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1)

别造谣啊,谁是你老婆 公子夭夭 2056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四十四章

  都是成年人,意思谁都懂,阚泽看着其他人使的眼色笑了笑没说话,顾言倾虽出国好几年,但比起其他人,他和阚泽的关系还是要更好一些。关是他和柯牧旬的关系就是别人比不了的,而阚泽之前跟在他们身边带着玩的时候也是和柯牧旬一样当成弟弟来看顾的。

  因此在明天的酒局里,阚泽就像是默认了要出现。喝酒唱歌都寻求一个人多快乐,何况是生日的后续庆祝。

  几人在隔壁一栋楼的空旷待客的一层聊了很久,也喝了不少,后面才陆陆续续的坐车回家,也有少许的住在了柯家。

  把这些人安顿好之后柯牧旬强压着的酒意开始上来了,过去他们自己住的那栋楼还隔着个院子,中途柯牧旬便半靠着阚泽往前移动。

  大半个身子靠在阚泽身上,本以为只是歇歇,谁知道快走了十几步了也没见柯牧旬挪开,反而更加肆意妄为,快整个人都靠着阚泽了。

  这一晚上,阚泽喝的可能没柯牧旬多,但也不算少了,恰好保持着清醒的程度。在之前两人要待客,安排其他人的住宿,送客,不敢放迷糊,要时刻保持着理智,可现在这一切结束后,柯牧旬要紧勒着的弦似乎放松了。

  酒醉的人特别的重,柯牧旬本就比阚泽高上一些,现在整个人压在阚泽身上不使劲,离房间还有段距离。阚泽想了想先站定扶着柯牧旬轻声叫到:“柯牧旬?你醒醒!”可柯牧旬像是迷了心智一样,等阚泽叫了好几声,才有些清醒过来。

  阚泽趁着柯牧旬清醒一些的时候立马说道:“你先站好,走,回房间,不准靠我身上,我可搬不动你。”

  许是人喝了酒都会变得感性,阚泽虽说的不准,可扶着柯牧旬的手却是一点没放,连语气都是温柔三分的。

  柯牧旬像是回过神,楞了两秒后把阚泽一把搂在怀里,手勾着阚泽的脖子,借着身高优势把下巴抵在阚泽的头顶,柔声说道:“小泽,叫阿旬哥哥!快点!”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凶狠模样。

  这一声“小泽”“阿旬哥哥”或许只是柯牧旬的一时醉意,可是却让阚泽有些恍然。留在记忆中的片段尘封许久,阚泽不敢触碰,生怕自己难以熬过这段比起以往更是艰难的时光。

  在阚泽心中,一直把和柯牧旬的关系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责任归咎于自己。

  他总想,若不是自己的原因,是不是“阚泽”会和“柯牧旬”两人似亲兄弟一般,公司,还是生活,都如兄弟一般齐心协力,一起过好每一天的生活,一起把乔孜和柯父当成亲身父母。

  柯牧旬会有漂亮,大方,温柔的女朋友,或许他会失恋,那时“阚泽”会陪着他喝酒,告诉他好女孩千千万,不要留恋想离开的人。

  也可能会在“柯牧旬”带喜欢的女孩子回家见父母时以家人的身份,弟弟的身份,和乔孜一起准备晚餐,会和柯父一起下棋等待他们的到来。

  柯家,欢乐融融。

  或许,再过十几年,柯父已经退休了,柯牧旬也接管了公司,而阚泽将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让柯氏再上一层楼。让那些柯父的生意伙伴,下棋喝茶的好友都纷纷夸柯父有“两个好儿子”,令人好生羡慕。

  再或许,他们都会有孩子,工作时,柯父和乔姨要是没有出去旅游,会帮他们带孩子,柯家院子里会充满小孩子的笑声。

  柯父和乔孜,感受到真正的儿孙满堂,天伦之乐。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被他毁了。

  阚泽抱着很深的愧疚,他觉得自己很自私。可平时藏着这些愧疚,在心底最深处,他不触碰,不去想。

  只是会时常出来刺他一下,阚泽努力的忽视着这些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东西。但他再努力,也不能当做无事发生,让自己真正的看不见它。当他面对着柯牧旬的时候,他就会想起这些事,觉得是自己造的孽。

  在和柯牧旬在一起后,他一边小心翼翼的去欣喜着,可也一边忍受着在一起带给他的负面影响,对心底深处造反的压制。

  柯牧旬喜欢上别人了,他感到难过,他感到愤怒,可所有的情绪里,还藏着一些失落和不勇敢。

  正常的恋人会对着自己出轨的恋人发火,责骂,或许还有一些别的,阚泽不知道。但他做不到,除了真的害怕失去柯牧旬和不敢说破这件事之外,他还觉得,这份感情是自己偷来的,是见不得光的。他觉得自己不配。

  不配去谴责柯牧旬出轨,喜欢别人,如果不是他,毁了这一切,柯牧旬本可以拥有美丽大方的妻子和美好的家庭。

  这些,都隐藏在阚泽内心深处,不见光,封藏多年,像是不怎么出现的第二人格,只会在没有人的深夜偶尔出现刺伤阚泽两下,然后又隐藏好。

  可是,今夜的柯牧旬,喊的那声“小泽”那句“阿旬哥哥”,勾起的不只是那些年的回忆,还有这些年阚泽自己积攒的愧疚。

  柯牧旬说完话过了很久也没有见阚泽说话,抬起头用手把阚泽的下巴抬高一些时才发现阚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脸的泪水。柯牧旬被吓了一条,胡乱的伸手在阚泽脸上擦拭着,嘴里还迷糊的嘟囔着:“不哭不哭,小泽不哭.........”后面的语言断断续续,阚泽听不太清。

  酒精开始发挥它的作用,阚泽费力的拉着柯牧旬回到房间,中途磕磕绊绊,花了不少时间,柯牧旬也似乎越发的显现着他的醉意,一边跟着阚泽挪动,一边发着不成句子的语言哄着阚泽。

  等到房间的时候阚泽出了一身汗,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洗澡或者洗漱,把柯牧旬放到床上后整个人像抽了魂一般躺在柯牧旬旁边。

  阚泽没有动弹,他还有几分清醒,可酒精上头的感觉,让他没法去乐观一些,所有悲伤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些年的委屈,这些年的压力,这些年.........不被柯牧旬爱,不被柯牧旬心疼,不被柯牧旬在乎的那些难过,可不仅仅是如此,那些那些面对着柯父和乔孜的愧疚,对自己内心的谴责。

  在这一刻,像是洪水破闸,阚泽躺在床上没有动弹,全身无力的躺着,从院子到房间,已经用尽了他仅剩的,所有的理智。剩下的,全交由情绪支配。

  柯牧旬被阚泽半扔到床上,他有些醉了,可过了几秒,他突然猛一起身,像条件反应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到洗手间,把毛巾浸上热水,然后拧干,很是机械的完成这些动作,然后走出洗手机,到阚泽旁边,把毛巾轻轻的放在他的脸上擦着,擦着泪水,也擦着肌肤。

  不知什么时候,毛巾被扔到一边,柯牧旬紧紧抱着阚泽,房间里传出不明显的均匀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