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选歌
苏辞心中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这是付韫在对他撒娇。
讲台上陆城还在滔滔不绝，然而苏辞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的手伸出窗外，落在了付韫的头顶，轻轻揉了揉：“你想表演什么？”
说完苏辞才反应过来，他的手有一瞬间的僵硬，最后又揉了揉：“糖糖，你的头发好软，摸起来好舒服！”
付韫早就呆住了，此刻他只觉得头顶有千斤重，不敢动一下；却又觉得头顶格外的舒服，想在苏辞的掌心蹭一蹭。
这么想着，付韫也这么做了。
苏辞没忍住，嘴角扬起笑容。
“小苏苏，我想弹钢琴，但是没人唱歌！”
“你可以边弹边唱。”苏辞的指尖在付韫的头发丝里来回穿梭，完全没有听懂付韫的话外之音，“糖糖唱歌很好听！”
“那小苏老师唱歌好听吗？”付韫又贴着苏辞的掌心蹭着。
窗外，付韫盘膝而坐，一摇一摇的在苏辞掌心蹭来蹭去，像一个正在撒娇的不倒翁。
苏辞的手顿了顿：“我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唱过歌，就连班级大合唱他也是混在人群中，没人知道他唱得好还是不好。
“那晚上我们试试，如果可以，我想和小苏苏同台演出。”
苏辞的手指轻轻绕着付韫的发丝，沉默了片刻：“嗯。”
付韫在心里对自己比了一个“耶”！
晚上，王磊刚回到寝室就被付韫赶出去了。
“喂！付韫！这是我的寝室，我的，你个外来者鸠占鹊巢。”王磊跳脚拍门，“学长，快开门，我才是你的室友。”
王磊摸了摸裤兜：“靠！钥匙在桌子上！付韫，你个王八蛋！”
王磊气鼓鼓的找林夏告状。
寝室里，苏辞正在选歌：“我一般都听英文歌。”
“英文歌！我看看！”付韫翻着自己的歌单，突然落在《Don\'tcomeanycloser》上面，他的指尖落在半空，有一点点犹豫。
苏辞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歌曲。
“糖糖，你有什么推荐吗？”苏辞碰了碰付韫的胳膊，付韫的手指刚好落在那首歌上面，音乐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苏辞只听了一点点伴奏就喜欢上了：“就这首吧！听起来很不错！”
付韫瞪大眼睛：“小苏苏，你还没听呢，这才开头。”
房门时不时的被踹两脚，两人充耳不闻。
Somebody\'sKnockingatmydoor
（Coulditbe）
……
“你确定吗？”付韫再次询问。
苏辞认真听了会，眨了眨眼：“这是爱情的？”
付韫点头。
苏辞犹豫了，两个男生合唱情歌，恐怕不好吧！
但是这首歌的旋律他真的很喜欢，苏辞纠结的蹙起眉头，最后还是遵从本心：“不是先试试吗？我们先试试吧！”
“好。”
其实付韫并不想选择这首歌，如果可以，他宁可选择内地情歌。
但苏辞喜欢，他也没办法。
苏辞听了三遍信誓旦旦说可以了。
歌词记住了付韫信，但调调不可能这么快就记住。
“准备好了吗？”
付韫找了个伴奏，苏辞点头。
“hmmm…ohwhoa……”
苏辞的声音很好听，歌声很干净，并不适合唱这类型的歌曲，苏辞更适合唱小清新一点的歌。
但不知为何，付韫很喜欢苏辞口中的歌曲。
苏辞唱歌没有跑调，却也说不上特别好听，但气息很足，尤其是苏辞英文唱的很标准。
王磊都忘记了敲门，贴在门上偷听，手机震动了一下，王磊反手回消息：学姐，他们好像躲在里面唱歌。
三颗小石头：学姐，听这声音不像付韫的，不会是学长再唱歌吧！
木木林：什么，苏苏唱歌？
木木林：男寝门关了吗？
三颗小石头：关了，怎么了？
木木林：我要潜伏进来啊！苏苏唱歌，难得一见啊！
三颗小石头：你没听过学长唱歌吗？
木木林：没有！
木木林：快快快，我给你打电话，你把手机塞门缝里让我听听。
王磊还没下一步动作语音通话就发过来了。
无奈王磊接了起来：“学姐！”
“学什么学，赛门缝里去！”
王磊苦哈哈塞门缝里，刚站起来手机就不见了！
“喂！那是……嗨喽！付学长！”王磊秒变脸，只要看见付韫露出威胁的表情，王磊就知道这人在说什么——不想让你的糗事公之于众，就给我安分点！
“小苏苏那就这首了？”
苏辞犹豫着点头：“能过审吗？”
“放心，肯定没问题的。”付韫回到自己寝室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苏辞没有听出这首歌里的其他意思，不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呸！应该是再裹三层黄河的泥沙也瞒不住了！
王磊心疼的捧着手机，上面显示还在通话中：“学姐！”
“我就听到了一点点就没了！”林夏颇为惋惜，转而又兴奋起来，“不过有生之年能看到校草和学霸两大帅哥一起唱歌，简直就是人生圆满！”
“学姐！”王磊的余光一直盯着苏辞，“声音小点，学长在旁边！”
