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什么。”聂无痕倒是一点不嫌弃自己臭。
他找了处地方随便坐下,惊动了身旁不远处啃着茅草的老鼠。
这位天机阁自阁主之下八玉当中实力最强的蓝玉司,是一个乞丐,这恐怕是书生也绝对无法想象的。
“事情办妥了?”
“妥妥的妥,鹤王老弟毕竟是我朋友,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感情嘛。感情到位,哪怕让他杀妻灭子都不成问题。”
这红袍之人知道聂无痕是在讽刺,他说道:“所以我欣赏你的地方便是这一点,你跟我一样,不交朋友。”
“你在我一个乞丐面前吹嘘自己?还有,我的朋友很多,我可不是你。”聂无痕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我也该走了,替我向阁主问好。”红袍之人说道。
“阁主忙着呢,我可见不到他,最近能与他见面的,是言家那小子,言家那小子如今已经取代了书生的位置,做了灰玉司。”聂无痕似乎不怎么喜欢他口中的言家小子。
“沈家书生,本就是他的替身,只是他没想到,被这个替身阴了。如今阁主让他做灰玉司,不过是让他回到原来的位置罢了。”红袍高帽之人却也对天机阁甚为了解。
不过他知道的,聂无痕同样知道。
“好了,我还得去接掌教大人。”
“你们掌教这么怕刀鬼?”聂无痕说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下第一刀已经步入了极意,这便是底气,我相信齐天鹤对你的态度,也必然有所转变。”
“呵呵,可不是嘛,见着老朋友了就想赶着老朋友走,可惜了,我这辈子进不了极意了,剑心蒙尘,不然何须如此麻烦的引齐麟牙离开秦州城?”聂无痕说道。
“当年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若你没有那些经历,恐怕也早已进入极意,天下第一剑客,自然不需要惧怕天下第一刀客。但这次计划,齐麟牙被支开,总归是对我们更有利。”
聂无痕自嘲一笑,如今自己哪里还是天下第一剑?再过些年,世人便只会知道云沧玄,不会记得聂无痕。
“行了行了,不罗嗦了,我要睡觉了,赶紧走赶紧走。”聂无痕说完便真的睡觉了,就倒在满是茅草的阴暗的破庙里。
没多久,就传出了呼噜声。
那红袍高帽之人早已习惯了聂无痕说话的方式,因为他与聂无痕本就是经常打交道的同僚,天机阁红玉司。
第一卷:有间客栈 第二十章:凛冬将至
亲历三十年冬初,京都,言府。
言番此刻与言醒正在散布,言府的后院,一直都是奢侈的象征,仅次于皇宫御花园。在宸玲袭击事件后,言府的守卫就一直在加强。
而言番身边的六名高手,也将全天在暗处守卫,不过言番也再未遇到行刺。
言番走得很慢,初冬的后院儿已经有些萧瑟。今年的冬天很冷,较之往常,该是最冷的一年,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衣裳,在寒天里呼吸带出些许白雾。
言醒倒还是那副扮相,作为九叶巅峰境界的强者,他与李藏剑这类人一年四季似乎都是一个扮相。言番就很羡慕儿子,有着最为聪明的头脑以及能跻身江湖顶端的武艺。
只是言醒很能藏。言醒也明白了一件事,能藏得住本事,也是本事的一种。
“冬日里看自家院子,倒也别有趣味,有些日子没这么走过了。”言番说道。
“小皇帝慢慢的开始勤政,父亲自然就能得到一些空闲。”言醒说道。
他们二人自然都明白,这样的空闲不代表着好事情。
“钦天监的人说,这个冬天会很长。”言番忽然说道。
言醒从来都明白自己父亲的话外音,他说道:“倒也不是坏事,项武如今声望已经达到了巅峰,此时此刻,冬天长一点,他的作用是会更大一点,对当下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力,已经到了最坏的局面,反正也不会更坏。”
“只是如今的局面,对我们言家来说,也是一个冬天。”言番说道。
“我们的冬天并不会太长,父亲不用太担心。”言醒淡淡的回应,
“项武不会给自己犯错的机会,我倒是看不出这冬天会在何时结束。”言番看着树枝上的越来越厚的霜雪,眉头皱起。
言醒掸了掸肩上的雪,说道:“极盛之后便是衰落,父亲,项武就要去战场了,这一次的冬天如此之长,铁黎国必然会展现出最疯狂的姿态,如果放在往日,项武出了事情,我们便是最惹眼的。但如果在战场上……”
言番听明白了,他却说道:“战场上出了任何事情,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可项武半生驰骋沙场,即便整个江湖也难逢敌手,他与铁黎人交战这么多年,能活下来便说明了他不好杀,而且会越来越难杀。”
言醒说道:“战场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宁无邪,项武,这二人的确是当今天下最强的人,但宁无邪不久前也险些与武林众人死在一起,而项武,铁黎国的国王赫雷都布号称北境第一勇士,面对他,项武也不是每次都完好无损。只要受了伤,项武未必就杀不了。”
“这个世间,所有传说里的人物,终究都是人,只要是人便能杀死。无论是弛砚南,沈潮崖,甚至是当年那位……”言醒忽然打住,眼睛微眯冷笑着。
言番倒是没想到自己儿子能说出这句话。
“但谁去呢?受伤的猛虎终究还是猛虎,项武作为帝国最凶恶的一只猛虎,即便派去十数名九叶境界的高手,恐怕也压不住他。”言番自然知道,两国交战,是一个杀项武的机会。但极意境界的高手,帝国最强战力又怎会那么好杀?
言醒忽然停住,反问道:“父亲以为,当世谁能杀项武?”
原本就很冷的天,骤然间更冷。
言番的武艺很平常,不过学了一些拳脚功夫以强身,但对于武林中顶尖的武者,他一直在关注。而对于老对手项武,他更是了解甚深。
“只怕项武全盛之下,当世无人可敌,更妄谈杀他。若要真找一个对手,只能是宁无邪,但宁无邪与项武应当也是五五之数。”言番说道。
“没错,可宁无邪并不能为我们所用。父亲其实算漏了一人。”言醒说道。
“何人?”
言醒说道:“天机阁主。”
言番沉默了会儿,对于天机阁主四个字,他显得极其凝重。
“当年我与项武找到他,成立天机阁,为的是制约江湖势力,而这也是我与项武极少次合作中最重要的一次,那时候,看中的确实是他的武艺与见识,但忌惮的也是他的武艺以及野心。而他已经消失有些年头了。”言番说道。
言醒说道:“我知道父亲一直觉得天机阁主过于强大,尽管这些年,他对于帝国的计划极为配合,但江湖人终究