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1 / 1)

成了大佬的私人模特后 桐千秋 263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八十五章

  贺州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周上安心一顿,凝眉道:“怎么回事?”

  贺州一在周上安旁边坐下,身子前倾,手肘撑着膝盖,“没事,别担心。”

  周上安看着贺州一,眉头紧蹙,他不相信贺州一说的话。

  贺州一很少流露出这种表情。

  周上安能看出来,贺州一有心事。

  而贺州一却是回想着刚才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

  昨晚,他陪周上安回来。

  两人做了简单的洗漱,便各自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房间内,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周上安翻来覆去的声音,贺州一听在耳边。

  他仰面躺在床上,盯着漆黑模糊的天花板。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周上安翻来覆去的声音逐渐消失,贺州一也还是没有睡着。

  他起身去了连长的办公室。

  连长早早地就来到了办公室。

  桌上泡着一壶茶。

  显然,连长也没有睡好,满眼血丝,神情疲惫。

  门半掩着,贺州一敲了敲门,接着,推门进去。

  连长在看见贺州一时,瞬间挺直了腰板,神情也是强撑着一振,整个人瞬间严肃了不少。

  贺州一走进办公桌,站在连长面前,看着唐孟仲,笑了笑,道:“唐叔,没必要这样。”

  贺州一指的是唐孟仲没必要在他面前摆这幅装模装样吓唬人的官腔。

  连长食指点了点桌面,瞪着眼睛看贺州一,“有你这么和我说话的?”

  不提贺州一从小就是唐孟仲看着长大的,贺州一进入部队这么久,也是唐孟仲手下的兵。

  贺州一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没说话。

  过了会,唐孟仲先冲贺州一摆了摆手,他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了,算

  “坐吧。”唐连长指了指面前的办公椅。贺州一这才拉开椅子,坐下。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唐孟仲。

  唐孟仲倒了一杯茶,放在贺州一身前,接着,又靠回椅背。

  “怎么?”唐孟仲指了指贺州一,“还要我先开口,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贺州一一直盯着蓝白花纹色的瓷杯,茶水上漂浮着几片细小的茶叶。

  闻言,这才抬眼看向唐孟仲。

  “唐叔,”贺州一道,“你想知道什么?”

  唐孟仲直接道:“你和那新来的兵怎么回事?”

  唐孟仲说起这件事,眉头又微微蹙起,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贺州一怎么会和周上安走到一块去。

  贺州一言简意赅,“就是你看到的那么一回事。”

  唐孟仲顿了片刻,“我看到的那么回事?”

  过了会,贺州一“嗯”了一声。

  唐孟仲突然一拍桌子,声音大了几个度,“我看到的?!你在值班室里带着新兵暍酒?你是个什么人?身为班长要以身作则。身在其位不谋其职,这就是你应该做的?”

  贺州一也挺直了腰杆,他定定地看着唐孟仲,声音铿锵有力,承认道:“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着他暍酒,我自愿接受惩罚。”

  贺州一认得毫不拖沓,唐孟仲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

  他指着贺州一,指尖都气得微微发抖。

  过了会,唐孟仲才道:“错就错了,错了你们两个都得跟着受罚!”

  贺州一一顿,“这件事是我执意要带周上安去的,他刚来,不懂事,我说什么他也不敢反抗。”

  贺州一顿了片刻,又道:“错在我,不关他的事。”

  唐孟仲先是一怔,紧接着眼神诧异,“你……”

  “贺州一,你和我说清楚,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州一神情平静,“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

  “你们在值班室里做了什么?”唐孟仲紧问道。

  在男性占主要人数的部队,这么多年,唐孟仲也见过男同性恋,和他们之间闹出的一些事。

  但他毕竟是老一辈的人,对于这种事情,不太能接受,更何况,这种事发生在贺州一,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身上。

  贺州一道:“什么也没有做,我们只是在暍酒。”

  “那你们……当时……”唐孟仲眼眉微拧,他突然想起些什么,道,“是周上安缠着你的?”

  贺州一愣了下,忙摇头,“不是。”

  他皱了皱眉头,反驳道:“唐叔,你在想什么?”

