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成何体统 七英俊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1个月前

如果谢永儿能放下弄死她的心,她一点也不想宫斗。两个社畜斗什么斗啊,坐下吃火锅不好吗?

  她现在与夏侯澹战略合作是不得已而为之,内心深处并不完全信任他。就算在最好的情况下,他俩赢了,夏侯澹坐稳了龙椅,反手将她卸磨杀驴,也只需说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体制注定了她处于劣势。

  要在这个生存游戏里苟到最后,谈何容易?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敌人,天选之女的大腿不抱白不抱啊。

  然而,她又不能直接摊牌:其实我也是穿的。

  因为根据原文,谢永儿跟夏侯泊是一对儿,此时已经开始谈恋爱了。她告诉谢永儿,等于告诉了夏侯泊,而那位端王会如何利用这个情报,她心里没底。

  庾晚音只能用这种方式暗戳戳地相劝:姐妹,别恋爱脑了,忘了男人吧,我偷电瓶车养你。

  庾晚音的努力完全白费了。

  谢永儿望向她暗含急切的眸子,心中反而渐渐冷静。眼前只是个纸片人,她是不会跳出原文设定的,此时莫名其妙向自己示好,无非是为了麻痹潜在敌人罢了。

  幸好自己读过剧本。

  想到端王昨夜托人送进来的香囊,谢永儿又觉得一切都在驶入正轨,形势大好。自己只需更果决些,早早将这短命女主扼杀在摇篮就行了。

  谢永儿面上还在笑着,眼中却难免流露出一丝不耐烦。

  她看着还在组织台词的庾晚音,就像在看跳梁小丑。没必要跟一个死人浪费时间。

  小丫鬟对她悄悄打手势后,她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了。

  走出偏殿,几个小姐妹顿时围住了她:“怎么样?”

  谢永儿:“成功了,庾晚音挂在墙角的那件衣裙,裙摆处已被染上了魏紫花汁。染得很隐蔽,她自己绝对发现不了。接下来只需等她穿上那衣裙,我们便可行动。”

  那魏紫是花名,只在牡丹园的一角种了几株。

  小姐妹中犹有人担心:“只凭几滴花汁,能成么?”

  谢永儿笑道:“陛下多疑。”

  “……”

  跟在她身后的楚嫔迟疑片刻,小声开口:“那庾妃生得妖艳,说起话来,倒像是性情中人。”

  谢永儿没有接茬。

  胥尧走出御书房,胸膛里一颗心脏还在狂跳。

  他是被秘密请进宫来的。

  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那暴君会找他,就说明已经发现了他隐藏的身世,说不定还知晓了他仍在暗中奔走,试图从流放地接回老父。

  但他万万没想到,御书房里等待自己的会是这样一席谈话。

  夏侯澹不仅没有杀他,还说可以饶恕他父亲。

  想到夏侯澹字里行间暗示的意思,胥尧仍觉得不可置信。

  当初魏太傅进言嫁祸于他父亲,背后授意的,竟是端王?

  而端王转头又救下自己,兜兜转转一大圈,仅仅是为了将自己收作谋士?

  胥尧不相信。

  谁不知道那皇帝昏聩暴戾,就是个疯子?

  疯子……会说实话吗?

  胥尧满腹心事地出了宫,片刻之后,夏侯澹也从御书房走了出来,随手抹了抹泛红的眼角。

  他刚才演得太投入了,说到自己被人蒙在鼓里难辩忠奸那一段,甚至还掉了两滴泪。

  胥尧当时的表情就像见了鬼。

  天气晴好,夏侯澹挥手遣退了龙辇,信步朝御花园走去。

  庾晚音午睡过后换了身凉快点的衣裙,跑出偏殿晒太阳,不觉走到了御花园。

  她正观察着池塘里的游鱼,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太监朝她快步跑来,尖声道:“娘娘,大事不好!”

