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来,你不出声,他们未必会发觉你。不过,可又要请你、请你恕我无礼了。”说罢,将上官宝珠抱了起来,将她放在神龛的神像后面。上官宝珠与他肌肤相贴也禁不住满面通红,但心中却是对他十分感激。
仲少符走后,上官宝珠先思后想,越发觉得麻大哈不能与仲少符相比。麻大哈虽然是青梅竹马之交,但从今日之事看来,他这十几年的“情意”竟然都是假的。上官宝珠越想越不是味儿,不禁潸然泪下。“想不到仲弟和我相识不到两天,却是这么真心实意地待我!”她想到了仲少符对她的真挚,辛酸之中有了甜蜜,心里感到一股温暖。
正当上官宝珠芳心荡漾,思如乱麻之际,忽地听得有轻微的脚步声走到庙前。上官宝珠听得出那两人是用轻功悄悄走来的,不禁心头鹿撞。
“卜”的一声,从外面抛进了一颗石子,这是江湖上“投石问路”的方法,试探屋内有没有人的。过了一会,那两个人听不到声息,大约他们也是窥探过了,于是便走了进来。上官宝珠从神像背后偷偷望出去,只见是两个金国武士。
只听得一个武士说道:“庙里没有人,看来那小子是已经走了。”另一个武士道:“不见得,还是搜一搜吧。”
上官宝珠心头卜卜乱跳,只听得那武士笑道:“乌大哥,你这样认真做什么?找不着那小子,这正是咱们的造化啊!咱们到这庙里看过,已经可以回去交差了,还搜它作甚?”姓乌那武士道:“哦,萨老二,你的意思是——”姓萨的武士道:“你想想,沙衍流的本领比咱们高强得多吧,他倘且受了重伤,要人抬回大都,咱们把这土地公公的一条手臂折断,拿回去作为证据,证明咱们曾到过这座土地庙搜查,也就可以交得了差了。”
听了这两人的谈话,上官宝珠可以料想得到,沙衍流走到中途已是毒伤发作给他们发觉的,沙衍流告诉他们是在这庙里出事,故此他们不能不来搜索。上官宝珠心里是又喜又惊,喜者是沙衍流已受毒伤,要人抬回大都,自己少了一个强敌。惊者是这两人要来折断神像的手臂,自己躲在神像的背后,焉能不给他们发现?这两人的本领虽然平庸,可是自己毫无力气,却怎生对付?
上官宝珠咬紧牙关,待那两个武士来拉开神幔,就一把金针撒出,冷笑说道:“不知死活的狗贼,嘿,嘿,你们可着了我的道儿了,我这毒针见血封喉!”她是使出了最后的一点气力来撤出这把金针的。
那两人大吃一惊,连忙跑出庙门。上官宝珠正自暗道:“侥幸!”不料忽又听得那姓乌的武土哈哈大笑,说道:“萨老二,咱们现在可以放心进去捉人啦!那小子已经跑了,只有一个受伤的丫头,咱们还怕不能手到拿来吗?”原来上官宝珠所发的梅花毒针虽有几支打到他们的身上,但因气力太弱,梅花针连他们的衣服也未刺穿,这一来上官宝珠未能打伤他们,自己却露了底了。
那两个武士又再进来,上官宝珠道:“好,你以为我伤不了你们吗?你可知道灵山派毒雾弹的厉害?”蓦地一团烟雾从神龛里散发出来。这两人吃了一惊,又忙逃走。
姓乌的那个武士逃出庙门,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忽地又在哈哈大笑,说道:“萨老二,咱们中了那丫头的诡计了。她是虚声恫吓的,这并非毒烟!”
姓萨的那个武士胆子较小,他逃得快,并没有吸进烟雾,说道:“你怎么知道?而且,即使这一次不是毒烟,说不定下一次就是呢!”
姓乌的那武士笑道:“不会的。你想那丫头她自己已是受了重伤,她不能走出这个庙字,若放毒烟,她自己就要首先中毒了。受了重伤的人,纵有解药,也是无济于事的!”姓萨的那个武士想了一想,胆气复壮,说道:“不错,咱们进去拿人吧!”正是。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一○七回 满怀心事羞难说 一点灵犀已暗通
屋内浓烟未散,姓萨的那个武士道:“待会儿再进去吧,反正她跑不了的。”姓乌的那个武士摇了摇头,说道:“事不宜迟,迟恐生变。这烟是没有毒的,你怕什么?”姓乌的这个武士在御林军中地位较高,姓萨的只好听从他的主意。但烟虽无毒,熏目呛喉,也是很不舒服。这两个武士眯着眼睛,摸索进去。
忽听得车声辚辚,姓萨的那个武士道:“乌大哥,你去看看,是什么人来了?”姓乌的道:“不必理他,多半是赶集的乡下人。”话犹未了,马蹄声戛然而止,那辆车子正停在门前。
仲少符跳下马车来,见庙里烟雾弥漫,大吃一惊,叫道:“宝珠姐姐,你怎么啦?”上官宝珠用气力叫道:“仲弟快来,把这两个鹰爪杀了!”
姓乌的那个武士正把神幔撕下,心里想道:“我且把这丫头拿到手中,再去对付那个小子,也好叫他有所顾忌。”上官宝珠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神像一推,姓乌的武士一招“天王托塔”,将神像抛开,可是气力已经给阻迟了片刻,姓萨的那个武士伸手一抓,“嗤”的一声抓裂了上官宝珠的袖子。说时迟,那时快,仲少符已是一声大喝,冲了进来,挥剑便刺。
姓萨的这武士胆小,他一想以沙衍流的本领也给这“小子”所伤,如何还敢抵敌?仲少符的剑未刺到,他己先自倒下,一个“鲤鱼打挺”,滚过一边。姓乌的那个武士将神幔向仲少符当头一罩,立即便是一招“叶底偷桃”,五指如钩,要用大擒拿手法抓裂仲少符的胸膛。
仲少符抢过了神幔,反手一卷,那武士一抓抓空,反而给仲少符罩住。仲少符穿掌一格,扣着了那武士的脉门,“咔嚓”一声将他的手臂拗断。这武士杀猪般的一声惨叫晕了过去。姓萨的那个武士吓得魂飞魄散,站都站不起来,只知在地上打滚,刚刚滚出庙门,上官宝珠叫道:“仲弟,不能让他跑了,必须杀掉!”仲少符应了声“是!”一剑刺下,剑尖点了他的“晕穴”,姓萨的这个武士也登时晕过去了。仲少符道:“好,都了结了,咱们可以走啦!”原来仲少符一念慈悲,不愿杀人,只好把那两个武士击晕,骗过上官宝珠,保全了他们的性命。
上官宝珠惊魂未定,身子软绵绵地倒在仲少符的怀中。仲少符抱她上了马车,说道:“我给你买了一套衣裳,在车厢里,你歇一会,试试合不合身?附近几个村子都是穷村,我好不容易才买得这辆马车,回来迟了,累你受惊,实在抱歉。”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