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想抱抱你。(1 / 1)

漂亮狐狸与孤狼捕快 Mous1kaaa 2676 汉字|3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38章 真想抱抱你。

  方佑生找到李晏的时候,这只银雪色的狐狸正趴在胡策府邸的屋顶上,没骨头似的舒展着四肢,尾巴和耳朵低垂,默默地看着下面里屋里正对坐着用膳的胡策和杨楚楚。

  方佑生在他边上坐下,淡淡道:“回去吧。”

  “你说那个女人,哪儿比我好?”

  “纠结这个有什么意义?”

  “我之前想着自己绝对不能喝酒,最后还是忍不住借着酒劲找了过来。”李晏说,“找过来,就见他们俩在这儿你侬我侬。”

  “胡策对她没有感情,但杨楚楚也是被逼无奈,他总不能再负了她。”

  “你回去吧,我不闹事。”李晏把空酒壶扔给方佑生,“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再去找他。”

  方佑生无奈地问:“你就非要去找他?”

  “我不甘心。”李宴嘴硬道,“我就是想去问清楚,不会缠着他。”

  你是个屁。

  方佑生腹诽道。

  “别被人发现了。”方佑生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歌识又要怨我。”

  李宴不耐烦地挥手赶他:“赶紧滚。”

  念在这人喝醉了酒、又丢了爱人的份上,方佑生不与他计较。只是他总担心李晏惹出事端以后,陆歌识要责怪自己,于是离开前仍旧三步一回头,好像李晏有可能会在这短短的几步路的时间里突然发疯似的。

  那杨楚楚并没有多留,在用过晚膳后便和胡策道别离开。

  “算她识相。”李宴自言自语道。

  胡策以为自己出了幻觉,总觉得鼻尖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李宴的气味。好不容易将杨楚楚送走后,他迫不及待地叫人备了热水,想借沐浴让自己清醒一些。

  他闭着眼睛靠坐在扁圆的木桶里,热气蒸腾,但萦绕在鼻尖的气味只消失了片刻,很快就又出现了,甚至越来越清晰。

  胡策皱起眉毛,揉着鼻子睁开眼,恰好对上李宴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隔着雾气,面前不动声色趴在木桶边上、也是自己两腿之间的李宴显得不太真实。胡策又揉了揉眼睛,动作间,听见一声熟悉的笑声。

  虚幻的李宴因为这抹笑容而变得鲜亮,他看着忙不迭收拢岔开的双腿、还围上毛巾的胡策,不屑道:“又不是没见过,遮什么遮,黄花大闺女么?”

  胡策难以置信地喃喃道:“宴宴……”

  “你别这么叫我!”李宴收起笑容,拿起手边的木瓢反手泼了胡策一脸水,“恶心。”

  胡策没脾气地抹了把脸,两人相对无言,片刻,胡策才问:“你又抽烟了?”

  李宴侧过身去,找了把椅子坐下,银色的长发垂落,半遮住他的神情:“还喝酒了呢。”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胡策将衣服穿好,却并不靠近李宴——纵然被气味勾起的旖旎记忆已经让他血脉喷张,纵然心底有无数个声音在驱使他去抱住李宴。

  李宴道:“写话本还得有个结局呢。我不过来,难道一辈子在丰德楼等你么?”

  胡策像个木桩子似的站着。他想说抱歉,可李宴最讨厌听人说抱歉——但他除了这句话,似乎就再没有能说给李宴听的了。

  李宴见他默不作声的模样,怒意噌的一下涌上心头。他起身,咄咄地逼向胡策,走一步,便脱一件衣服。

  他盯着胡策滚动的喉结和暗沉的目光,忽地勾唇,道:

  “胡策,抱我吧。”

  ……

  和两人初见时一样,胡策最终还是犯了错。栽在美人的温柔乡里,他忍不住抱着李宴祈求对方留下来。

  李宴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衫,头也不回地回答他:“我只是想有始有终。留下来,难道要我给你做二房么?”

  错误的开始,错误的结束。

  这天之后,李宴不曾再来找胡策。日子表面平淡地一天天过去,方佑生想重新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自己是匹狼的事情告诉陆歌识,但报仇的计划紧锣密鼓地开展,让他无暇去顾及这件在他心里不太重要的事。

  ——不是说向陆歌识坦白不重要,只是方佑生总觉得自己是狼还是人这件事,对于他们的关系而言并不会有很大的影响。

  可惜对弈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事,不可能万事顺遂。

  “去哪儿?中原?”