那边声音戛然而止，王磊捂着嘴悄咪咪的说：“学姐，挂了！”
“嗯嗯，拜拜！”
周末回家，苏妈妈在家。
“妈妈。”
“回来了！有事情在国外耽搁了，刚才问了杨老师你的成绩，和上个月的成绩比起来，这次你进步了。但是你还可以更好。”
苏辞垂眸：“我知道了！”
他是故意的，每次考试都控制着分数，他不知道自己这位疯狂的，冷血的母亲在达到她的期望之后又会做出什么。
每次适当的进步是对抗苏妈妈目前最好的方式。
“听说你们高三了还要参加元旦文艺汇演？”
苏辞茫然反问：“元旦文艺汇演？没听老师说啊！”
苏妈妈笑了笑：“知道了！你就学你自己的！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苏辞的掌心都是汗水，他很少这么面对面和苏妈妈撒谎。
生怕苏妈妈一下子拆穿他，勒令他退出比赛。
苏辞关门的手都在抖，他把自己反锁在卧室，努力恢复正常。
自从那封情书过后，苏辞发现，自己越来越像一个人了，一个活在阳光下的人。
夕阳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灰尘在空中打着转落在地上。
苏辞用力将窗帘拉开，昏暗的卧室一下子明亮起来，温暖的阳光大片大片落在卧室里，到处都暖洋洋的。
我的：小苏苏！快看楼下！
苏辞开窗往楼下看，付韫坐在自行车上对着他挥手。
我的：小苏苏，明天见！
我的：回去我会好好练琴的！
我的：小苏老师也要好好练习哦！
我的：再见！
你的：再见！我也认真联系的。
苏辞苦着一张脸坐在床头，苏妈妈在家，就凭苏妈妈的耳力，房间应该出现什么声音一清二楚。
思来想去，苏辞最后先写作业，等作业写完了明天早点去学校联系新歌。
次日，苏辞上午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妈妈，我去学校了！”
“今天这么早？不是要下午才返校吗？”
苏辞提着书包淡定从容的回答：“作业写完了，我去学校写点刷科目的试卷。”
闻言，苏妈妈非常高兴：“好好好，路上小心。”
苏辞敷衍的笑了一下：“妈妈我走了！”
苏辞出了小区大门，看见付韫正在一棵大树下等他：“糖糖！”
“小苏苏，快过来！”付韫招了招手，“今天怎么要去这么早？”
苏辞没有隐瞒：“我妈妈回来了，在家里练习会被发现的！”
“那我们去学校吧！”付韫拍了拍后座，“上来吧小苏苏！”
学校的音乐教室基本上都被征用了，但付韫有钱有权，想要一间音乐教室也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间教室灰尘太多了，付韫被呛得治咳嗽：“难怪我说要一件音乐教室他们一下子就同意了。”
最初还以为自己魅力无穷大，折服了那几位小学妹，原来是这间教室闲置了太久无人打扫。
“那我们换个地方吧！”
付韫拒绝：“不行，这间教室有钢琴。”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直接要这间的原因。
苏辞的眉毛拧了起来：“可这里都是灰尘，怎么打扫？”
付韫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回教室拿工具，小苏苏，你先去教室等我吧！等我打扫好了再叫你！”
林夏忽然从角落里蹦了出来：“不会回教室，我都带来了！”
王磊吭哧吭哧拎了一桶水过来：“学姐，放哪里？”
“就这吧，小石头开工了！”林夏鼓掌，“我们帮你们吧，这样快点！”
“谢谢。”付韫有些感激，虽然林夏有时候真的很让人无语，但她总是能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不用谢，反正到时候你们得了名次也有我们班的分数，这相当于在帮自己班！”
“那我呢！我又不是你们班的人！”王磊气炸了，“我是高二的，为什么要来帮们高三的干活！”
“我是高三的，为什么要帮你这个高二的补习，我都没有收补习费呢！”林夏挑了挑眉毛，反唇相讥。
——靠！
还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四人很快就打扫干净了，付韫试了试钢琴，没坏：“可以。现在几点了？”
“一点半了，要不先吃饭吧！”林夏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我快饿晕了！”
“也行！”
几人已经没有时间去点外卖了，匆匆赶到食堂还有剩下的。
食堂阿姨絮絮叨叨：“吃饭也不知道准时准点，都快两点了，你们这是吃午饭呢还是吃下午茶呢！”
付韫嘴甜：“忙忘了，阿姨，今天食堂的饭菜真香！”
王磊用力扒饭，鼓着腮帮子冲着食堂阿姨点头：“真好吃！”
还是林夏懂事：“阿姨，你们走吧，等会儿餐桌我们会收拾干净的。”
“好，那你们慢点吃！别噎着了！”
苏辞跟着另外三人一起对食堂阿姨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