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新的风暴就要出现!
次日,胡策还未醒来,房门就被一群迫不及待的妖敲得砰砰作响,吵得他头疼。
“大早上的!吵吵什么呢!”
胡策打着哈欠开门,来人的面貌他都还未看清呢,就被众人抓着胳膊和双脚仰面抬了起来。
底下的人边摇摇晃晃地抬着胡策走,边道:“老大!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
胡策笑骂:“那你们他妈的抬着我做什么!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您这么久不管我们,不得受点罚么?”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嬉笑着,抬着胡策就要往屋外的一棵老树前撞去。
胡策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裆部,绝望地喊道:“哎哎哎啊——!”“什么声音?”陆歌识从床上爬起来,摇了摇方佑生的胳膊,“好像是胡大哥。”
方佑生其实早就听见了隔壁的声响,便将小狐狸重新捞回到怀里:“死不了。”
“说什么呢!”陆歌识掐了一把方佑生的胳膊,“万一是佘显海回来了怎么办?我要出去看看!”
方佑生叹了口气,无奈地放走了小狐狸,翻身抱着被子又嗅了会儿残留下的狐狸气味,才懒懒地起床。
他走到窗边,本想开窗通通风,却瞥见了窗角上的破洞。
方佑生神色一凛,快步绕到窗外探查,但这里的妖实在繁多,气味也杂乱,找不出什么线索。
那群和胡策玩闹的妖见到陆歌识,也一样兴奋热情,得亏方佑生始时地阻拦了下来,救了陆歌识半条命。
同众人介绍过方佑生以后,正好也到了用早膳的时间。待其他人都急匆匆地往饭堂,方佑生拉住胡策,同他说了窗户纸的事儿。
陆歌识听见,羞愤道:“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人?!”
胡策也难以置信:“难道是这几年新来的妖做的?按理说不应当会有这事儿啊。”
方佑生面色铁青,一想到那人将陆歌识都看了个遍就怒上心头:“这两天找人来把窗户改了。”
“嗯,你们也收着点儿。”
陆歌识羞得面红耳赤,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一想到那个人可能就在隐月帮中,他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委屈地拉着方佑生的衣袖:“我们不去吃饭好不好?”
方佑生知道陆歌识心怯,安抚性地揉了揉小狐狸的耳垂:“我去拿些,给你带到房里吃?”
陆歌识点头,让方佑生拿好以后快些回来。
奈何这里不是方府,方佑生过去时,恰好碰上第一轮的早膳被抢光,只能干坐着等厨房烧新的食物来。
在此期间,胡良翰端着提前留好的食物来到了陆歌识待的房间。
陆歌识听见敲门声时就觉得不对劲——方佑生是不可能敲门的——但当胡良翰的声音响起,他又还是放松了警惕,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歌识,这是我早上去林子里抓的山鸡,清炖的,你尝尝?”
炖盅的外沿还烫着,胡良翰以此为由不让陆歌识自己端,捏着勺子要喂他。
陆歌识缩了缩脖子,抗拒道:“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你可以放那边的桌上。”
“跟我何必这么生分?”胡良翰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炖盅放在原木桌上,向陆歌识招手,“你来啊,不吃一会儿就该凉了。”
对方的言行举止怎么看都很正常,可陆歌识总就是隐隐有些不舒服。他小步地挪到桌边坐下,鸡汤鲜美,却还是不能让他觉得开心。他只想要方佑生快些回来。
胡良翰极力和陆歌识找话题,但陆歌识总是兴致缺缺的模样让他恼怒,他沉默片刻,忽然掉了两滴眼泪,哭了。
陆歌识不知所措地拿出自己的手帕给胡良翰擦眼泪:“你、你怎么突然哭了?出什么事了?”
胡良翰攥住陆歌识的手和帕子,抽噎着说:“歌识,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从前那样了?”
“从前……”陆歌识没能将手抽出来,局促地说,“哪里和从前不一样了?我们还是朋友的呀。”
“我总觉得你和我变得好生分。”胡良翰说,“是因为……那只狼么?他很介意你同我是朋友?”
陆歌识摇头:“是因为我们太久没见……”
“你在做什么?”终于回来的方佑生使劲握住胡良翰的手腕,逼得他吃痛松手。
胡良翰虽是松开了陆歌识,却留下了陆歌识的手帕。
方佑生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他想藏起手帕的动作,不容抗拒地说:“还给歌识。”
胡良翰的眼睛还泛着泪光,他望向陆歌识:“歌识,连手帕也不能给我吗?”
“你……收着吧。”陆歌识还是于心不忍,道。
胡良翰走前,还委婉地让陆歌识再考虑考虑自己的话,其表情做作得直让方佑生想揍他一通。
方佑生将那盅鸡汤推到离两人最远的地方,将一盘子新鲜的肉食放下,边问:“你儿时真的和他关系最好?”
“是啊。”陆歌识总算是放松下来,恢复了食欲,“但我还是头一回见他哭呢……以前他受胡大哥的教诲,都不敢哭的。”
“你离他远些。”方佑生道,“他很不正常。”
陆歌识点头:“我看得出来,但……也不能说不管就不管了啊。”
“若我不在你身边,就不要去管。”
“我现在已经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狐狸了!”
