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酒。
醉了。
喝高后喊着让人跟她单挑,说不死不休,吓得子孙们腿部发软。
别说他们打不过,就算打得过,这也是自家的小祖宗,他们哪敢动手?
盛平连忙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我不喝!”
大房建议硬灌下去,怕她明天醒后头疼。
盛一南扬手打翻醒酒汤,“大胆!本祖宗的话也不听了?”
盛家子孙们吓得膝盖一软,跪在她面前:“这,这是没醉?”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盛家子孙们:“???”
康雯和孔芳华将她扶到卧室,给她洗澡换了睡裙。
大半夜。
正当盛家子孙们睡得鼾实,盛一南起床,摇摇晃晃从楼上下来。
她好渴,好热,想喝冷饮。
好巧不巧,从冰箱里翻出一罐啤酒。
一边喝一边出门,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随风居门口。
她用力锤门,好半晌没得到回应,坐在院子的台阶上。
何玄白被敲门声吵醒,恼火许教教今晚睡得有点死,又担心有贼,抄起门后一根木棍开了门。
台阶上坐着一个姑娘,脑袋瓜子靠在扶栏上。
周身不再是桃花味,而是酒味。
他扔了棍子,绕到她面前,“盛小姐,醒醒。”
“你谁啊?”
“我是何玄白。”
她眯了眯眸子,像是认真思考问题,“我不认得你。”
何玄白又气又心疼,“那以后就认得了。”
她没回答,挠了挠露在外面的脖子,那里有三个肿包。
明显是被蚊子咬的。
“别挠烂了,我给你擦点药。”
他一起身,盛一南就站起来,拉着他的衣角要跟过去。
他眼里闪烁着亮光,侧目瞅她,“大晚上跟男人回家,不怕吗?”
醉了的人,偶尔也能搭上话,她一手抓爆啤酒罐,笑得没心没肺,“没人打得过我。”
这是小祖宗的自信。
何玄白乐了,“你以前经常哭。”在夜深的时候,只有他一人知道。
不是伤心的那种哭。
盛一南挠了挠肿包,她有点渴,“我要喝水。”
何玄白带着她进去,他从不在随风居接待人。
“我这里没有杯子。”
盛一南逡巡一圈,盯上了一个海绵宝宝的陶瓷杯。
刚扑过去,何玄白先一步抓起那个杯子,放在盛一南拿不到的地方。
继而拿了一边的白色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我要那个杯子。”
“乖,用这个。”
他哄着她呢。
喝高的盛小祖宗,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将杯子里的水喝完。
她嘴唇滚下一滴水,显得唇色妩媚。
何玄白深吸一口气,抽了纸巾给她擦了擦下巴。
许教教今晚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暴富了。
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哪个龟孙大晚上不睡觉?”他一边嘀咕一边往外走。
“痒,很痒,你快点……唔,好舒服……”
这醉生梦死的娇哼声。
该死地令人遐想非非。
客厅里,盛一南软绵绵靠在沙发上,何玄白蹲在她面前,低头不知道干什么。
许教教一米九的高大个陡然一僵,立马钻回卧室。
后背贴在门上,一个劲拍着胸膛。
好险。
差点就坏了老板的好事。
折回房间,他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值当。
你们恩爱就恩爱,为什么要屠狗?
随时随地,都不考虑一下他这个局外人会尴尬吗?
客厅里,何玄白仔细察看了一遍,发现盛一南身上的肿包不少。
这里林木多,更加容易滋生蚊虫。
蚊虫自然盯着她的细皮嫩肉。
何玄白给她涂药膏时,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何玄白轻手轻脚,静静凝视她。
眼里的暖意能融化一座冰山。
他的目光移到她平坦的小腹处。
那个时候,她是有了孩子的。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是孩子保住了她残碎的幻灵,寄放在这柠山。
也算是一道保护屏障。
她在柠山吸收天地精华,一点点弥补残灵。
也罢,就当这三千年的修幻是积福。
她回来了,是他这些年来,最高兴的事情,没有之一。
盛一南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才找到一个合适的睡姿。
她平日睡觉,是需要抱着娃娃的。
这会,她将何玄白的手当成了娃娃,抱在怀里。
还是那么那么爱她。
何玄白看得心头火热,拨开她额头上的碎发。
低头亲了亲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盛一南嫌痒,拍了一下,无意识地拧了拧眉心。
022:先定个小目标,小祖宗带飞
随风居客厅里有蚊子。
何玄白的手被盛一南紧紧抱着,索性坐在沙发上。
凝视着她,也不觉得累。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睡觉的时候抱着他胳膊,不设防,像个孩子。
秋意浓浓,早晨气温普遍较低。
盛一南被冻醒,头特别疼。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发现身上盖着一块小毯子。
上面有淡淡的竹香。
何玄白就趴在沙发上,她能清楚看清他的长睫毛。
整齐又浓密。
衬得五官更是立体精致。
她心里咯噔一声,昨晚自己没做霸王硬上弓的事吧?
现在还早,盛一南萌生出跑路的心思,刚松开手,何玄白睁开双眼,跟她四目相对。
“这么早就醒了?头还疼不疼?”
他今天睡得少,嗓子沙哑,特别苏。
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我不是故意抓你的,”她松开手,“我怎么在这里?”
“你昨晚敲了我家的门,要住在这里,还有……”
他吊着她的心。
盛一南屏住呼吸,第一反应就是这男人要碰瓷,静待下文。
“你昨晚搂着我脖子,主动亲我了。”
这是事实。
当然,他昨晚很高兴,觉得应该礼尚往来,也还礼了。
完了完了,她这个颜狗终于没忍住,兽性大发了。
“我昨晚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盛一南觉得自己好像孔芳华追的电视剧里的渣男。
果然,何玄白脸上有些黯淡,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她抿了抿唇,“我长得也不丑吧?亲你一下你也不亏。”
语落,空气突然静止。
半晌,何玄白认真问她,“你觉得我怎样?”
什么怎样?
她答得很空泛,“很好啊。”
“那,考虑我一下?”
盛一南:“???”
“跟我谈恋爱,”然后结婚在一起。
“我们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
我三千岁了,子孙都那么多。
不嫌绿帽亮得刺眼吗?
她是前阵子才知道绿帽子的另外含义。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荒诞,”她摆明不想说,起身要走,“做出冒失的事情,我可以赔偿。”
盛家还没脱贫,她还没实现种菜自由,别的事情她没心思考虑。
钱吗?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何玄白也不气馁,三千年他都等来了,还怕再等?
哪怕她是块冰,他也会将她融化的。
姑娘快步往院子外面走。
身子婀娜妙曼,步调优雅端方。
阿南,全世界,我最懂你了。
爱,很容易。
懂,却艰难。
吃完早餐,何玄白吩咐许教教喷杀虫剂。
许教教点头。
“咸蛋村都定期喷杀虫剂,”他家阿南细皮嫩肉的,又爱外跑,范围得扩大些才行。
许教教:“……”
他们是来这里搞慈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