  唐孟仲身子一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深沉,似乎在想着一些事情。

  过了会,唐孟仲突然道:“杨非明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这个名字太久远了,以至于在听到这三个字时,贺州一恍了一下神。

  顿了片刻,贺州一才点了点头,沉声道:“我记得。”

  他当然记得。

  他虽然从下在部队长大,正式入了部队却还是在几年前。

  那个时候杨非明和他一般大,都是同一届的新兵。

  杨非明是同性恋,在进部队没多久后,所有人便都知道了。

  杨非明也没有对自己的性取向做任何掩饰,他光明磊落,甚至公然追求贺州一。

  唐孟仲看着贺州一,眉头微拧,神情有些严肃,“我并没有要干涉你的生活,州一,你这么大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希望你能够分清楚。”

  唐孟仲的一句话,突然勾起了贺州一记忆深处的回忆。

  那个年纪的男孩,都很热血,很青春,对喜欢的人,仿佛都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焰。

  “那个时候的杨非明对你很热情,也过于热情了,我知道他对你很好,但是他的方法是不对的,我不知道那天在天台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唐孟仲话还没说完,贺州一突然打断他道:“我们什么也没做。”

  贺州一神情严肃,语气也陡然间变得冰冷,“我解释过很多次了,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做。”

  那天晚上,杨非明约了贺州一在天台见面。

  贺州一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

  杨非明喜欢贺州一,缠着贺州一的事情,部队里人尽皆知。

  但贺州一的心思是什么样的,大家都不知道。

  贺州一不喜欢与人相处交流,或者说,他天生冷淡的性子,与人交流不起来。

  杨非明坐在天台的水泥围栏上,对贺州一表白。

  贺州一没有答应。

  天台门口突然涌进来一群人,大家看见的,是贺州一半个身子趴在围栏上,手拉着杨非明的手臂。

  而杨非明,整个身体都出了天台,贴着天台外的墙壁,悬在空中。

  这也是杨非明在部队里待的最后一个晚上。

  杨非明被救下来了,当晚就去了最近的医院。

  办公室内,贺州一声音很冷,“是他自己下去的。”

  “并且,”贺州一顿了下,“我对他没有想法。”

  杨非明是贺州一万千擦身而过的人中的其中一个。

  可能杨非明会比其他人稍微多闪了那么一瞬间。

  但对于贺州一而言,区别不大。

  唐孟仲提起这件事就很头疼,他摆了摆手,不愿意再说下去,“我不管你当时对杨非明是什么想法,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我希望你对新来的那个,也保持适当的距离,至少,不要给别人造成别必要的困扰。”

  看见贺州一和周上安关系异常的亲密,不是唐孟仲足够担心的理由。

  是在明知道周上安性取向,以及周上安和何显晟的关系下,贺州一还和周上安走得如此贴近。

  贺州一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的,唐叔。”

  “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玩得很好的朋友?”唐孟仲是希望贺州一点头说是。

  他不能排除他心底的担心,他想让贺州一跟他保证。

  可贺州一犹豫了,他看向连长,过了会,才道:“他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有分寸,你不用担心我。”

  唐孟仲愣了愣,直到看着贺州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唐孟仲才回过神来。

  他起身,走近窗边,手背在身后,焦躁地握拳,攥了攥。

  贺州一父母去世得早,在应该体验家庭温暖父母爱意的年纪,他却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

  所有的长辈都试图给贺州一最好的,但这些好,往往又隔着一层阻碍,贺州一终究和他们存在着血缘关系的孩子不一样。

  所以,在这些热情下,往往又透露着一层淡淡的疏离和客气。

  贺州一很难感受到真正的家庭的温暖。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贺州一生性都显得有些冷淡。

  他不热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对事都有些残酷的无动于衷,同时往往又带着超越年龄的成熟和理智。

  以至于,唐孟仲在看见贺州一看周上安的眼神时,在他为周上安做的那些事情时,才会感到如此的震惊。

  唐孟仲希望贺州一能够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不是原生家庭条件下缺失的爱,才让他忽然间将某种突然靠近的温暖也称之为爱。

  宿舍内。

  周上安不放心地追问贺州一。

  贺州一回头冲周上安笑了笑,语气轻松,“连长说要体罚,我想着我先前答应你不会有事的,可能要食言了。”

  “除了这些呢?”周上安紧张道。

  贺州一摇了摇头。

  周上安松了口气,“这,那没事,没事……”

  两人并排坐在床边。

  过了会,周上安突然道州哥,我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