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成何体统 七英俊 2000 汉字|2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声音,以及门外暗卫的询问声。再之后,就只剩黑暗了。

  “太子。”

  张三听见声音,连忙回头,规规矩矩道:“皇祖母。”

  远处被他指挥着干活的宫人也纷纷停下动作见礼。

  威严的女人朝他身后望了望:“这是在做什么?”

  “回皇祖母的话,前些日子是花朝节,孙儿看见御花园里的布置,便生出一个念头,想为皇祖母也栽种些花苗。”

  张三天天偷听古人说话,现在发挥多少自然了些:“待到皇祖母寿辰时,这些花也该开了,正好为皇祖母献寿。”

  太后表情缓和了些许:“哀家看这花苗的排布分列,似有些讲究。”

  张三抿嘴笑道:“皇祖母明察,这是一幅双龙戏珠,寓意吉祥。”

  他许久都没听到回答。

  张三有些惶恐地抬头望去。

  太后神色冰冷:“这大夏的江山,只需要一条真龙。”

  张三:“……”

  这话叫我怎么回?!

  太后望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良久露出一个近似怜悯的眼神:“你母后早逝,皇帝已经另结新欢,很快就会册封新的皇后,再之后就会有新的太子。这偌大的宫中,只有哀家疼你。”

  张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今天必须在这里把这太后哄高兴了。因为那些花苗是他与同类相认的唯一希望。

  他福至心灵般投诚道:“皇祖母误会了,孙儿种的那两条龙呀,一条是皇祖母,一条是孙儿。”

  太后:“……”

  张三紧张地等待着。

  太后笑了:“这才是哀家的乖孙。你放心,宫中不会有新皇子诞生的。”

  按照夏侯澹最近两边徘徊的尿性,今夜应该轮到谢永儿侍寝。

  谢永儿花枝招展地来到寝殿,却被拦在了大门外。

  侍卫道:“陛下已经睡下了。”

  这才几点?

  谢永儿心下疑惑,又猜测是庾晚音在搞事,咬了咬牙,从袖中翻出一块碎银递过去:“这位大哥……”

  侍卫的长剑“噌”地出鞘三寸。

  谢永儿大吃一惊,连忙后退。

  “哎呀,谢妃娘娘。”大太监安贤推门而出,笑眯眯道,“今儿不巧,陛下头疼心烦,吩咐了谁也不见,娘娘请回吧。”

  “安公公,说到这个,永儿倒是学过些推拿手势呢。”谢永儿谄媚一笑,又去翻袖子,却见安贤眼望着自己,皱着眉摇了摇头。

  她不由得定住了。

  寝殿内。

  北舟终于忍不住了,抹了些药油到掌心,搓热双手,伸向了床上双目紧闭之人。

  还没触到他的太阳穴,就被一只冰冷的手钳住了腕间。

  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浓黑眼瞳里翻涌着戾气,在看清来人之后才痛苦地压抑了回去:“别碰我,北叔。”

  北舟心疼道:“你痛成这样,让叔揉揉,会好些的。”

  夏侯澹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北舟:“唉,怎么突然发病……”他入宫之后已经查过了角角落落,验过夏侯澹的所有膳食,始终没发现什么毒药。

  夏侯澹勾了勾失去血色的嘴唇:“或许是脑中有瘤子吧。”

  “瞎说,叔不是诊过脉了吗,没有的。”

  夏侯澹嘀咕道:“CT才行。”

  “什么?”

  “没什么。叔,我想喝甜粥。”

  北舟立即起身:“叔去给你做。”

  待他走远之后,一道身影悄然靠近,跪伏在了床榻边。

  夏侯澹眼望着床幔发了半晌呆,叹了口气:“去请白先生。”

  谢永儿走出老远,都不敢相信自己被赶了出来。

  皇帝明明正痴迷于她,任她在后宫中呼风唤雨,刚刚清理了一波眼中钉,怎么一夜间情势就变了?就连那百般逢迎的安贤,居然也敢对自己使脸色!

  按照宫斗剧情标配,此时天上开始下雨。

  谢永儿没带伞,独自走在凄风苦雨中,脑内播放起了二胡配乐。

  此时她必须弄清楚,皇帝寝宫那扇紧闭的大门背后,是不是藏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庾晚音。

  谢永儿绕到了贵妃殿外。

  万万没想到,庾晚音不仅在贵妃殿,而且就孤身坐在回廊里,提着一盏宫灯仰头看雨,湿淋淋的发丝贴在颊上,明艳的脸蛋顿显苍白。

  谢永儿:“……”

  这种场景里,你比我还凄惨算什么事?!

  谢永儿脚步一顿,正想战术撤退,庾晚音却已经看了过来,惊讶道:“是永儿妹妹吗?”

  她将谢永儿唤到廊下躲雨:“妹妹今晚不是该去侍寝么,怎会在此?”

  谢永儿低下头:“陛下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夏侯澹病了?庾晚音一愣。

  下午在御书房里,他的确说过头疼。她走之后,又更严重了吗?

  又或许……只是装病吧。

  自己对他的身份起疑了,所以他通过示弱来逃避问题。

  庾晚音离开御书房就后悔了。拆穿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一直以来她努力忽略着他身上的违和感,又何尝不是在逃避呢——逃避这一刻举目无亲的惶惑与无措?

  谢永儿观察着庾晚音的神情。她没想到这庾贵妃是真的不知情。

  这么说来,皇帝确实病了?

  谢永儿心念一转,突然面露关切:“贵妃姐姐,你去看看陛下吧。他方才很是难受,似乎说了一句想要找你。”

  方才那被侍卫驱逐的待遇,她可不愿独享。

  庾晚音的反应有些出乎她意料,脸上既无得色也无期待,反倒皱起了眉,像在经历一番内心挣扎。

  谢永儿唯恐她打退堂鼓,正待再怂恿两句,庾晚音却已经上钩了:“既然如此,我去看看。”

  谢永儿带着快意目送她转身离去。

  庾晚音撑起纸伞走入雨中,忽然又回过头来:“妹妹先在此稍歇,我让小眉带你去换身干净衣服,等雨停了再将你送回去。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此事。”

  谢永儿笑得更明媚了些,缓缓道:“姐姐告诫我别喝避子汤,那份恩情,永儿一直记在心里。”

  庾晚音:“……”

  不会是真心的吧?

  如今看来,跟那两个夏侯相比,谢永儿的段位低得甚至有点可爱了。

  庾晚音生出一丝愧疚,黯然道:“想不到,还能盼来与妹妹交心的一日。”

  谢永儿:“……”

  不会是真心的吧?

  难道她上次真的只是善意提醒?

  从她一个古人的角度,确实预料不到有谁会存心拒绝龙种。所以自己那次中毒,纯粹是自作自受?

  可是……如果原文里的心机女主彻底不当恶人了,自己这些未雨绸缪的争斗,岂不就变成了单方面的迫害?

  庾晚音已经朝寝殿走去。谢永儿迷茫地冲着雨幕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雷声滚滚,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在侍卫的剑上映出惨白的光。

  侍卫:“娘娘请回吧,陛下谁也不见。”

  庾晚音原本还在踌躇着不愿面对夏侯澹,一见这阵势,心中一慌:“陛下怎么了?”

  侍卫三缄其口。

  庾晚音的宫灯早已被浇熄,那把纸伞挡不住四面八方泼来的大雨,整个人成了落汤鸡,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能否烦请大哥通报一声,告诉北……北嬷嬷……”

  “庾贵妃?”

  庾晚音回头。嬷嬷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