“我知道,但你容易心软。”方佑生戳了戳陆歌识的心窝,“这里,容易被人乘虚而入。”
陆歌识大概是画本看得太多,也不知是想到哪儿去了,握着方佑生的手道:“才不会。这里只有方佑生。”
方佑生被他肉麻得牙根泛酸,刮了刮陆歌识的鼻尖:“羞不羞?”
陆歌识朝他吐舌头:“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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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显海不在的这几天,正好方便方佑生教胡策一些简单的妖术。陆歌识趴在一旁,好奇地问:“胡大哥不用先背那些书么?”
方佑生无奈地说:“不用背的。”“不用背的?!”陆歌识诧异道,“那怎么学得会?”
“有人教不就能学会了?”方佑生说,“雀允和风游是没空管我们,才让我们自己背。”
陆歌识登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他握紧了身前的小拳头,愤愤道:“雀允有空的时候都不管我!”
“她好歹会给你加餐。”回想起在天宫那段犹如地牢般的日子,方佑生苦笑道,“真是不提也罢。”
“怎么感觉你们去的是两个地方。”胡策也不是个能专心学东西的主,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要是晏晏在就好了。”
方佑生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才学了多久,你已经第八遍说这句话了。”
胡策:“要不我回去一趟先?反正佘显海还没回来。”
方佑生:“你一走,这些人还能给我们俩好脸色看?”
“哎。”胡策忧心忡忡,“外面这些个,也看不出还有几个是真心希望我回来的。”
“早上不还都和你闹得欢着呢?”
“闹归闹。”胡策说,“我刚去几个人的屋里找借口坐了坐,好家伙,一个个都快比我还富了!”
方佑生抬眉:“这么多?”
“是啊!说穿了,他们嘴上说会跟我,背地里可就不一定了。”
沉默片刻,方佑生问:“佘显海具体是何时回来?”
“后天酉时。你有主意了?”
次日夜里。
胡策将所有曾经在他手底下办过事的妖召集到了匪帮外的林子里,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胡良翰。
待人到齐以后,胡策举着油灯,用刀背在一旁的老树根上“当当”敲了两声,让七嘴八舌的众人安静下来。
“有很多人问我为何会回来、回来了还会不会走。”胡策一字一句道,“现在我告诉你们。”
“隐月帮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它能成长为现在这样,各位兄弟都是费了心血的。”
“但在佘显海接管过隐月帮以后,匪帮逐渐背离了初心,是我不能容忍的。”说到这里,胡策顿了顿,“如果有不能认同这句话的兄弟,可以先离开了。”
眼前的一群人面面相觑,大约有一半的人夹着尾巴从人群后面偷偷溜了回去。
这是第一次筛选,留下来的人比他们预期的要多。胡策从隐在后面的方佑生手里接过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而后手一扬,将袋子摔在了地上,露出里面无数的金条来。
“操!老大!这……这是……”
“是给你们的。”胡策不留情面地踩住了一个人试图先偷走金条的手,“拿了这些,明日就必须同我下山拦佘显海。”“拦了以后……要做什么?”
“那就要看他是什么态度了。”
“可刚才回去的那些都是佘显海的人,再加上原本就留在帮里的那些……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鲁莽了?”
胡策不答,只说:“是我在问你们。”
这次没有人走,但显然不是为了胡策,而是为了地上那袋金子。
方佑生不屑地笑了笑。
胡策踢了踢那袋金子:“你们分去吧,明日酉时以前在林子南边集合,带上家伙。”
众人登时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到那布袋子上去,争抢的模样狼狈不堪,唯一一个没有动的,竟是胡良翰。
胡良翰不为所动地站在那儿,连看都不去看地上的金子一眼,甚至还自在地同陆歌识笑了笑,一直到金子被分完了也没有移动半步。
抱着金子的小妖们并没有都能回到匪帮里去——有几个人在途中盘算着要回去通风报信,而就在他们动邪念的瞬间,手里的金子竟然全部燃烧了起来,烧掉了他们的衣裳、侵蚀他们的皮肤和血肉,让他们整个人连同那些金子,一起化作了乌有。
“还剩几个?”胡策问。
方佑生怀里一沓符咒如今只剩下六张,他将这些写着名字的符咒摊在桌上:“六个。”
胡策看了一眼名单,与他先前猜测的相差无几。
陆歌识好奇地探过脑袋,点着其中一张道:“豹骞泽也来了?我怎么没见到他?”
方佑生警惕地问:“豹骞泽是谁?”
“也是歌识以前的一个玩伴。”胡策道,“我已经见过他了,不用再问。”
方佑生:“确定靠谱?”
胡策:“确定。”
“为何我没见过他?”陆歌识问,“他应该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吧?”
“他也不满于佘显海的作风,一次争执后,佘显海耍阴招弄瞎了他的左眼。”提起这件事,胡策内心不免有些沉重,“自那以后他就几乎不出门了。不过明天他会来。”
看着陆歌识期待的神情,不妙的预感又在方佑生的心底升起。
【作者有话说:
真正的男二要登场了(搓手手
方佑生:自家的小狐狸太受欢迎了怎么办?急,在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