  庾晚音:“怎么了?”

  小太监惊慌失措,口中含含混混说不出所以然来。庾晚音依稀听见“陛下”二字,朝他凑近了些:“什么?”

  她刚一凑近,小太监惊呼一声,顺势朝后倒去,一头栽进了池塘。他慌乱地扑腾几下,口中喊道:“庾妃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错了!”

  庾晚音:“……”

  她有所预感,缓缓回头。

  夏侯澹就站在十步开外。

  夏侯澹:“……”

  庾晚音:“……”

  夏侯澹看了一眼这宫斗文经典碰瓷现场,转身就走。

  还在池塘里扑腾的小太监:“?”

  夏侯澹没走几步,小太监又自己爬了上来,嘶声道:“陛下,奴婢有事要奏。”

  跟在旁边的安贤:“放肆!”

  小太监不管不顾,口条突然变得惊人地利索:“奴婢只是偶然间看见庾妃娘娘与一个男人同行,瞧背影似乎是个侍卫,被奴婢撞破就逃走了。奴婢多嘴问了娘娘一句,她竟将奴婢推入水中……”

  夏侯澹:“拖下去。”

  侍卫懵了:“……陛下,拖谁?”

  夏侯澹一指小太监。

  小太监:“?”

  小太监垂死挣扎:“敢问娘娘今日有没有到过牡丹园!”

  庾晚音看他演得实在辛苦,捧场道:“没有。”

  小太监:“那你的裙角怎会有魏紫花汁?”

  夏侯澹:“拖下去。”

  小太监:“???”

  小太监被拖出三十米远,仍旧不敢相信,用尽全力叫道:“陛下,奴婢还有证人!”

  夏侯澹:“在哪儿?”

  侍卫停了手。

  一个老宫人颤颤巍巍上前,跪地道:“启禀陛下,老奴一直在牡丹园打扫……”

  夏侯澹打断道:“一起拖下去。”

  老宫人:“?”

  一旁看戏的庾晚音眼睛都直了。

  不是,看戏就看戏,您怎么还带狂按快进的?

  眼见着两个告状的都被拖远了,夏侯澹又跟没事人似的准备甩袖走人。

  庾晚音不得不咳嗽了一声。

  夏侯澹停下脚步望着她:“?”

  周围全是宫人,庾晚音努力用眼神传递信息:大哥你OOC了,虽然我不知道疯逼应该是什么样,但肯定不是你这样。

  夏侯澹顿了顿,好像还真的领悟了什么,缓步走到她面前,冰凉的手指犹如毒蛇般缠绕而上,抚上了她的侧颈。

  他的语气堪称含情脉脉:“爱妃,你不会背叛朕的吧?”

  庾晚音怯生生道:“臣妾对陛下的心意天地可鉴,陛下若是信不过臣妾……”

  “怎么会信不过呢。”夏侯澹摸了摸她的脸,“朕信不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周围的宫人纷纷低下头,尽力降低存在感。

  夏侯澹又笑道:“是谁嫁祸于你,爱妃心中可有猜测?”

  还能是谁,谢永儿呗。

  这可是拉拢天选之女的好时机,庾晚音果断挑好了台词:“臣妾不知。”

  “真的不知?”夏侯澹阴森森地问。

  庾晚音露出隐忍大度的苦笑:“陛下日理万机,无需为这等琐事烦心,况且臣妾也不愿伤了后宫姐妹们的和气。无论是谁,相信事情败露,她心中也已悔过,陛下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四周宫人听得眼皮直跳。

  这千年的狐狸精突然扮圣女,指望忽悠谁呢?

  夏侯澹愣了愣,面色一缓:“爱妃竟有此心。”

  忽悠到了!!

  四周宫人呼吸急促。

  这一天,庾晚音的大名传遍了后宫所有角落。

  谢永儿听小丫鬟复述完案发现场的对话,眉头一动,露出了困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