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砰的一声关上了包厢门。
盛姣姣偏瘦,个子高挑,十八岁的年龄,已经长开了。
安静不动时,仿佛是从水墨画里走出的古典美人。
吊带裙是v领的,盛姣姣很不习惯,时不时低头看一下,或者用手捂着。
饭局上,都是其他公司的高管,女的居多,男的偏少。
盛姣姣坐在两位近四十岁的女人中间,稍微放心。
女的总不至于对她怎么样。
左边的女高管有些发胖,珠圆玉润。
许是喜欢金器,能戴金饰的地方都戴了,显得特别壕。
经纪人介绍,“她是哦豁传媒aapapr部门的曾总,姣姣快叫人,给曾总倒酒。”
盛姣姣倒酒,有些拘泥。
曾总在这行混了近二十年,精明圆滑得很,几杯酒下肚后,整个人也微醺起来。
“姣姣,唱首歌听听。”
一谈到自己喜欢且擅长的,盛姣姣少了几分胆怯,“什么歌都可以吗?”
“嗯,清唱,主要听听你的嗓音。”
盛姣姣挺直脊背,唱了一段自己原创的歌。
她嗓音清冽,像是山间潺潺的清泉,能洗去铅华,很有辨识度。
小小年纪如此,着实让在座的人很惊艳。
只要乖乖听话,火成音乐界的当红炸子鸡,完全不在话下。
“挺不错的,”曾总拉过盛姣姣的左手,拍了拍。
小姑娘长得水灵灵,肌肤嫩得跟水豆腐似的。
唱歌的时候,双眼亮得跟星星似的,清澈干净,自信希望。
那是一双没有被红尘玷污的眼睛。
要是在床上喘起来……
真是令她越发满意了。
盛姣姣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倏然抽出自己的手。
动作有点大,打翻了曾总给她舀的乌鸡汤。
乌鸡汤倒在曾总的裙子上,脏了一大片。
曾总拉下脸。
经纪人脸色发白,反应过来,在桌底下踩了盛姣姣一脚,示意她帮忙清理。
“曾总抱歉,”盛姣姣给她抽纸巾擦拭,曾总却拉着她手腕,“陪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盛姣姣没有说不的权利。
洗手间只有她们两人,擦着擦着,就走火了。
曾总没盛姣姣高,踮起脚尖去亲。
盛姣姣被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往外面跑。
年至中年的曾总,发福的身子是盛姣姣的两倍,将人压在盥洗台上。
也懒得兜圈子了,一副色令智昏模样,“姣姣,你很聪明,跟着我,车子房子名牌什么,统统我都给你买。”
平日应酬的那些人,远远没有一个盛姣姣来的惊艳。
她有的是钱,对待自己的小情人,是圈里出了名的大方。
盛姣姣剧烈挣扎着,“曾总你不要这样子,我害怕……”
“我保证,不出两年,你一定能火遍大江南北,二十岁之前,你就能达到别人渴望的巅峰。”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就没有不想火的,足以见得她的条件多么令人心动。
曾总胜券在握,伸手扯断盛姣姣一条肩带,低头咬了她的脖子一口。
“啊啊啊!!!你给我滚!”
盛姣姣被逼红了眼角,宛若一只困兽,拳脚相打,扬手一巴掌,重重甩在曾总脸上。
打完就捂着胸口往外面跑。
曾总被打蒙了两秒,回过神来,恼羞成怒追上去,“小蹄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盛姣姣出门,拐角处就撞上一堵肉墙。
男性身上干净的气息,携裹着空气,强势进入她鼻腔肺部。
盛姣姣不大会穿高跟鞋,此刻踉跄着往后倒,下意识拉住面前的男人。
男人身形俊挺,穿着昂贵的墨色西装。
衣袖上的纽扣,在灯光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人到了危险之际,预感特别灵验。
经纪人今天喊她过来,怕是想要将她往曾总床上扔。
怪她傻,如果今天出不去,这辈子就毁了。
她可以籍籍无名,但不能堕落成一个自己都唾弃的人。
盛姣姣紧紧抓住男人的胳膊,像是抓着了救命稻草。
“先生,求你,帮帮我。”
刚来京城时,她不懂事,常常被同事欺负,有上顿没下顿的,有时候整个月都在吃泡面,她从没折过腰,说半个求字。
衣冠楚楚的男人,长相俊美,嗓音也醇厚动人,“帮你,我能得到什么?”
是啊,这是现实生活,不是,她更加不是女主。
举目无情在京城待了六年,她懂的道理不少,天下没免费的午餐。
“我是音乐界的潜力股,你今日帮了我,日后等我出息了,我会以成倍的价值感谢你。”
男人在商场驰骋多年,见过无数拉投资的人说自己的潜力股,他们拿着登天的商业计划书,虚空绘出一个商业盛世。
最终,都被他拒之门外。
面前这个小姑娘,连商业计划书都没有……
他单手揽住小姑娘的细腰,拉到身侧,眼神很淡,却给人一种不好惹的信号。
原本嚣张的曾总,见了这男人,立马怂了,陪着笑喊了声,“蒙总。”
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路上遇个送外卖的,都可能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名门贵胄之子。
别看面前这位年纪小,他是玻璃界里,数一数二的大腕。
“刚才骂谁?”
明明很淡的口气,偏生有种责问之意。
曾总唇色开始发颤,万万没想到这小蹄子跟玻璃大亨有一腿,“没,不是,骂我自己。”
那天晚上,下了磅礴大雨。
盛姣姣的服装有点露,蒙今将外套给她了。
两人从展凤居出来。
“先生,能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日后我找你……”
做人要讲诚信,这是恩人,以后得报答。
“不用找,”显然,他并不信什么报恩。
“这外套……”
“扔掉。”
正巧,蒙今的手机响了。
戴耳机时,那只手皙白,骨节分明,莫名透着一股欲。
直接驱车离开。
车牌号码,很嚣张。
难怪,连曾总都害怕。
耳边都是雷雨声,盛姣姣凝视着那辆车子。
从展凤居撞见到离开,全程他只看了她一眼。
她也只看了一眼,男人气场太强,不敢多看。
同时,男人也长得很俊美,一眼便能深记。
只知道,恩人姓蒙。
思绪拉回,“吱啦”一声。
原本娴和的悠扬曲调,被刺耳之音斩断。
盛平手一抖,差点被刀片割伤手。
盛一南将竹子揽到自己身边,“你去忙自己的,我自己来。”
盛平诧异盛姣姣的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就走神了。”
那段难堪的饭局记忆,盛姣姣没对任何人提过,连郭莹娜都不知道。
“姣姣,你难得这么久才回一趟家,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总会好的。”
“嗯。”
她这些年读的书,也没喂狗。
知道什么叫天道酬勤,也不认命过,私底下做了些原创曲谱和音乐cd,寄给别的公司看。
要么被别有用心的人占为己用,就是被公司的人发现扣下,给予严厉惩罚。
她心里有些遗憾。
原来,恩人看得很准。
报恩都是假的。
纵然再有音乐天赋,她也出不了人头地。
天气时明时暗,屋内的光线不大好,盛一南将竹子搬到外面的亭子里。
她总爱折腾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子孙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