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甘十九妹 萧逸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家还指望我能捉到那条老鳝回去,我看她八成一夜都没睡觉。”顿了一下,他才又叹息一声接道:“如果她老人家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才功败垂成,还岂能为你疗伤看病?所以你千万不能说,否则的话,一切后果我可不负责。”

尹剑平黯然点头道:“吴兄既这么说,我也不提就是了。噢……府上快到了吗?”

“已经到了。”

一边说,吴庆弯过了舵来,小船缓缓地向着岸上靠去,尹剑平乍然发觉到眼前敢情来到了一个孤处波心的陆台坡地。

月色下,只见这片地异常幽静美雅,在一片芦苇缭绕里,响起了起落和谐的蛙鸣声。这是一个孤处水面的小岛,极小的小岛,看过去顶多只有六七丈见方。

吴庆用力地撑船上岸,然后扔下了篙,走过来扶起了尹剑平道:“来!我扶你下去。”

尹剑平实在也不能再客气了,点点头道:“有劳。”

吴庆扶着他下了船,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一间竹舍耸立在小岛正中,除了这间竹舍,全岛再也找不出第二间房屋,这间竹舍,必然就是吴家了。

一只黑狗扑过来大声吠着。

吴庆连声驱着,一面向尹剑平道:“我娘果然还没睡,且先到我房子里躺下再说。”

尹剑平这一阵只觉得伤处疼痛不堪,感觉到一团热气直向上冲,情知毒性已发,当下忙自运提真力,强行压制着,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吴庆扶着他绕向竹舍左边,踢开了一扇门,进入一处尚称宽敞的房间,摸着黑先把他扶到床上睡好,才转身外出,就门框上把悬着的一盏灯拿进来置好。

尹剑平倚在木床上,只是呻吟不已。

吴庆把灯端过来,向他脸上照了一下,惊道:“啊!想不到这么快就发作了,这可怎么是好?”

一面说,他忙把他鞋袜脱下,还为他解下了身后那个沉重的背包,连同尹剑平手上的那口玉龙剑一并放好。

尹剑平苦笑道:“兄弟……我这身衣服都湿透了……实在不好拜见令堂……”

吴庆道:“不要紧,来,先换上我的。”

于是取出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裤为他换好,手足接触时,吴庆发觉到他周身火热,心里也不禁着起慌来。

等到一切就绪,吴庆扶着他睡好,遂道:“你先歇着,我这就去请我娘去。”

尹剑平点头道:“多谢!”

忽然门外传来声音道:“用不着请,我来了。”

紧接着一片灯光,从门外溢进来。

一个鸡皮鹤发,手持鸠杖的瘦削老妪,已现身门前。

尹剑平猝吃一惊,单臂力撑着坐起身子,却见吴庆已张惶地赶了过去。

“娘!”吴庆惊异地道:“你老人家怎么起来了?”一面说着话,他赶忙用手去搀扶那个老妇人。

不意,那老妇人却倔强地后退了一步,道:“你别管我,我还有话问你。”

说时,这个老妇人把另一只手上提着的一盏灯高高地举起,一片灯光照在尹剑平脸上。

“我问你!”她忿声说道:“这个人是谁?”

尹剑平至为尴尬地道:“伯母,我……”

“你不要开口,”老妇人忿忿地转向吴庆道:“你说。”

吴庆面现肃容地道:“娘,这个人为仇家所迫害,身中毒药暗器,你老人家要是不救他,他可就活不成了!”

老妇人用浓重的鼻音冷笑着,一面抖颤颤地走进来,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你这个孩子……”她狞厉的目神,却狠狠地盯向吴庆道:“娘平常是怎么关照你来着……真个不长进的东西!”

吴庆顿时脸上现出畏惧之色,垂手道:“儿子不敢,娘……这个人生命垂危,请你老人家务必要……”

老妇人插口道:“你不要多说……我比你清楚,娘活了这么大,什么没见过……”

一面说,她频频冷笑不已。

尹剑平睡在床上,打量着这个老妇人,只见她面色苍白,满脸皱纹,可怕的是在她脸上手上颈项上,都似有一块块的红色斑块,衬以她形销骨立的瘦长身材,简直形同鬼噬一般!那双眼睛,闪烁在下垂过长的眼皮里只剩下豆大的两点瞳仁,看起来益增阴森恐怖之感!

现在,那豆大的两点瞳仁,已经移视向尹剑平身上,尹剑平下意识里感觉到一种战栗、紧张!

老妇人目注着他,甚久才说道:“你姓什么?”

“尹,”尹剑平顿了一下,道:“尹剑平!”当他说出了真实姓名之后,心里不禁又有些后悔!

老妇人却并不十分在意他的名字,却冷冷地道:“从哪里来的?”

“福寿居。”

“十里坡的那个客栈?”

“不错……就是那里。”

说到这里,他实在支持不住,缓缓地把身子向后面躺了下来,并且忍不住发出了呻吟!

老妇人似乎无视于他的痛苦,一双瞳子凌厉地盯在他的身上,道:“十里坡一向平静,从来没有江湖人的行踪,你又怎么会落下了这身伤?”

一旁的吴庆忍不住插口道:“娘,是这样的,他……”

老妇人抢白道:“你不要插口!我要他自己说。”

吴庆倒是真的不敢再吭声了。

尹剑平无可奈何,强忍着身上的痛楚,一面运着气,一面呐呐地道:“在下是追蹑一位仇家来到了福寿居……不意为其所败……中了暗器……你老人家行行好……可否先看看我身上的伤……再说。”

老妇人哼了一声,说道:“我并没有答应要为你看伤,况且,我对你真实的身分,还很怀疑!”

“怀……疑?”

尹剑平语气悲怆,心里却充满了怒火,如非他此刻伤势发作动弹不得,复有性命之忧,对于这个老妇人的无情与诸多怪异断乎不能忍耐。只是眼前,他却连发作的力量都没有,为了想活命,一切只有尽量委曲求全!

“不错!”老妇人接着他的话题道:“我这一辈子,已经一错……再错……”

语气里充满了悲愤、凌厉,那双绿豆般的瞳子扫向她儿子,再转向尹剑平,更似具有无比阴森的气质。“如今老迈病弱,退隐天涯……我们不能再错了!”她手中鸠杖连声地顿着地面:“我已经多年不见生人……更不愿随便管人家的闲事,并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我已心力交疲,无能为力,你知道吧!”

尹剑平已由对方话中听出了这母子二人的离奇身世,必有不可告人的隐情,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眼前所能关心的,他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别人了。谛听之下,他只能报以一声痛苦的呻吟!

“娘!”一旁的吴庆几乎在哀求了:“这位尹兄,他绝不会是你老人家想的那些人……要不是他身上中了毒药暗器,儿子也绝不敢带他回来惹你生气……娘,你老人家,就行行好吧!”

老妇人哼了一声道:“那要看看他到底该不该死了!”

吴庆道:“你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妇人道:“我要先证实了他的身分才能给他看伤。”

吴庆急道:“可是他已经不行了呀!”

“你知道什么?”老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