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痛等于快乐
转眼又到了谢熙给卫凝做治疗的日子，谢熙坐在飞行器后座上闭目养神，安泽心情愉悦的在前方驾驶着，时不时就会问一下谢熙需不需要吃东西，喝水，听音乐，态度相当殷切。
开玩笑，就凭他靠一次治疗就能让卫凝苏醒这一点，所有的前尘往事都能一笔勾销，现在的谢熙在安泽的心中就是他家上将的救命恩人！
不同于上次，这次谢熙到的时候，卫凝是清醒着的，就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等着他的到来。
经过几天的静养，卫凝的脸色比一开始好了许多，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个文件夹在看，安泽一看见就嚷嚷道：“上将，医生不是说您需要静养吗？怎么又看起报告来了？”
卫凝没理他，而是把目光移向门口的玄关处，谢熙正逆着光站在那里。
对方把头发染回了黑色，还弄成了少见的及腰长发，看上去多了几分清冷的感觉，如墨般的眼神清澈有力。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谢熙本能的回望了过去，四目相对，一秒后卫凝不着痕迹的的移开了眼。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卫凝却看得清清楚楚，谢熙望过来的眼神敏锐又沉稳，仿佛在不动声色中掌控了一切，而这样的眼神本不应该出现在谢熙这种花瓶绿茶身上……
压下心底的怀疑，卫凝神色可有可无的冲谢熙点点头：“坐吧。”
谢熙道了声“好”，便从善如流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态度随意又自在。
一旁的安泽却有些看不下去这种场面，忍不住替卫凝解释：“谢熙，你别介意，我家上将性格就是这样，相亲的时候你应该就看出来了吧？像个闷葫芦似的。他这不是故意冷落你，就是爱在心头口难开，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
卫凝额角一跳，沉声道：“安泽──”
安泽条件反射起立敬礼：“到！”
卫凝：“接下来，只有我没让你说话，就给我闭嘴。”
安泽：“是！上将！”
“噗嗤……”
谢熙一不小心笑出了声，卫凝和安泽同时向他看去。
谢熙眼神真挚：“那个，我平时不爱笑的，除非实在忍不住。”
“……”
安泽在军营里厚脸皮惯了，被人嘲笑了仍然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倒是卫凝，此刻虽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的样子，耳朵悄悄红了红，被谢熙瞧了个正着。
还怪可爱的，谢熙暗暗想。
“那我们现在就直接开始治疗吗？”看够了热闹，谢熙终于转移话题道。
这时卫凝也已经恢复了镇定，矜持道：“可以。”
说完他便率先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谢熙起身跟了过去，见卫凝在床上躺好后，才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
治疗开始前谢熙轻声提醒道：“鉴于您今天是醒着的，我需要释放更多的信息素用于安抚，您不会介意吧？”
他可不想卫凝误会自己还想要勾引他。
卫凝看了他一眼，没什么情绪的说道：“不介意。”
谢熙得到肯定的答复，舒了口气，随后缓缓释放出omega专有的信息素，淡雅的绿茶香立刻蔓延整个房间。
如今的卫凝已经很熟悉谢熙的信息素味道了，闻到它就如同婴儿回到母亲的羊水之中，熟悉又安心，让人提不起一丝警惕心，他缓缓闭上眼，陷入假寐，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微笑。
谢熙见机快速将精神力探入对方脑内，发现卫凝的精神力网络已经恢复了不少，至少不再是满目疮痍。只是由于精神力还不够稳定，导致卫凝一直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状态，有些刚修复好的地方更是由于太过绷紧而再次断裂。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正常入眠都很困难，因为精神力网络断裂的疼痛足以让一个人痛到原地打滚，可卫凝却表现得面色无常，甚至还能露出笑容。
如此惊人的意志力让谢熙忍不住多看了卫凝一眼，目光中多了一丝欣赏。
……
卫凝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黄昏时段，窗外的云朵被太阳灼成一片赤红，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谢熙的人影。
下了床，走出房间，卫凝对正在削苹果的安泽道：“谢熙呢？”
安泽：“谢熙？治疗结束他就回去了啊，不过那时候您已经睡着了，谢熙说不要吵醒你，就自己走了。”
卫凝蹙眉：“自己走的？这里可没有公共飞行器，他怎么走的？”
安泽不明所以：“是他朋友来接他走的，有什么问题吗？”
卫凝不说话了，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又很有问题。
换做之前相亲的时候，谢熙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走了，他一定会留下来缠着自己，甚至有可能以治疗的名义要求住在这里。
卫凝都想好了，到时候不管谢熙说什么，他都要一口拒绝。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谢熙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仿佛突然间对他失去了兴趣。
一口气憋在卫凝胸口，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安泽却丝毫没发现他家上将的心态已经崩了，还献宝似的把刚削好的苹果递了过去：“上将，吃苹果吗？可甜了。”
卫凝冷笑一声：“除了吃你还会做什么？”
莫名其妙被迁怒的安泽：？
上将心，海底针。
*
这头谢熙熟门熟路的从宋虞的飞行器上下来：“宋虞，谢谢你。不过每次都这么麻烦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娃娃脸青年笑了笑，语气轻松道：“咱们不是朋友吗？这种小事就别跟我客气了。”
谢熙愣了一下，随后也笑着道：“对，我们是朋友。”
“所以朋友请客吃饭，你要赏光吗？”
“当然。”
……
虽然是谢熙请客，地方却是宋虞选的，两人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生意一直很不错的火锅店。正巧现在是晚饭时间，火锅店生意很好，大堂里坐满了人，谢熙和宋虞就随便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火锅这种东西谢熙之前是没吃过的，看着红彤彤热辣辣的锅底，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这会不会太辣？”
光是看着锅里翻滚的热油，现在还是肉体凡胎的他嗓子已经开始痛了。
宋虞随手开了两瓶冰牛奶，把其中一瓶递到谢熙面前：“不怕不怕，辣了就喝这个。你知道吗？辣味其实是一种痛觉，为了对抗痛觉我们的大脑会分泌一种叫内源性阿片肽的物质，它有止痛效果，同时让人非常兴奋、愉悦。”
“所以痛等于快乐，咱们一起快乐快乐。”
谢熙不太理解：“可是为什么我觉得痛的时候并不快乐？”
不管是渡劫失败的痛，还是与人打斗时受伤的痛，谢熙都不喜欢。
宋虞以为他说的是吃辣时的痛，想了想道：“或许是你承受力太低了？”
谢熙点点头，似有明悟的样子。
宋虞见了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千里之外，卫凝突然后颈一凉，打了个喷嚏。
【作者有话说：
谢熙：痛等于快乐！（卫凝是变态）
卫凝：我不快乐（我不是变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