  陆歌识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里的酥饼吃到一半,就听刚赶回府的方佑生说要自己去一个漫天黄沙的偏远地方。

  “中原那边有片山头出现了大量怨妖,需要人手去处理。”方佑生解释道,“我应对经验充足,他们便要调我过去。”

  “怨妖?”陆歌识想起他先前在夜里遇到的,那只被凌虐至死后化作怨妖的猫,担心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方佑生抹去他嘴角的碎屑,顺手吃掉:“不危险的,我很厉害。”

  “嘁。”陆歌识嘟囔,“自恋。”

  “那边有点远,光来回都要七日。”让方佑生发愁的是时间,“最快也要十日才能回来。”

  “十日?!”陆歌识讶异道,“这么久?”

  他还没和方佑生分开那么久过呢。

  陆歌识着急地问:“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那边的危险暂且不提,光来回的路上就要吃很多苦。”方佑生安抚道,“我不舍得。而且要是让胡策和李晏知道我把你带去那种地方,会把我的府邸都烧了的。”

  陆歌识圈住方佑生的肩,方佑生还未走,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

  “你在丰德楼安顿着,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方佑生说,“我给你寄信,好不好?”

  “我想要人,谁要信啊。”片刻,陆歌识又说,“不过还是得寄的。”

  “你什么时候去啊?”

  “明日便要启程。”

  “明日?!”

  “嗯,今晚先陪你去丰德楼,把被褥衣裳都带过去。”方佑生严肃地嘱咐陆歌识,“千万不要独自回府,若是有想取的东西,务必要让李晏与你同行。”

  陆歌识点头:“那陈伯他们呢?”

  “他们在府上不会有事,但你不一样。”方佑生叮咛又叮咛,“歌识,保护好你自己。我不在,尽量就不要外出了。”“知道的。”陆歌识抱着方佑生不愿撒手,“你也要早点回来,不要受伤。”

  陆歌识伸出食指,点方佑生的前胸和腰腹:“我记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已经有好长的伤疤了。”

  方佑生意外道:“什么时候看到的?”

  “很久之前……刚进方府的时候。”陆歌识说着有些脸红,还有些嫌弃当初过于奔放的自己,“有一次没敲门进你房间的时候,撞见的。”

  “就那一眼?”

  “嗯。”陆歌识骄傲地笑,“我记忆力很好的。”

  “那让你背诗还那么困难?”

  “那是因为我不想记那些嘛。”陆歌识说,“要是背诗能让你早些回来,我肯定是看一遍就能将它们全部记住的!”

  方佑生只当他在吹牛,捏了捏小狐狸的鼻子:“滑头。”

  将行李都搬去丰德楼以后,陆歌识才后知后觉地抓着方佑生问:“今晚你就要走了吗?”

  “待太阳出来再走。”方佑生道,“放心,我就在这儿睡。还不走。”

  “那你走的时候一定要叫醒我。”陆歌识认真地嘱咐他,“要和我说再见才可以走。”

  方佑生满口答应,最后却还是不辞而别了。

  陆歌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跌跌撞撞地开门要出去,被等在门口的李晏拦住。

  李晏叹了口气,掏出方佑生给他的手帕替陆歌识擦脸:“就是怕你这样,方佑生才没有把你喊醒。他怕到时候自己心软,会耽搁了行程。他让我跟你说,他亲过你了,也和你说过再见了。”

  李晏“啧”了一声:“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们什么,还得替他转述这种肉麻的话。”

  陆歌识接过手帕攥在手里,抽噎道:“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李晏又塞给他一套小厮的衣服,不容抗拒道,“下来帮忙端盘子。给你找点事做,就不会一直想着他了。”

  李晏的办法是很管用的,但也只限于白天。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心里的思念就会像是新生的青草似的钻出来。一开始还带着些许的埋怨——埋怨方佑生没有把自己叫醒,埋怨方佑生又骗了他一次。

  到后来,这些埋怨也尽数变成了思念,满满当当地盛在陆歌识的心窝里。方佑生每晚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然后在他醒来之际化作泡影。

  有时,他甚至记不清梦的内容,也常会为此懊恼上一整天。

  陆歌识总是开着窗,晚上也开着。

  他在等待方佑生给自己寄信过来,那是如今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

  方佑生启程去中原的第七日,陆歌识终于等到了脚上系着靛蓝色丝带的信鸽。

  “歌识,见信如晤。

  这里的情况并不理想,我大概没法在十日以内赶回来了。

  但我没有危险,也没有受伤,只是怨妖的数目比预估的要更多一些。你不用太过担心。

  这里风沙很大,人们的皮肤都是黝黑粗糙的。幸好你没跟来,不然脸都该被风沙刮花了。

  我每晚都会梦到你,却总是记不清梦里的事。

  这让我更加想念你。

  歌识,我从未写过信,但看过一些。

  可惜我写不出那些腻人的情话,只会说想你。

  真想抱抱你。”

  【作者有话说:-

  我掐指一算,有人马上要掉马了。

  最近忙着找工作的事情qaq

  等忙完了一定加更!感谢大家滴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