我每天很努力的工作,尽量让病人和他们的家属感到满意,很多刚进医院的实行生都做不到像我这样。”
“那……你也会让我满意吗?”阿诺问。
“当然,只要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都会让你满意的。”托米说。
阿诺朝四周看了看,说:“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什么事啊?”托米将脑袋凑过去。
“我想……参观人体实验室,你能带我去吗?”
托米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抬起头盯住阿诺,盯了不下三十秒。
“嘿嘿,你怕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敢。”阿诺揶揄地笑了起来。
托米说:“谁说我怕?我只是不想违反医院规定而已。这里的人除了特殊许可,谁都不能随意走动。再说,你说的那个……那个什么……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阿诺说:“真笨,你可以向其他人打听啊。”
托米一听,顿时气得两个脸蛋涨得通红,气咻咻地说:“你居然说我笨?我可是我们那些实习生里面最聪明最努力的一个。”
阿诺说:“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我现在想让你带我去那里。”
“不可以。”托米坚定地摇了摇头,“如果被医院知道了,我会被开除的。很抱歉,这种违反医院规定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这是我的原则。”
“如果我用一百分跟你交换呢?”阿诺说。
托米继续摇了摇头:“那也不行,我说了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你告诉我怎么走,我自己去,你不就没有违反医院规定了?”
托米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这倒是可以。”
阿诺说:“你太狡猾了,你明明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刚刚却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托米说:“但是你不可以说是我告诉你的,你要说是自己去的。”
“好吧,一言为定。”阿诺伸出手指头,和托米拉了拉勾。
托米附在阿诺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阿诺一边点着头,一边拿小本子记下了。
托米说完就推着车准备出去了,走的时候还一再嘱咐:“一定要记得给我一百分喔!”
“我会的,你就放心吧。”阿诺说。
托米点了点头,将阿诺没有吃完的食物倒进垃圾桶内,一齐放在推车上带了出去。
13、暗访实验室
托米推着车“哐当哐当”走远了,阿诺重新回到床上。他的心跳得很厉害,一想到等一会儿就要按着托米给的地址,去造访这里的人体实验室,他就觉得非常的不安。
当时针指向九点整的时候,他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窗外的月亮看起来依然很苍白,几颗稀疏的星子在夜空中闪烁,时钟的声音令人感到沉闷和压抑。
走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就消失了。托米说这会是医院人最少、最安静的时刻,病人们吃完饭在外面散步,医生大部分都下班了,值班的医生这会正在看电视。
阿诺轻手轻脚地将病房门打开,住在隔壁的女病人从外面散完步回来了,她走出电梯,慢慢地朝这边走过来。她的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看上去蜡黄蜡黄的,一点血色都没有。阿诺对她点了一下头,她有气无力地“嗨”了一声,就耷拉着脑袋,走进病房把门关上了。
阿诺快步走进电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呼了一口气,按了按七楼。电梯“吱”地一下窜上去,窜到五楼停住了。电梯门开了,一个头上缠着厚厚绷带的中年男人由两名医护人员搀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