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回 暗恨歹意起(1 / 1)

穿成暴戾太子的团宠小娇包 达问西 1851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一百五十一回 暗恨歹意起

  “不许看!”她瞪他。

  “我就看,你还能管得住我眼睛不成!”

  “小心长针眼。”

  “针眼是什么……”

  觥筹交错,众宾俱欢,无人看得懂二人之间幼稚可笑的眼神争吵。

  唯孟引歌。

  她眯着眼,恨恨转过头来,遍插珠宝的头上一阵叮当作响。

  “妖艳造作!”

  心中的愤恨不甘如杂草般曲折蜿蜒,按也按不下,枝枝蔓蔓冒出头来。

  有些人,天生如缝中草籽,虽被碾压,却能很快将伤痛滋味抛于脑后,重新滋长力量。

  正直向上的,或是邪恶的。

  今晚城中名流皆在,孟引歌虽有不甘,却很快收敛起失态神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尽是沉沉阴霾。

  “殿下,殿下。”

  戒饭轻唤陆星画。

  如此重要场合,殿下他竟然全失往日威严,频频看向云锦书。

  虽谈不上眉来眼去,但挤眉弄眼、邪魅轻佻,属实有失皇家风范,

  作为他的贴身助理,他有义务提醒他注意表情管理,在公众面前维持好自己的形象。

  虽然,那是他的媳妇儿不假。

  可毕竟人家兄长还在座中,如此,极为不妥。

  “咳咳~”

  见陆星画完全无视自己的提醒,戒饭忍不住轻咳两声。

  这下,陆星画才沉着脸扭过头来,不悦开口:

  “戒饭,挤眉弄眼做什么,如此重要场合,言行举止如此怪异,丢人现眼!”

  啥?

  我吗?

  “我......”

  戒饭被责得瞠目结舌,只能悻悻垂下脑袋,心里老大不乐意。

  明明自己眉来眼去的,却偏怪自己挤眉弄眼?

  殿下这双标也太驰名了吧。

  戒饭愤愤地念叨,可忽地,额前却惊出一层细密汗水。

  陡然想起自己向陆星画求娶花不语——云锦书的事情,心中叫苦不迭。

  自己竟然向太子殿下求娶太子妃!

  惨了惨了,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逆不道事!

  怕不是要被千刀万剐、分五马吧。

  愁眉苦脸地转头看向苏东坡,当初要是早点听他的劝,不那么冲动就好了。

  苏东坡但笑不语,席间一切已了然于胸。

  与李白对望一眼之后,这才起身,向着陆星画笑意盈盈地开口。

  “殿下,今日如此雅兴,怎能没有诗歌助兴。太白先生有诗一首,可谓绝美,不如吟来一听。”

  陆星画点头。

  如今,李白已算得城中最炙手可热的诗人。

  他的诗出一首火一首,诗歌专辑每每脱销,难求一稿。

  在座有不少人皆为李白的粉丝。

  如今他肯在宴会之上即兴作诗一曲,众人自然欢呼鼓掌。

  李白从容起身,略看云锦书一眼,开口间已是胸有成竹: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其诗意境奇妙,语言浪漫飘逸,听之如入摇曳多姿的上天仙境。

  而开头“云想衣裳花想容”中“云”字,明明白白将赞美称颂指向云锦书,炫外音,味外味,使人神远。

  席间众人无不拍手叫好,无人不目露崇拜。

  一时间,对李白才华的赞美之声,对云锦书美貌的吹捧之声皆不绝如缕。

  推杯换盏,言笑晏晏,自是一番宾主尽欢的和谐美妙场景。

  仿佛云锦书从来都是云锦书,无人对花不语即云锦书这件事有一丝震惊,众人皆平静淡然。

  仿佛,她原本就应享受这流光溢彩的瑰丽幻境。

  而这一切,绝不属于孟引歌。

  苦心筹谋,竟是为她人作嫁衣裳。

  如海恨意早已深入血液骨髓,在暗处翻涌波动。

  那被轻贱的幼年时光,再次针扎一般地出现在脑海。

  **

  “这是给公主准备的衣裳,走开,别乱摸!”

  “可是婆婆,太后说要我与公主穿一样的服制。”

  面对势利的宫人,小女孩眼中满是期盼,她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裙子。

  “公主是公主,你是你。若不是太后看你可怜,咱们怎么会这么倒霉,反倒要伺候你这个捡回来的野丫头。”

  婆婆的眼中满是嘲讽与嫌弃。

  却在看到被众人簇拥而来的陆星禾时,忽然露出谄媚笑容。

  “公主殿下,您来啦,您试试这些衣服合不合身,不合身老奴这就拿去修改……”

  众星捧月、宛若仙女般的陆星禾却对那些华丽衣裳并无多大兴趣,随意翻了翻,便恹恹道:

  “拿下去吧。”

  随即对缩在一旁的孟引歌露出笑脸:

  “姐姐,我们去瑶华园玩好不好。”

  “哎呀公主,您金枝玉叶,怎能与那丫头玩在一起……”

  陆星禾不理那婆子,拉了孟引歌便往瑶华园而去……

  ……

  从那时孟引歌便知,自己是捡回来的野丫头,无依无靠。

  虽有郡主之名,却从不是这深宫大院的一份子。

  那天她似乎迅速成长,便收去锋芒,掩去内心喜怒,对所有人都客气周到。

  只在夜深人静之时,允许那种深入骨髓的自卑与不甘,疯狂生长成一个决绝的念头——

  要成为这里的主人,将所有羞辱过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

  “好诗哇~”

  “哪里哪里,不及大人您半分。”

  “咱们殿下与牧云国公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赞美之声不绝入耳。

  孟引歌收敛起愁容,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

  众目光皆在陆星画与云锦书身上。

  只陆星禾一人,眸光如清凉月色,将柔柔光辉洒叶风身上。

  叶风却似不知,只低着头去,轻轻摆弄手中酒杯。

  而后对着座上的云锦书轻轻点头微笑,将杯中之酒尽数饮入喉中。

  一声轻轻哀叹传入耳中,似为求而不得。

  禾禾,叶风…

  叶风?云锦书?

  孟引歌望了望笑靥如花的云锦书,眼中的阴狠一闪而过。

  歌舞更盛,醉意更浓。

  席中之人且歌且乐,陆星画更被人簇拥了过去去,一时无暇顾及其他。

  没有人留意,云锦书正背离喧嚣人群,一人倚栏而立。

  湖水影影绰绰,在夜色之下,更显深不可测。

  隐隐约约之间,若有无数记忆涌上脑海,可细想之下,却又踪迹全。

  抓不着,想不通。

  云锦书忍不住叹息惆怅。

  “真的是陆星画他害云锦书惨死吗?”

  陷入哀哀沉思之中,云锦书浑然不觉一个鬼魅身影已悄然移至自己背后。

  待她觉出身后的异样气氛猛然扭过头来的时候,孟引歌那冷戾的目光已经近在眼前。

  似比湖更加深沉黑暗的目光,歹意难掩,寒意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