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食肆。
如今的陆家食肆,和之前有些不大相同。
因为盘下了隔壁的酒楼,何章和何勤二人便把隔壁酒楼作为包间。
当然,这也是听从了陆笙的提议。
而此刻,时逸和陆洲他们,就在这包间里。
看着桌面上一堆新的吃食,陆笙微微挑眉,却什么都没说。
时逸念叨道:“陆姑娘可真不够意思,陆家食肆出了这么多新的美食,也不知道写封信通知我们一声。”
“就是!”傅思思撇着嘴附和道:“吃陆家食肆的食物久了,我回京城这段日子,吃什么都没味,这辣椒的味道,可想死我了。”
她说罢,夹起一个虎皮青椒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陆笙轻笑,“我听傅少夫人说你们这段日子会回来,想着你们回来就能吃到。”
“这次回来,不仅菜增多了,连瓜果都多了好几样,都是没见过的。”
云霆看向陆笙问:“这西瓜和白冬瓜有什么关系吗?”
陆笙点头,“有。”
众人都停下筷子,准备听她解释。
谁知,她眉梢微扬,挑眉道:“都是瓜。”
众人:
楚斯寒轻笑出声,宠溺地道:“调皮。”
陆笙无辜地眨了眨眼,看向他问:“难道我说错了?”
他摇头淡笑,“你没说错。”
云霆轻叹,“陆姑娘真幽默。”
陆笙耸了耸肩,表示接受夸赞。
“那这东西到底该叫什么?”
傅思思指着那一盘烤地瓜,茫然地问:“为何这个叫蒸红薯紫薯,烤的叫地瓜呢?”
“只是为了区分薯的种类,你要想简单些,也可以直接喊它地瓜。”
傅思思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时逸靠在椅子上,看着楚斯寒问:“听说你们日子都定好了,定在什么时候?”
请柬虽然还没送到他手中,不过,他们却都已早早地收到了消息。
“下月初一。”
楚斯寒淡声回了一句。
“你不是说七月份吗?”祁冬景挑眉。
他上次去楚府找楚斯寒,当时还特地问他,他还说七月份来着。
“七月份?”时逸轻嗤,“我说祁兄,那七月份是人成亲的日子吗?”
祁冬景蹙眉,“为什么不能啊?”
他对这些没太在意,所以,是真不懂为何七月份不能成亲。
“鬼月啊大哥!”
时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些你都不懂,白活二十年了你。”
“谁知道这些?”祁冬景撇了撇嘴,委屈地看向楚斯寒道:“楚兄,没想到你也会骗人。”
楚斯寒当时回答他问题时,明明一本正经的,害他都信了。
陆笙笑着替楚斯寒解释:“他没骗你,他的确是想在七月份成亲的,不过,我师父没同意。”
说起这个,楚斯寒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但瞬间就恢复过来,所以,在场的人都没有察觉到。
就连陆笙也没有注意到。
“来来,我们提前恭喜二位!”时逸举起杯,笑着开口。
其余人一见,都纷纷朝二人举杯。
楚斯寒见陆笙已经率先举杯,不由笑了笑,随后也跟着举杯敬几人。
陆家食肆的客人依旧很多,无论是楼下还是楼上,都十分热闹。
陆笙推开窗,依在窗前,俯视着下面的世界。
头忽然一阵晕眩,眼前陷入一阵黑暗之中。
她摇了摇头,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前的时候再次清朗起来。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楚斯寒忙上前询问。
“我没事儿,可能是天气太热,中暑了。”
她抬手轻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头晕。
楚斯寒抬手试探了下她的额头,发现没什么问题。
不过,还是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回楚府休息一下,等晚上再回村?”
她摇头,“我没事儿!”
方才的不适,也只是一瞬间,现在又觉得没什么问题了。
见她面色又恢复了红润,楚斯寒也不再勉强。
“祁兄,你都好几年没回京城了,前段时间,我们碰到了祁老太爷,他还问我们有没有见过你,想让你回去一趟呢。”
那边,时逸将椅子往祁冬景那边靠了靠,表情严肃地开口。
“我回去作甚?”
祁冬景淡笑,“回去娶妻,然后生儿育女?”
“有何不好?”时逸轻叹,“祁老太爷说的极是,你都老大不小了,也确实该成家了。”
祁冬景的母亲,因为大儿子战死沙场伤心过度,没几年就走了。
他大嫂在守寡满三年后也改了嫁,如今,府上只剩下祁老太君一个人在持家。
祁冬景是有个侄子,不过,那侄子今年才十岁,还胜任不了大事。
如今,祁老太君已年迈,还不知道能撑多久,若是哪天两腿一蹬,整个祁府就真的连个女主人都没了。
祁冬景轻叹,“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当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再逃避也无济于事。”
楚斯寒拦着陆笙走了过来,淡声开口。
祁冬景脸色微微一白,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傅思思和云霆还有时逸三人担忧的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
陆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头雾水。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祁冬景长叹一声。
“我知道,但我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他双拳紧攥,一副极力隐忍的表情。
见他这副模样,正欲问情况的陆笙,蓦然将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看样子,应该不是小事儿,或许是影响祁冬景一生的大事儿。
这种事情,当面问,和在伤口上撒盐没什么区别。
“已经四年了,你就是再恨祁老太君,也不能弃整个祁府于不顾,祁将军如今在塞外,你祖父也已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
楚斯寒的声音很淡,但看向祁冬景的目光却透着担忧。
陆笙不知道祁冬景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听楚斯寒的话就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其他人都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聆听着。
“不用你们劝我都知道,可是”
祁冬景再次抿了抿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深呼了口气,试图将泪水逼回去,却没想到,它还是滴了下来。
他抹了把泪,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可是,我一回到祁府,就会想到她惨死柴房的画面。”
楚斯寒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幽幽一叹。
他没法劝祁冬景太多,这事儿他以前不明白,但如今,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只怕还不如祁冬景。
“我书肆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祁冬景抹了抹泪,起身对他们勉强一笑,然后大步走出包间。
“唉”
傅思思盯着门口,轻声道:“祁公子真可怜。”
“祁冬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冬景一离开,陆笙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傅思思回过头,看着她道:“祁公子以前有个侍女叫晴欢,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感情非常要好。”
“不过,祁老太君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后来,还趁祁公子出远门时,想把晴欢许配给一个瘸子,还好祁公子觉得不对劲,返回符中,这才把晴欢救下。”
“那后来呢?”陆笙问。
“后来,祁公子无论去哪里,都把晴欢带上,这一来二去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